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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大地北方,由褐揚一族所支配的平原,由南方吹來的濕潤空氣被蒼嵐一族所在的山岳擋住,剩下吹過大平原的都是較乾燥的空氣。

北地很少下雨但並不乾旱,只是比起有雨水滋潤的土地能長出茂盛的樹林,北地就只能養出低矮的樹叢,一片平原看過去都是草地沒有多少樹。

住在這裡的褐揚族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天氣,每天驅趕著牲畜到草原不同的地方放牧,而留在村莊中的族人就種點適合的農作物。長年下來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自給自足,和其他族群的交往非常的少,褐揚族以外的人也很少會深入平原找尋他們。

對外人來說這片平原太過荒涼了。

由群山的邊緣放眼看過去是一整片沒有人煙的土地,沒有任何建築物或是指示的路標,沒有人帶路恐怕根本沒有辦法在大平原之上找到褐揚一族的聚居點。

他們的聚居地一帶後方有一片佈滿巨大亂石的叢林,而這林子中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沒有人知道在平原之上是怎樣形成這樣的亂石群,族人中也沒有人會肆意接近。

這裡是褐揚一族的聖地,雖然平原上甚少外人,但是褐揚一族每一個人都堅持著一個原則,就是不讓外來者接近這個對他們來說十分神聖的地方。

換在其他族群這地方就等於他們的神居,是一族中最不容侵犯的地方。

「聽說有外來人進草原了。」

「不過不太像是商隊呢!聽看到的人說這世上竟然有人有著一頭紅紅的頭髮,真的有那樣的人嗎?」

「應該有吧?」

幾個穿著白衣的女孩子拿著小野花來到叢林一塊白色大石的前面,她們放下鮮花之後一邊打掃著附近的落葉一邊笑著聊天,替寧靜的小叢林中帶來不少的生氣。

「妳們幾個!在聖地吱吱喳喳的可是會吵著了巫女的清靜呀!」女孩中年紀最大的一個看著幾個小的說過不停終於忍無可忍出聲責備了。

「才不會!巫女說不定很喜歡我們來說些新奇事給她聽的呀!」

「妳們!」年長的女孩氣得跳腳,想要找頂嘴的女孩抓起來教訓,但想到抓人追逐的行為正正就是打擾了這裡的寧靜只好放棄。

「不礙事,熱鬧點是好事。」在距離白色巨石遠一點的地方坐著一個男子,他長長的深棕色頭髮隨意的綁在腦後,手邊放著一些書冊,對女孩們吵鬧只是笑了笑沒有責怪的意思。

「怎可以這樣!珧瑋大人!這些丫頭不管教只會得寸進尺而已!」年長的少女臉頰氣得漲鼓鼓的。

「妳也才大我們兩年!不也是丫頭嘛!」不甘自己在男子的面前被說成是丫頭,女孩們紛紛反攻了回去。

「好了好了。熱鬧可不等於可以吵架,要是吵起了下個月妳們就不用來了。」

「那怎麼可以!」眾少女異常合拍地抱怨。

「這樣不就很好了嗎?和和氣氣的。」

「珧瑋大人,族長和長老們真的很想您到外面一起生活的,再不是也讓他們派人過來服侍吧!」最年長的女孩又進行由長老們交代下來的例行勸說,這種勸說由她的母親﹑祖母…到曾曾曾了不知多少代的祖宗時開始,到了現在也還在勸,少女心裡也覺得如果勸得來的話早就已經勸服了,哪會拖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結果呢!

「不用了。我這樣很好,再說每個月妳們不也過來幫忙打掃了嗎?」

「大人,你這話就讓我們難為了。我們每次來您都只是讓我們掃掃樹葉,我自己都慚愧什麼都沒做就回去了。」少女們一起嘆了口氣,她們每次說要帶好吃或是其他東西過來,這位一族中最尊貴的人都說不需要,相反她們離開回去時卻收到不少小禮物。

「妳們總是帶來外邊的消息不是嗎?我聽到那些就很高興了。」

「但只是這樣……」少女看了看總是洗刷得光潔的白色巨石,她們知道這是一族中唯一的巫女長眠的地方,但對於珧瑋的身份,她們卻沒辦法由長老們口中探得明明白白。

每次來她們都會覺得很奇怪,這個叢林沒有出產什麼能吃的東西,長年下來這個人是怎樣生活的?

就算問了,也只會被長輩的責備不准多事。除此之外長輩們還會順便向小輩重新灌輸一次叢林聖地裡住著的人有多麼的尊貴,得罪族長也不能得罪聖地中的那位。

孩子們從小說聽著這樣的話長大,就算本來心裡有著不以為然或少年少女獨有的反抗心理,被派過照料聖地的孩子見過珧瑋之後即使之前心中再不能理解或是抱怨這個人擁有的特權都會慢慢平息。

對他們來說珧瑋太特別,特別得根本不像個人。

「剛剛妳們說到那位來到平原的有著火紅色頭髮的人,如果他來到了就替他帶路,讓他來到這裡吧!」

「咦?您說真的嗎?珧瑋大人。」

「嗯。還有回去傳話給族長和長老們,接了那紅髮客人來之後褐揚族人暫時都不要過來這裡。」珧瑋閤起手邊的書卷,他的這個動作讓少女們知道他暗示她們這個月的工作結束了,可以回族裡去了。

「但……」

「妳就當是我的命令吧!」珧瑋轉過身微微一笑,把命令祭了出來他知道這女孩不得不照著辦,雖然有點為難她但也沒辦法了。「還有一點,最近不要走得太近水源,讓族長把以前我給他的陶雕放在村子入口和不得不用的井邊。這很重要不要忘記說。」

「知道。」

白色巨石旁的少女們意興闌珊的收拾了帶來物品,和另外一些來幫忙粗活的男孩子一起離開了,珧瑋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一直目送著直到肉眼看不到他們的身影為止。

他一個人輕嘆著氣回到巨石的所在地,不理自己身上米白色的衣袍會被泥土弄髒就在草地坐了下去。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這下子當時的人又將要重新聚在一起了。」珧瑋把少女們帶來的花一棵一棵的植回泥中,原本折下來斷了生機的花朵被他這樣擺弄後出奇地重新在泥土中生根,為白石腳下多添了幾分生意盎然的色彩。

 

「好冷……」

「這當然了。少了山岳擋住這些寒冷的北風,連我這個已經算是耐寒的蒼嵐族人也覺得冷,何況你們由更南的地方來呢!」堅持跟著來的千翔身上裹了件色彩斑斕的斗蓬,在平原之上他十分成功的成為了一個令人注目的目標物。

如果褐揚一族的人把他們當成入侵者的話千翔很快就會成為顯眼的襲擊目標吧?

「妳真的很怕冷呢…明明都已經給妳抱著一簇火還覺得冷嗎?」紅烈仍是穿著那種他最喜歡的闊袍大袖長衣﹑屬於美觀有餘保暖不足的打扮。

他大概已經厭倦在四下無人只有草的草原上裝得跟普通人一樣了吧?之前會乖乖綁起的頭髮現在隨風飄散,一絲絲金紅色的髮絲在草原上顯眼度不比千翔的打扮遜色。

「你說的火是指你嗎?」由蒼嵐的領地出來之後他們四人沒再利用那輛早就裝滿了手信的馬車,馬車目前寄放在百風那裡,改用馬匹代步。

這樣一來不會騎馬的松若理所當然成為紅烈的私人行李,兩個人共乘一匹馬本來應該是蠻浪漫親密的事,可惜吹得呼呼作響的風把這一切美好的景象打得支離破碎。

「唔……也可說是啦!但妳手爐裡的火種是我點進去的,比平時的溫度要高出很多的呀!」紅烈把頭擱在松若的肩膀上,一隻手藉機吃吃豆腐的由松若腰偷伸過去摸了摸松若抱在懷裡的手爐。

「風很大嘛……」松若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理會是不是有一只手在非禮自己,反正隔了好幾層厚衣服後她也沒有多少感覺了。

「難怪別人總是說女生要養在深閨啦!哈哈!」

「不,我想那句話的意思和紅烈大人所想的應該有點不一樣。」同樣包得像種人形稯子的天火無奈地說。

『我同意天火的說法。』利用自己身上的毛把自己卷成一個毛球似的松鼠墨翠縮在千翔的襟口中說。

「我們到底還要走多少天?」在風超大的大平原上露宿太辛苦了,松若很想聽到他們已經離目標不遠的話。

「不知道呢!這裡和以前的環境不太一樣我不太認得到路。」

「……」

「……」

『……』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隔了這麼久不太記得起並不出奇吧?而且別忘了由踏入草原的範圍開始就是珧瑋的領地,他要見我自然會讓我們找到約定之地的所在了,要是他什麼人都不想見我們怎樣找都找不到的啦!」紅烈面對其他人不滿的眼神完全沒有反省的打算,他的確是沒有明確的路線規劃,因為他很淡定珧瑋會在他完全迷路前打救他的。

『等等!這麼說兄長大人你其實根本不知道約定之地的正確位置嗎?』墨翠震驚的說,心裡也受了不少打擊,原來目的地什麼的根本還不清楚在那裡!那他們現在不就像傻子一樣在草原上團團轉了嗎?

「找到珧瑋自然就找得到的啦!」紅烈不負責任的回答。

「這句話還真不能令人覺得事態樂觀呢……」松若看了看四周除了草仍是草﹑一個人影都沒有的大平原,不會看星星定位的她現在連東南西北都沒辦法分得清,更不要說在這個平原上可以找到個活人問路了。

「安啦!安啦!」

到了接近黃昏的時間,大夥正要再開始不知道第幾天的露宿和打獵生活,天火和千翔兩個勞動力忙碌地生火和準備睡覺用的布帳,而紅烈就拉著松若走到遠一點的地方二人世界。

應該說是紅烈單方面想營造二人世界而已。

「還是覺得冷?」草原上還有少許地方長了一些小野花,紅烈就帶了松若走到小花的旁邊坐下,做著松若曾經不經意說過的情侶一定會做的笨蛋活動。

在地平線上看夕陽。這一天的天氣也算是風和日麗,但是松若現在只想縮在被子和大衣之中,連伸手出來給人牽都不太願意。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家鄉就算大冬天也沒有這麼冷的。」因為冷,松若對紅烈下達不能亂摟亂碰的禁令直接由她自己破除了。

紅烈不只一次明知她怕冷還要惡作劇的故意和她保持距離,成功的引松若主動靠到他身邊取暖為止。

踏入秋冬,從北向南吹過廣壤之天領地上方的冷風由冽嵐之天所在的山岳擋住,再吹過荒炎之天的領地變成溫暖的空氣吹向青一族所在的南方,這是眾多祭神之中位處最高位的四人在大地上最主要的位置。

他們四人都對這個事實心知肚明才對,錦泉不可能不知道和其他三個祭神敵對後她所守護的一族會有什麼危機,珧瑋和錦泉之間有沒辦法消忘的仇恨,而這次錦泉對松若下手,就算是因為錦泉才帶來了松若這個人也好,萬一松若最後出了什麼事紅烈一定會用最強烈的手段報復。

「你的表情很恐怖……」松若伸出冷得冰冰的指尖掐了紅烈的臉頰,把他看著太陽飄遠了的思緒拉了回來。

「哪有?」

「少騙人。由進了平原開始你間中就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你平時的虛偽表情簡直是變本加厲了好幾倍。」

「妳竟然用虛偽來形容!」

「難道不是嗎?老是笑成那個樣子讓人完全猜不到你在想什麼,你越笑就等於告訴我們你有越多的東西沒有說給我們知道,真的當我們腦子長草的?」松若越說紅烈眼中的笑意就越來越少,到她差不多說完時他的臉已經完全沒有笑意了。

不理松若的話是不是還沒說完,紅烈一手扣住松若的後腦就吻了下去,就算松若掙扎想掙開他都不放。

「唔…!」

「即使我是祭神我還是會害怕的,祭神不是等於天下無敵可以任意無視這片大地的法則,我們也不是無所不能。而妳本身不屬於這片土地,妳要走我沒辦法阻止,妳是由錦泉召喚來的,她要強行把妳送回去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怎麼了?這些我們之前不是都已經說過了嗎?」松若覺得自己快要被抱得窒息,紅烈用從來沒有試過的力道抱緊著她。他說著那天由紅羅一族出發時說過的話,但今次他不像上次那麼有自信。

「嗯。是說過,但我發現我大概沒辦法讓妳離開我的眼前。我不會說什麼天長地久,我們的時間不一樣是肯定的事,凡人說的天長地久我沒辦法給妳。」

「現在說這些……」

「珧瑋已經知道我來了,很快他的人就會來接我們,然後接下來就是和錦泉的對決。我不會讓她送妳走。」

松若被他抱著看不到他的表情,抱著她的手臂沒有鬆開,他的話也讓她生出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同時另一種不安也滋生了起來。

「我不會讓妳走,就算妳不願意。那妳呢?」

紅烈輕聲的在她的耳邊問,等待著她沉默之後的回答,這可能是漫長的等待,又或是下一秒就會有答案,但松若的回答肯定會先被地平線那邊出現了一陣沙塵打斷。

出現在眼前的十數騎在松若眼中感覺上不太陌生,她有點覺得自己在看某套著名武俠小說的大漠場景那樣,只是這次來的不是蒙古人,而是一個在她知道的歷史之中從沒有出現過的族群而已。

但這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覺得眼前的畫面有著莫明的親切感。或許草原之民天生爽直熱情是各個世界共通的特點吧!

這些特地前來帶路的褐揚族人知道紅烈特別的身份也沒有在紅羅或是蒼嵐一族中那樣仰視他,待他們的態度就像是一般的客人,並沒有表現得戰戰兢兢或是卑躬屈膝,給人的感覺是大家的地位比較對等,或許正是這一點讓她感覺到親切感吧?

同樣和紅烈共騎一匹馬在草原上奔馳,但現在她的心思大部份都沒有在壯闊的風景上,先前紅烈的話讓她的心情陷入不安之中。

逃避是沒有用的,這個她心裡知道得很清楚。

但是一旦被宣佈抉擇的時間已經迫在眉睫,心情始終會變得忐忑不安。他的這個問題讓她不得不把紅烈和這裡認識的朋友和她的家人放在天秤上比較。

她也有想念過自己的家人,換作是她的姐姐不見了,自己也會擔心。但她也會想如果他們一早就把自己當作死在那場旅館火災了的話,或許會是兩全其美的結果?

將來的事她實在不會想太多,她只知道自己在這一刻沒有辦法下定決心就這樣和紅烈分開在兩個世界中,一旦分開了他們或許永遠再也見不到面。

不是山盟海誓﹑非君不嫁那種老套的想法,或許幾年之後她會覺得彼此性格不合也不出奇,現代人就是這樣不是嗎?將來的事誰都難說,活在當下現在這一刻才是最重要的。她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她和紅烈兩人的沈默千翔和天火也察覺到了,雖然紅烈還是一樣喜歡拿千翔來玩,但很明顯他沒有時時刻刻找機會逗松若,而她也變得少話。

「我們只可以帶路到這路,那位大人就在這片樹叢之後。」前來帶路的褐揚族人中為首的來到見的地後調過馬頭策馬來到紅烈那騎旁邊,指了指前方一片深綠的地方。

在快要接近那片樹叢時帶路的人紛紛調頭離開了,四人也同樣緩下了速度讓馬匹踱步過去。

「這片地方還是和以前沒什麼分別,不愧是大哥所在的地方,滿滿是充滿生命力的泥土氣息。」紅烈眯起眼吸了口氣,感覺著他們祭神之間才知道的氣息。

『嗯!這裡有著珧瑋兄長濃烈的氣息,我也很久沒見過兄長了,不知他過得好不好……』墨翠也表現得手舞足蹈,紮紮跳的動態也真的越來越接近松鼠了。

「怎麼說得那位祭神大人身上好像有什麼不好的味道似的…哎呀!好痛好痛!!」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千翔被一直站在他肩膀的墨翠不客氣的送上幾道爪子,臉上滑稽的多了幾條紅痕。

『胡說八道!你是想找死嗎?』墨翠在細小的爪子上凝了幾道迷你風刃,作勢同樣要劈到千翔臉上。

「墨翠很喜歡珧瑋大哥,千翔你這次是自尋死路了。哈哈!」紅烈勒停了馬匹,跟在後面的天火立即上前幫忙扶了松若下馬,紅烈走過松若身邊時伸手掐了掐松若的臉頰,松若本能的想罵他但話到嘴邊卻硬生生收回去了。

「煩惱的表情不適合妳。天火妳先幫我看著她,我去看看這裡的主人在哪。」

「我……」

看著松若好像有話想說又不知說什麼的表情,紅烈只是笑了一下,和天火交代了幾句之後拖著由墨翠那邊要來的千翔就進了樹林中。

「松若殿下,要點水嗎?」等待中的兩人一松鼠陷入過份的寧靜之中,一向不善辭令的天火也沒有太多的話題可以和墨翠或是松若聊,最自然的就只有做他本份的事,照顧好紅烈和松若的起居,這也是他唯一可做的事了。

「謝謝你天火。」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份要做的。」

「我說天火……我想問……還是沒事了。」手上拿著天火給的竹筒杯子,松若看著地面不敢看向天火和墨翠的雙眼,怕只消一眼他們就會看得出她在想什麼。

「松若殿下想問什麼可以盡管問不用介意。」在隨身的行李中天火又找了一小包果仁放到松若手中,這東西在旅途中買到,一吃松若就說喜歡,所以他都有在隨身行李上帶著。

『嗯…雖然我沒辦法給妳什麼意見,但是妳現在正在煩惱自己和紅烈兄長的事吧?』

「……嗯。我很怕做決定……」松若還是看著地上,但看她重重塌下的肩頭就知道她心情真的很失落似的,沒精打釆。

天火在這件事上沒辦法安慰她,也沒辦法給她任何意見去影響她的決定,這個問題私下蓮目就有和他提過,就算是蓮目到最後也沒有辦法假設出松若留下好還是回去原本的地方才是好事。

他們沒有辦法站在松若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硬生生被人帶來陌生的世界是怎樣的感覺,喜歡上一個應該會長生不死的祭神會有什麼要擔心,這些不是當事人是不會知道到底有多煩惱。

『做決定的不只是妳。』墨翠本來不想這樣說,這好像在增加她的壓力似的,看過珧瑋兄長為了自己的巫女一個人在地上這麼多年,現在自己另一位兄長又喜歡了一個凡人的巫女,紅烈的想法墨翠自知沒辦法去改變什麼,但私心的,他當然想自己的兄長感到快樂。

如果把這個凡人少女留下兄長會高興的話,墨翠也不介意自己做些卑鄙的事。如果錦泉硬是要把人送回去,他不會像她把人帶來時那樣只動小手腳。

「墨翠大人……」

「我知道。他做決定了……我知道的。只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不知道……現在我不知道……」

「那麼現在就不要想,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的了。」第四道聲音的出現讓等待的三人赫然的回頭,在樹林的邊緣不知道由何時開始多了一個氣質很斯文的男子。

『呀…珧…珧瑋兄長!』

「好久不見了。墨翠……唔…松鼠模樣的你也很可愛。」

『我好想你!兄長大人!』

祭神們感動的再會由墨翠飛撲到珧瑋的身上時展開,松若看著眼前最後一位位列四大祭神首位的廣壤之天,不知為何眼淚自然的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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