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戰鬥行動仍然持續著沒有停歇。墨翠每一下揮刀伴隨而來越來越強的風壓令土牆後的幾人只能縮在一起。
沉默了好一會兒,在松若招手之下四人詭異地分成了兩個小組,紅烈被扔旁邊,而另外三個人神神秘秘圍著圈蹲在一旁,低聲在交換著什麼意見似的。
因為那邊打鬥的聲音太過嘈吵,紅烈豎起耳朵也沒聽得到他們在說什麼。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不至於動彈不得的紅烈硬湊到了三人小組之中,但他一出聲,另外三人不約而同的噤聲起來,甚至連視線都心虛的移開了。
「你們別想做什麼危險事呀!珧瑋現在走不開,我又這樣子,想墨翠救你們的話恐怕他意識到之前先會被他誤砍。」
「我們才沒有想做什麼危險的事啦!」松若眼睛轉了轉,口是心非的虛應著。
「即是真的打算做什麼,只是你們認為不危險吧?不可以。全部給我乖乖待著。」
「……紅烈大人請休息一下吧!」天火恭敬的說完人立即就轉身衝了出去。
「喂!」
「這麼突發呀!先下手為強也不是這樣子的吧!」千翔想拉也拉不住只能看著天火一個人衝了出去。
天火小心的在土牆後方的樹影中移動,那一帶也是沒有直接被墨翠攻擊到的部份,但比起土牆那裡的保護明顯差了一截,而且他不是打算待在那裡而是一點一點的往戰場邊緣移動。
紅烈想站起身追出去,但千翔卻先一步捉住了他,現在他也沒辦法扳開千翔。他竟然虛成這個程度呀!
「你們到底打算幹什麼?」看到這三個人密謀的人竟然二話不說不理危險付諸實行,紅烈生氣起來了,不說松若有份商量,要天火或是千翔冒險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我們也只是想幫點忙,有些事我想我們有辦法做到的。」
「太亂來了!」紅烈吼了一聲,千翔和松若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紅烈從沒有在他們面前生這麼大的氣,千翔有點心驚的放開手退到一邊。
「我們沒辦法眼睜睜在一邊看著呀!我們會很小心的!真的!」松若帶著不甘心的聲音反駁著,雖然她提出的意見或是做法不一定是最安全的,但是她﹑天火和千翔真的希望做點什麼的呀!
「我們?除了天火你們兩個也想衝出去嗎?千翔也就算了,他好歹也有一定實力,妳想怎樣?吓?」最後的一個音節已經是赤裸裸的恫嚇了,
「我知自己事,衝出去只會變成包袱。」松若皺了皺眉不快的說。
「我不是說妳是包袱,妳不要誤解我的意思。」知道自己的用詞讓松若不舒服,紅烈語氣立時放軟了不少。「你們到底打算做什麼?」
「把那面黑色的鏡子搶過來,然後想辦法敲成稀巴爛。」見松若沒說話,已經拿起弓箭準備支援的千翔只好代為解釋。
「你們碰到那面鏡子會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
「所以天火有帶武器,箭支試過了不太有用,近距離用刀砍上去的話一定會做成損傷吧!再不是把那東西由那女人手上弄下來應該也有作用的。」
「妳想出來的?」
「如果那面鏡子沒有人使用時也會作祟的話早就有奇奇怪怪的事發生了,哪會等到錦泉拿來用才出狀況。所以現在多了一個黑色錦泉一定是鏡子在作怪。那面鏡子不是會把碰到的人的意識控制住嗎?說不定……」
「妳想說錦泉被控制住了?」
「當然大部份我覺得是她本人有問題。但有一試的價值不是嗎?」
「那你們應該先和我說。」
「現在紅烈不是什麼都做不到嗎?」
「妳這個說法很傷我自尊心。」紅烈嘴角抽了抽,沒有一個男人在自己中意的女人當面說自己什麼都做不到時不感到心傷,胸口還真的感到刺刺痛了。
不過這是因為自己身體由咒力影響所致的痛楚。那種不祥的怨咒力量就像是猛烈的毒藥一樣,更是因為這該死的東西從和他有著連繫的鎖入侵的,他可說是毫無抵抗地被餵下了毒藥。
這情況的確要在解決了錦泉的問題,解開了鎖之後他才能慢慢化解身體裡的咒力吧!
只是不知道錦泉是不是一開始就有這樣做的打算。事前刺他一刀讓他身體先藏下些微咒力的影響。
「有時候女人也是可以擔起大旗的!而且自己的男人不也應該出一力去保護嗎!」確認了自己應該不會再被罵了,松若鬆了口氣情緒又高漲起來了。
她的情緒有點像暴走邊緣的亢奮,他們這種像是逞強的行動回心一想紅烈覺得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就像是千年之前,他也不是看不過眼認為自己應該插手才介入珧瑋的事嗎?
那種想做什麼,或是去捍衛什麼的心情他是知道的。雖然擔心但是他無法禁止他們有這些想法。
紅烈笑著給了她頭頂一記輕輕的手刀。
「我好像聽到什麼了不得的宣言……」蹲在土牆邊負責必要時掩護的千翔發出微弱的抗議聲。他也是松若認知中那種大男人心理作怪的男人之一,特別是在女生面前愛面子,要是有女生跳在他面前說要捍衛他,他應該都會在高興之餘覺得丟臉死吧。
「你們想的可能真的有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局。要不是珧瑋得幫我顧著鎖的穩定……」
沒有人問為什麼有三個祭神在場也會發展到這種情況,大家都清楚祭神在大地上法則要遵守。不能殺人,變相的,祭神也不可以在大地上動用超出某個界線的力量,不然這片土地上的人事物早就沒有了。
而且埋怨並沒有用,紅烈他們正在努力不讓事情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呀!對我們就多一點點信心吧!」
「千翔你呀……」紅烈的停頓不知道是代表著什麼,但千翔自己會自行解釋為反面意思的了。
「天火快到了。」千翔緊張的壓下了聲音,遠遠的看到天火已經走到錦泉本尊的附近,但因為那邊很接近墨翠的攻擊範圍,他現在得看清楚情況才可以繼續移動。
千翔的弓已經搭上了箭,大家都不知道接近黑鏡本體會有什麼事發生,但之前放箭毀鏡時也沒有奇怪的東西由鏡子中冒出來,如果這情況沒有改變的話黑鏡可能是沒有自保能力的。
又或是說,黑色的錦泉就是它保護自己的一個手段,只是那個咒力產生的人形被冽嵐之天打得快要不似人形了。
關刀的殺傷力不是來自刀刃上的絕對鋒利,反而它帶來的風刀和風壓才是最難躲避和化解的東西,黑色錦泉的手腳被砍掉了又再生,但很快再生的速度就追不上被打擊的速度。
當它察覺到本體的黑鏡有人接近的時候它已經剩下一半不到的力量。如果硬要分出一半的力量化成觸手過去阻止只會落得全滅的下場。
所以它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就算為此要捱上一劈也顧不上這麼多。
黑色的觸手伸到可以伸展的極限,它努力的伸長,但強風刮過,它的觸手被削斷了一點。
當它的觸手碰到那面鏡子的時候它的身體已經從背部被關刀刺穿釘在地上,身體的其他部份也中了不少箭支。
而它碰到的是黑鏡的碎片。
蘊藏著百人千人怨恨的咒具被人奪走摔在地上,被附加了神力的刀砍成了兩邊。
當天邊第一道日光昇起,草原的一天重新開始了。
珧瑋看著一片狼藉的水潭靜靜地修復著被風刀刮起的地面,重新讓草長出來也要讓樹木回到該在的位置,而剛重生的草地也重新張出了小花嫩芽。
把環境回復得差不多之後,珧瑋找了個小木桶涉了些水帶到白色石碑的前面,把水灑在上面沖掉昨晚沾上的灰塵。
然後他重新在附近種上各式各樣他的巫女喜歡的花。
「錦泉得到應有的懲罰了。佳木。」珧瑋在白石面前淡淡的說,手撫上光滑的石面訴說著事情的結果。
錦泉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座無字的墓碑前說過了。
草原已經開始吹起入冬的風,太陽還沒完全昇起前風吹在身上顯得特別份外的冷。
「珧瑋兄長。」仍是綁著頭髮挽起了衣由的墨翠由神居那邊走過來,他走路沒有聲音的,直到他出聲珧瑋才轉過身來,給了墨翠一個辛苦了的微笑。
「他們都睡下了?」
「全睡了,折騰了一整晚一坐下來全都抵不住打瞌睡了。所以我乾脆全趕回房間了。」墨翠拍了拍兩手的手臂,似乎剛剛他是動手把人趕去睡的。
「辛苦你了。紅烈他怎樣了。」
「陪他的巫女睡。」墨翠臉上紅了一下。「不過紅烈兄長現在最重要的也是休息。」
「由得他吧!難得事情告一段落了。」珧瑋又轉回到看著他巫女的墓碑。
「珧瑋兄長,錦泉怎麼辦?」墨翠看向水潭的方向,在已經重新佈置了樹木花草的環境中,由這邊看過去只能隱約的看到一個大概。
錦泉被封在冰塊之中,這是紅烈堅持要做的。要將水神的錦泉封在冰中對紅烈來的不難。松若看到他的做法時說那時因為水的溫度被奪走所以降到冰點。
這和錦泉自己操縱水的變化不同,是外力讓她的水變化。
或許這才是錦泉一直和紅烈不對盤的原因。她由一開始就覺得自己的領袖被侵犯了吧?
黑鏡碎開了之後,藏在鏡子中的怨念和咒力沒有了寄付的物品在祭神面前全都無所遁形地一一被驅散了。
而利用錦泉神力一部份而產生的黑色人形在失去咒具的一刻形體也潰散了。剝除了咒力剩下的像是點點藍光的水之神力迅速的在空氣中消散。
錦泉的身體在同中時間跌落在地上。沒有意識,無神的雙眼閉了起來。
她沒有死。墨翠是第一個走到她身邊查看情況看人。
除非是把祭神殺得灰飛煙滅,不然祭神不會死亡所以不可能會留下遺體,所以一開始墨翠就知道錦泉不會死。現在看到她那張像睡著了的臉,墨翠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這位姐姐漂亮的臉如此的順眼。
對於自己有這個想法,墨翠也苦笑了起來。
大戰後的處理花費了不少時間。
神方和大地之間的鎖現在是由他們三兄弟用神力穩定了。撤掉了花在鎖上的大半力量,紅烈身體的狀況好轉了不少,暫時處理好錦泉的事後他至少可以自己走回神居去而不用人抬。
不過墨翠覺得他這位其實很愛面子的兄長就算要死撐也會撐著自己走回去。
剩下的問題是錦泉的後續處理和鎖的問題。
還有沒有必要設下一道完全隔絕的鎖呢?錦泉毫無疑問帶回神方之後得接受制裁,她違反所有祭神同意的法則殺了人,就算是平時站在她那邊的小神們恐怖怕這次也不會為她說情。
看到錦泉現在的下場,大概也沒有他們兄弟之下的祭神有膽子幹出過份的大事。
珧瑋提議把錦泉關回去之後把鎖撤掉。墨翠沒什麼所謂,而且他知道自己兩位兄長一定會留下,沒了鎖的話他間中也可以過來看看他們。
只要留意不做什麼出格的事就可以了吧?
「她由墨翠你先帶回去,殺人的罪名足以讓她關上好長的一段時間。而且自身被恨意怨念入侵導致失去了一部份的神力,讓她好好反省一下吧。總得讓她認清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蠢事。」就算是說著對妹妹的處罰,珧瑋的聲音仍是淡淡的,淡得好像在交代不相干的事似的。
「珧瑋兄長……」
「我暫時還不會回去的。我這一族沒有巫女巫子。」
「呀…嗯。」
「又不是永遠不回去了。過一段時間我會回去一下的。」
「嗯。兄長你不說永遠不回去就可以了。其實我一直都很怕你會說出不要待在和錦泉在同一個地方這樣的話。」
「是呀。你猜到了。我的確不想和她待在一起。每看到她那天的事就像在眼前重演一樣。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她。要忘記很難的,所以寧願不見。特別是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錯。」
「如果兄長不要見到她,我可以讓她永遠不放出來。」墨翠的聲音仍是軟軟的,珧瑋轉頭看了看他,笑著搖了搖頭。
「墨翠不適合做反派的。」
「珧瑋兄長不就一樣不適合嗎?」
「這樣說的話,我們之中紅烈不就是最像壞人的角色嗎?」
「嗯。」
「墨翠你的頭也點的太快了。」珧瑋失笑,然後他巧妙的轉移了話題。「要送什麼賀禮好呢!這草原牲口最多最壯,但送這個好像奇怪了點……」
「紅烈兄長也不期待我們送什麼吧?」墨翠心底的想法是萬一讓紅烈開口要求,天知道他會要什麼寶物級的東西,這種東西要那麼多都不知道幹什麼了。
「誰說送他了,是送他的巫女的。」
「紅烈兄長聽到可以會有點傷心。」
「我故意的。」珧瑋低聲笑了一下,然後彎身提起小水桶,遠遠的看了水潭那邊一眼就轉身回去神居去了。
松若醒過來的時候墨翠已經離開了。珧瑋的神居之中有著細微的腳步聲,經過她的房間門邊都會明顯的變得小聲,可能是天火他們路過的時候刻意放輕的吧!
睡醒時紙窗透進來的是帶紅的夕陽,大概是太陽正沒入地平線的時候,格外明亮的月光已經掛上天空隱隱約約看得到那圓圓的輪廓了。
她睡掉了一整個白天了。在被褥中爬起身,發現有不少紅色的頭髮被她壓著,下次她會記得提醒紅烈髮尾的位置輕輕束一下睡比較好。
因為兩個人都一樣累得要死,她也沒介意什麼的看到床舖一倒就睡成死豬了。
現在她都睡醒了,但他還被睡得很熟似的。聽得到他輕輕的呼吸聲,很輕很輕,她在他身邊這麼大動靜的掙扎著爬起身,他竟然完全沒有轉醒的跡象。
睡死了。字面上他真的是睡得像是死了。但她真的是怕他是一睡不醒的真正的睡死。
搖了搖他。沒有反應。
掐他的臉頰。一樣沒有反應。
如果現在她手邊有麥克筆,那現在就是做人臉塗鴉的大好時機。
但是她一點都不覺得現在是這種值得歡樂的時候。
「混蛋。我等不了很久的,可別用百年為單位來睡了。」他上次一睡是一千年,一千年間沒有醒過,所以紅羅一族一直沒有在喚神儀式成功過。
現在又變成那個情況了嗎?那她有多少年可以等?
戳了戳紅烈的臉頰,松若靜靜的起身打理了一下自己,換了身衣服梳過了頭,然後又坐到紅烈的身邊。天黑了,以為他們還在睡所以沒有人特地過來掌燈。
今晚的月光很亮,亮得沒有燭火也不會看不清楚房間的所有角落。
晚餐時間過了,紅烈沒有動靜。再一次去到夜深時份了。他還是睡著。
等到真正夜閑人靜的時候,她也有點累的躺了下來,超近距離的看著他的臉。
「要是你在我還活著的時候真的不醒過來怎辦呢?」
問一個熟睡的人是不會有答案的,松若知道得很清楚,但她還是問出口了。
「混蛋。」伸手掐住他的臉頰,鼻頭感覺酸酸的她有點想哭了。
一天都還不到,她已經想念他被她打時會哀哀叫的樣子。
把頭靠在他的胸口,眼淚鼻涕什麼的不客氣的擦到他身上,如果不是怕他現在沒有反抗能力怕會打傷的話她真想用力槌他胸口幾下。
靠了一會她真的覺得有點睏了,反正他睡得死死的讓他的手做枕頭他大概也不會有感覺。
半睡半醒。
之前睡了一整天現在要她睡得很熟也不太可能。朦朧之間她發現腰上好像多了什麼沉重的東西。
想起身看看是什麼,那個睡死了的人翻了個身抱著了她。
她愣了。
他是睡醒了還是睡得更迷糊了?
「喂?」
「是妳自己睡在我旁邊的,抱一下……」
「你睡醒了?」松若身體有點僵硬的轉過頭,他那紅色的腦袋就靠在她頸項邊,間中還感覺得到他呼出的暖暖的空氣。
「嗯。睡醒一覺了,才醒來就發現一邊手麻了。」
「活該麻了!睡這麼久什麼反應都沒有!」
「原來妳真的對我拳打腳踢一番了嗎?怪不得我覺得渾身疼痛。」
「活該被我打!」胡亂的伸手抹了抹臉,但眼淚不爭氣的不停的流下來。
他說醒就醒來了,她下午的擔心好像白痴一樣!明明他醒來是好事!她高興都來不及,但同時她又覺得自己蠢死了!扔臉死了。
「妳弄濕我的袖子了。」
「不行嗎?」
「行。最多我脫掉就是。」
「不准!」松若第一時間制止他動手去解腰帶的動作,讓他脫了絕不會有什麼好事。
拿開他放在腰上的手坐起身,總算看到那雙紅金色的眼睛了。
「總算收起眼淚了。」他還是躺在床上,懶洋洋的撥了撥睡得極亂的頭髮,完全沒有爬起來的意圖。
「我會哭是你害的。」眼淚是勉強忍住了,但是責怪的聲音說出口沒半點說服力。
像撒嬌多點的話讓紅烈笑了。
「嗯嗯,是我不對。」
「當然是你不對了!要是你就這樣睡下去了我就決定不理你了!」揚起手,作勢就要打下去發洩一下她的白擔心了。
「別打呀!我好歹是個傷者,需要休息的。先放過我好不好?」擺出一臉痛苦的表情,紅烈第一時間抓住自己的襟口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不是沒外傷嗎?」手立即停住了沒打下去。女孩子有時候心就是軟而且很好騙。
「咒力不是一天兩天睡大覺就沒事的。」
「即是以後你間中就得睡得像死人一像嗎?」
「也不是啦!應該不會了。」話是這樣說,但是語氣倒不是太過肯定。
「你再這樣嚇我我真的會走的。」
「走去哪了?我會先收買珧瑋和墨翠不讓他們窩藏妳的。」
「你一睡睡個一百年,醒來我不是變人瑞就是變白骨了。」
「不會的。現在不是醒來了嗎?」
「誰知道明天﹑後天會不會一樣。」
「一樣的啦!我還要回去迫赤勺的老爹吐一座別莊給我,千翔那傢伙我也還沒報復,天火也得讓他安全地回去那黑面巫女身邊。也還沒走一遍各個族群,很多事要做,而且……」說到最後一句,紅烈勾起了一個不太君子的笑容。
「而且什麼?」
「還沒抱到妳之前怎能一睡不起啦!」
「你!混蛋!說這是什麼話!」松若臉一下子變成爆紅,反射性的揚手一掌拍下去,絕對惱羞成怒的表現!
「好啦好啦!這是事實嘛!再想抱但妳不肯的話我也不敢啦!被別人知道我都沒臉啦!」
「那…為免你有藉口…我不會給你抱的。」
松若斷然的話一出口,紅烈的表情由無賴式的下流變得極度認真和凝重。
「幹什麼這樣看我了。」看著紅烈比戴面具還快的變臉,她心虛之餘有點心驚了。她是不是說了什麼刺激到她的禁語了?
紅烈沒有回答,只是他那條應該被枕麻得沒知覺的手臂伸了過來拉住她的手臂住她懷裡扯。
溫熱的唇覆上她的,熱熾的吻一下子奪去了她的反應。抱緊她身體的手臂連一絲掙扎的空間也不給她,要推她也沒氣力,就算有她大概也捨不得推吧!
不推有什麼後果,她知道。她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要推嗎?她拿不定主意。
直到她的腰帶被扯鬆了。
明天…大概又有人要用豬頭一樣的臉出來見人了。
賀文﹑番外本不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