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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御神(正文)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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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戰鬥行動仍然持續著沒有停歇。墨翠每一下揮刀伴隨而來越來越強的風壓令土牆後的幾人只能縮在一起。

沉默了好一會兒,在松若招手之下四人詭異地分成了兩個小組,紅烈被扔旁邊,而另外三個人神神秘秘圍著圈蹲在一旁,低聲在交換著什麼意見似的。

因為那邊打鬥的聲音太過嘈吵,紅烈豎起耳朵也沒聽得到他們在說什麼。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不至於動彈不得的紅烈硬湊到了三人小組之中,但他一出聲,另外三人不約而同的噤聲起來,甚至連視線都心虛的移開了。

「你們別想做什麼危險事呀!珧瑋現在走不開,我又這樣子,想墨翠救你們的話恐怕他意識到之前先會被他誤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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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鴉雀無聲,震驚帶來的停頓大概延續了幾秒,這幾秒之間不只是在場的祭神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連原來在扭動著應該攻擊的黑色觸手都愣住了。

松若的看了看自己打紅了的手掌,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用力甩人巴掌,以前打紅烈的不算,因為那算是斟酌過力度才動手,打得人痛自己不痛,但這次她真的出盡了無情力甩過去。

被甩的人有多痛她不清楚也不敢問,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自己的手痛死了!

回過神來,在錦泉或是黑鏡的觸手有所反應之前紅烈把松若拖到身後,手上長刀不客氣的指著錦泉,只要她有所行動,他發誓不理什麼手足情誼,她敢動手就砍手,動腳就砍腳!

但他們想像的暴怒沒有發生,錦泉仍是無神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相反她手上抱著的鏡子卻劇烈的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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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翔感到自己有點超大的壓力。

雖說蒼嵐一族大部份的族人都會射箭打獵,比起舞刀弄劍箭技對他們來說比較實用,攻擊目標設定為另一族的祭神都不是什麼令他嚇得震驚的事,反正現在他放不放箭對方早就記住自己遲早會報復的吧?

但為什麼壓力得來自身邊屬於自己一族的祭神?

「你的弓承受得了這箭,快工作!」隨手扔了一大綑白銀長箭給千翔,墨翠下一刻已經在他面前消失,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跳上了還要後方一點的樹上,利用樹影作掩護開始放箭。

「我突然覺得寧願得罪珧瑋和紅烈也千萬不要招惹墨翠呢!這算是所謂的暗箭難防吧?」松若若有所思的看著箭枝發出的方向不停的在變換,這表示墨翠本人在樹影之間不停的移動吧?這樣的速度果然不是人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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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之上火焰和水球相擊沒有間斷的引發一定又一次的水蒸氣爆炸,冰面之上開始滿佈被武器劃過的裂紋。

整個法定之地的溫度變得很高,即使珧瑋已經讓水潭邊的植物退開,但最後他還是不得不分神把這裡的草木保護起來。

「珧瑋兄長,我們不上去幫忙嗎?」待在土牆之後的墨翠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柄白色的強弓,這副弓比千翔用的還要大,不像是墨翠能用他那纖細的手臂可以拉開的大弓。

「我也很想,但問題是找得到介入點嗎?我比較擔心水底下的巫女,那冰層太厚,而且這個季節在水中本就已經夠冷了,還要加上冰面情況很不樂觀。」珧瑋皺著眉遠遠的看著那片沒有因為紅烈放出的火焰而熔解的冰層。

連高溫的火焰都沒辦法溶開一個洞,難道真的要把錦泉殺了來解開她施放的冰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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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降下了細白的花雨,每一片花瓣散發著夢幻般的微光。松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眼前就只有一片黑,花瓣輕輕的落在她的身上卻在碰到她的一刻化成了細碎的亮片。

很漂亮但很不真實。

眼前出現了亮光。燈籠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眼前,形成了兩列壯觀的燈列。這畫面似曾相識,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沒有不可抗力的吸力,她還完好的站在原地。

松若覺得這裡可能是兩個世界的交界,就像那些奇幻故事一樣,世界之間有著常人不可能到達的通道。那些燈籠是指路用的。但問題是,向著燈籠的方向前進是回去原來的世界還是回到紅烈的世界?

燈籠的旁邊沒有路牌,這一次也沒有墨翠軟軟又溫柔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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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木們在震動﹑悲鳴。如此突如其來的變化連珧瑋也有一點措手不及,他本來就是在巡視四周的結界,沒想到外圍的結界連動都沒被動過,異動卻由內部發生。

「難不成……」珧瑋驚訝的看向豎立白色巨石碑的方向,然後身影一閃在原地消失。

約定之地內氣氛的突然轉變不只有珧瑋才感覺得到,紅烈和墨翠第一時間就往神居的方向趕去,但看到的已經是一地的水﹑地上有少量的血跡還有沾血的手鐲,應該待在房間內的少女卻不在了。

『不…不好……千翔!你這笨蛋在哪!』一看到現場狀況墨翠就知道事態不妙了,紅烈整個人愣在了現場,不說話只是瞪著地上的手鐲在看,墨翠當然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這一刻他實在沒有膽了上前去問。

「被擺了一道嗎?」珧瑋平空的出現,他先是被紅烈的表情嚇了一跳,多久沒有看過紅烈生氣到面無表情的樣子?「紅烈,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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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播磨數盤子的女鬼﹑廁所花子到著名大學的辮子姑娘還有火車神秘小童,松若一口氣說了六七個比較有名又比較恐怖的鬼故事,已經不下聽過好幾十次的她當然不會再被這些情節嚇倒,甚至是加鹽加醋的把故事改版成更恐怖的存在。

不過聽著她說故事的四個人臉色的精彩度的確讓她很有說鬼故的成功感。四個人中只有珧瑋的臉色還算是沒完全剎白,而她以為會最氣定神閒在聽的紅烈反而是最怕的人。而千翔早就在別人沒注意到他的時候溜了。

雖然紅烈十分克制的沒有做出尖叫或嚇了一跳的反射性動作,但從他的眼神和臉色來看鬼故事似乎是他的死穴。

想到紅烈竟然有這樣的死穴松若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些故事如果都是真的還真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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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烈撐著手看著睡在身邊的松若,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昨晚聊著聊著這丫頭竟然累著了直接就呼呼大睡起來,也不想想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說最不喜歡露宿的嗎?

她老是可以若無其事沒有防備的睡在他旁邊讓他萬般無奈,如果可以抱著她睡就好了。不過真的抱著睡隔天早上一定會被她打臉。

豬頭做一次就夠了。

抱起她紅烈放輕腳步的走回珧瑋的神居,夜很長離天亮還有很多時間,本想回去之後還可以好好睡一覺,怎料才安置好松若蓋好被子就被人叫出去了。

珧瑋帶著一個托盤來到紅烈和松若下榻的房間外,一陣濃郁的酒香由托盤上的酒瓶中散發出來,他自顧自的坐在外廊上,在兩個酒杯上倒滿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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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若躺在曬得鬆鬆軟軟的床舖上,房間四周都飄盪著清草的草木味,這都是這裡天然舒緩壓力的香氣。但今天晚上松若在床上卻輾轉反側好一陣子也不能入睡。

那個總是在她睜開眼最多只要轉個頭就會看得到的人影今天到了現在夜半時份仍然沒有回來。月光下兩手之遙的那床舖是冷的,被子一絲不苟的放在上面,動都沒有動過。

習慣性睡前小小的鬥嘴或是逗她的話語今天晚上又再次不存在,數起來這已經是第三晚紅烈拖到半夜都沒回來房間睡了。

之前她曾經覺得他硬要和她一個房間,雖然兩人睡的是個別的床舖但她始終是不太習慣,到她習慣了的現在,他偏偏又像是要迴避似的,大概是等她睡著了再進來躺下吧?

松若感到有點鬱悶,那天紅烈不安的表情一直在她的腦海中抹不掉,就算那個表情只是出現了一下子,但她相信要不是紅烈本人有那個的情緒根本就不會有那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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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紅烈隨性而慵懶的氣息﹑墨翠認真而善良﹑錦泉的高傲冷酷,眼前的珧瑋不愧是眾祭神之中最年長的一位,一身穩重包容的氣質讓人不自覺的放心。

就算他只是第一次見面的人,松若現在還是覺得好像離家很久的自己再一次見到家人時的感覺,心裡各式各樣的情緒全都爭先恐後的跑出來,連她自己都沒有想過會這樣子不停的流眼淚。

「初次見面。我是這片北地的祭神廣壤之天的珧瑋。妳哭的原因……大概也是因為我的弟妹吧?」棕色的頭髮隨風輕輕飄揚,他先把感動萬分的墨翠抱在手中再慢慢的走到松若的面前,站定。

「或許紅烈那孩子說過了吧?眼淚不適合妳呢!要是他知道妳一見到我就哭成這樣,就算多年沒見他恐怕也不會對我客氣吧?」珧瑋淡淡的嗓音在松若的頭頂響起,只顧著哭的松若沒有察覺什麼,但在她旁邊的天火不由自主的全身僵硬了起來。

他腦海中難以想像珧瑋和紅烈兩人相見時,他那位祭神會乖乖的讓人叫做『那孩子』。這是多麼不搭調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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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大地北方,由褐揚一族所支配的平原,由南方吹來的濕潤空氣被蒼嵐一族所在的山岳擋住,剩下吹過大平原的都是較乾燥的空氣。

北地很少下雨但並不乾旱,只是比起有雨水滋潤的土地能長出茂盛的樹林,北地就只能養出低矮的樹叢,一片平原看過去都是草地沒有多少樹。

住在這裡的褐揚族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天氣,每天驅趕著牲畜到草原不同的地方放牧,而留在村莊中的族人就種點適合的農作物。長年下來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自給自足,和其他族群的交往非常的少,褐揚族以外的人也很少會深入平原找尋他們。

對外人來說這片平原太過荒涼了。

由群山的邊緣放眼看過去是一整片沒有人煙的土地,沒有任何建築物或是指示的路標,沒有人帶路恐怕根本沒有辦法在大平原之上找到褐揚一族的聚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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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封 1 月見封 2 

 


蒼嵐一族的大本營切風峽這幾天的氣氛有點抑壓,各大長老和族長天天圍在一起商量大計,而寄居在神居中的一行客人卻和氣氛相反地安靜的休養生息。

事實他們不休息也不行,紅烈身上的傷以他祭神之身也花了三四天才好,現下神力好像還沒回昇到最好的狀態,就算想立即起行,第一關的墨翠已經過不了。

回到蒼嵐大本營,千翔和十凰兩個小輩第一時間就被長老們揪著耳朵去迫供和教訓,對他們兩個來說這絕對是差別待遇。紅羅一族的三人被當成上賓招待,松鼠墨翠就不用說人人拜他都來不及,絕不會讓自家的祭神有一丁點的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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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蝶由十凰帶來的手下日夜看守,由在浮橋被抓獲之後她一直都有就這樣死了或許是好事。身上的傷能好得了,但睡著了再張開眼還是不是自己卻讓她擔心。

同行的人對她算是不薄,不過和同族的沐姬又好,紅羅一族的又好她都沒有什麼好感,同樣的要說恨不恨也無從說起。

就算現在她放任自己的身體被水凌之天佔用了,把他們殺個措手不及也不是會令她難為或是傷心的事。她硬撐著不閉上眼睛,任由身體上的痛讓她時刻的痛苦都不是為了讓抓住她的人死遲一點。

她只是想『自己』活久一點。

馬車緩緩的前行,關上了所有車窗的車廂一片漆黑,水蝶不太分得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現在距離切風峽又有多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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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翠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困擾過。由天地初開到現在漫長的人生經驗細數下來他好像真的沒有煩惱過類似的問題。

眼前這個一身惡意又完全不會領情兩個字怎樣寫的女人他到底該拿她怎辦才好?

水蝶的問題已經不是收不收留的問題,但殺人墨翠又下不了手,放她自由嗎?以水蝶現在的傷勢也不可能走得了,再說放走了他也會擔心她接下來跑出去生事。

要免為其難收留她照顧她嗎?那更加沒有可能,墨翠可沒有膽子拍心口保證錦泉什麼時候會接收這個凡人的身體,萬一發展到那個地步,以他現在只能依附在動物身上的狀態要對付得到行動自由的錦泉太過困難。

「所以?你還是把她留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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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的四周吹起了暴烈的風,松若必須要用手按住頭髮和裙擺才能讓自己還像個人似的站在紅烈旁邊。

紅烈叫天火把松鼠拿到指定地點只不過是過了幾分鐘的時間,天色連變都沒有變就刮起了這樣的風,不少村民都慌張的把原本晾在外邊隨時會被吹走的東西收走。

「變天了!」這是村民們爭相告知鄰居的消息。

如果是自然的颱風是不可能形成得這麼快的,就算是超強颱風也不是幾分鐘就能形成,然後不吹海邊直接吹到這深山之中。就算自己的地理課成績只屬一般,但該知道的常識都還沒忘記。

現在的異狀是祭神在搞鬼,如果不是這些超自然的所為她真的想不出來還有誰可以辦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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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繞去稍微偏西一點的浮橋去。」一大早天才剛亮,在樓閣下層睡通舖的三人才剛醒來揉眼睛,精神奕奕的紅烈已經一手提著小竹籠一邊催促著所有人起來梳洗吃早餐。

「為什麼要去浮橋?根本不順路。」第一個反對的自然是打算接下來用最快速度把人送到一族大本營的風峽去的十凰,在他的立場最好就是快快的把人無風無浪的送到目的地,再說他不覺得自己有必要紅烈說什麼就跟著做什麼。

「冽嵐之天說的。你做不做?」一早就想到有人會反對的紅烈一臉勝利的搬出自己兄弟的名字。

「咦?祭神大人說的!什…什麼時候的事?還在嗎?還在嗎?」一聽到是冽嵐之天的要求,千翔雙眼立即發光似的,活像快要見到心目中的英雄似的。

「有什麼証據?巫子不在,憑什麼你說是我們祭神的話我就要信?」十凰不滿的瞪了快要手舞足蹈的千翔,然後再不服氣的瞪向紅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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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覺得自己很尷尬,他一個人留在牢裡面對一臉驚訝看著他的守衛,他完全沒有辦法向對方解釋為什麼剛剛還和他關在一起的人到底去了那裡。

他們全都一副見鬼似的看著他,活像他剛剛一直和一個幽靈待在一起似的。

「人到底到哪了?」臉色發青的守衛的聲音有點顫抖的問道。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天火無奈地被安排在另一個牢房暫待,而那些像撞鬼的守衛正對紅烈突然消失的那個牢房進行地氈式的搜索。

找了將近兩刻鐘,在那群守衛快要抓狂的時候由城主傳來了命令,把天火帶上去,雖然守衛們已經上報了有一名囚犯不見了,但上層卻置若罔聞,連追究的說話也沒有交代一句,令他們一邊帶人上去一邊納悶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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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被關起來了,只不過關的地方由家徒四壁的小房間變成一個像是大戶人家大小姐才有機會住的精緻閣樓而已。往下通往出口的樓梯被鎖住還有人看守,而因為樓閣的四周有點起了紅烈交代千翔無論如何一定要點的神焰所以松若並不擔心自己所在的地方會不安全。

即使知道大家都平安無事,但一行人被個別關了起來還是讓人平靜不起來。

整個樓閣二樓松若都可以自由活動,但是一眼可以看完的地方就是起居的小廳,拉門後是休息的地方就這樣了。

「送晚餐來了。」由下往上必經的雕花拉門後傳來了象徵式的敲門聲和開鎖的聲音,然後兩個女僕端進來精緻又香噴噴的餐點,而陪同餐點來的還有一個松若覺得有點意外的客人。

下午交談時對彼此大概都沒有好印象的十凰很悠然自得的走進松若待著的樓閣,還毫不避嫌的示意女僕擺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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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笑!」

「在抱怨我還在笑的時候,你這個蒼嵐巫子家族的人是不是應該好好和這裡的獄長打個招呼,給我們好一點的招待呢?」

「在牢裡你想要怎樣的招待了?」千翔滿頭黑線的看著坐在簡陋床舖上的紅烈,現場是一個昏暗有點潮溼的牢房,頭頂上的一個小窗外還在下著傾盆大雨,而他們三個男人目前被關在一起。

手腳雖然沒有被鎖上,但是武器和隨身物品都被沒收了。更重要的是一起同行的松若關的地方和他們不同,被帶走之後他們三個就和她失去聯繫了。

天火頭上像是飄著鬼火,和自己一族的祭神一起關在牢房中似乎給他不少的打擊,由千翔開始碎碎唸到現在天火就只是看著地板沮喪。只有紅烈一個人悠然自得欣賞著牢房中的四面牆,他原本隨身的長刀被沒收了,但對他來說這不是需要擔心的事,由他用神力打造的鎖匙只要呼喚它自然就會回到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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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纖細的身影立於滿是霧氣的山林之間,削得短薄的頭髮沾著水氣,在視野不好的山路中她就這樣站在一旁動也不動,利用霧和樹影把自己的身影遮蔽著,冷眼看著在霧氣中緩緩移動的隊伍。

行人和載著重物的馬車濺起了地上水窪,看到那被濺起的水花隱藏起身影的人笑了,笑得很美但很殘忍。

「為了我,你們的血給我流吧!」嘴中吐出了讓人心寒的話語,在佈滿霧氣的山路中突然多出了幾個可疑的身影,他們無聲無息的出現,當車隊發現自己的路被人擋著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什麼人了?這附近之前沒聽說過會有收過路費的………」遊走各族做買賣的商人難掩心裡的疑惑看著那幾個看不清的身影。他們跑路的見過不少收路費還是攔路截劫的山賊,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在這一帶遇過這種事。

在蒼嵐一族的管轄範圍內治安一向都很好,從來沒聽說過有強盜或是攔路的不法之徒,因為蒼嵐一族對於這種罪行的刑罰很重,重得不會有人傻得去以身試法為了過路人一些過路錢賠上一條臂膀或是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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