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很鬱悶的待在家裡,雖然家務不必做,過的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只不過服侍你的人既不讓你自己動手的同時又用一副『沒你辦法』的表情提供服務,我想沒有人會覺得這感覺很寫意。
現在我坐在大宅中一樓的日光室,左手邊的茶几上放著新鮮烤好的手工瓶乾,而我家的執事梅二,其實他叫梅爾力克,而他的雙生大哥叫梅利亞,不過就算我記得名字也認不出他們,而梅一﹑梅二的稱呼也是他們主動提供的,說是我的哥哥當年住在這宅第時是這樣叫他們的。
不過我哥比我大了八歲,這麼說他們這個沒什麼美感的別稱最起碼被人叫了八年。
我現在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把對我哥的怨意報復在我身上了?
「大小姐看似心情不是很好,是因為這幾天不得不在家休息而皮質醇昇高了嗎?」或許是看到我手拿著書又不看而臉色又很臭的樣子,今天晃在我身邊的梅二語氣很關心的問。
「嗯。不得不一整天對著你們三個我心情的確是變得有點鬱悶了。」我嘴角抽了抽,什麼皮質醇昇高了!
「大小姐這樣說實在是太傷我們的心了。」梅二用很優雅像是表演般的技巧為我添了一杯紅茶。
還正好選在放下茶杯的一刻向我抱怨呀!
「放心吧!你們鋼鐵般的心靈連一條刮痕都不會有的。」我沒良心的說,自從聖誕節扭到腳後正好是年末學校的假期,雖然我本來也沒計畫要外遊但是窩在家中養腳傷絕對不在我的預定之內。
就算不旅行都可以出街逛一下,絕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天廿四小時都面對著那三兄妹。
現在我也快練成鋼鐵般的心,聽到他們說什麼也能當耳邊風了。
等了一分鐘都沒有聽到梅二習慣性的回話,我心裡突然掠過一道惡寒,我轉過頭看到兩張一樣的臉用同樣凝重的神情看著我。
梅一是什麼時候走進來的?你不是說要去整理新年賀卡的嗎!
「大小姐您是有什麼壓力嗎?」雙生兄弟用相似的聲音﹑雙同的臉說,這一刻我是真的感到有壓力了。
「或許小姐需要一個派對來釋放一下壓力。」梅一認真的說,他和梅二的不同之處是他平日比較少言,梅二會說帶刺的話而梅一會用死寂的沈默來表達他的不滿或是反對。
「不,不用費心開新年派對了,我想用美好的睡眠質素來迎接新一年。」
「……」
看,梅一開始無聲的抗議了,看那眉頭皺得多厲害。
我裝作沒有看到的低頭看回自己的書上,三分鐘,他們沒動,十分鐘了還是沒動。
當我抬頭把視線轉到他們身上時,我看到梅二的嘴角勾起一個勝利的弧度,同一時間我的心沈了。聖誕那天通宵打喪屍的慘痛經歷在我腦海中浮現出來了!
「大小姐。」沈默到我都覺得有點奇怪的梅二向前踏了一步,臉上換了一副悲壯的表情。
「嗯?」
「大小姐您才二十歲,不可以過得像個迎接退休生活的年長者般沒有活力的。」
好一句拐了個大圈罵我宅的話!除夕倒數街上這麼多人,就算是現在身處的這個小鎮也弄了個很盛大的倒數活動,就算我想去,我這隻腳也站不了太久呀!
而且倒數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是月曆要換個新的罷了。
「你大小姐我就是這樣子,你們想出去我不會反對的。」不是賭氣,是真心放他們出去的呀!
雙子兄弟又閉上嘴沒出聲,不久他們就各自各忙碌著,過了晚飯時間梅三幫我把房舖打點好後我洗了澡後爬上了床,打算再看一會兒書就睡了。
其實我早點睡了我家的女僕執事才算可以下班休息,不然他們會一直處於待機狀態,這樣長時間隨傳隨到的工作我真的覺得不是常人能做的。
到了十點半多點我就關燈睡覺,當我正一腳踏入甜夢的領域時,我聽到了房間的門被打開,刻意放輕了的腳步聲和細碎的說話聲已經足夠弄醒我了,更別說外邊走廊的光透到我的床紗上。
如果不是賊,大半夜也沒別人會這樣走進來了。我從床上坐起身摸了摸床邊的手機按出了螢幕,同時走進我房內的三人像是定鏡般維持著原本的動作不動。
晚上十一時五十九分……
看了看三兄妹帶進來來的東西,我想他們是打算趁我睡了來個大佈置,好讓我明天早上大嚇一跳吧?就這麼想拖她一起慶祝新年嗎?
我不說話,他們三人也不說話,2011年最後的這一分鐘就在我們的沈默之間渡過了。
「新年快樂!」新一年來臨的一刻,隔著玻璃窗聽到小鎮內教堂的鐘樓被敲響,我也搶先和那三兄妹說了句祝福語然後重新準備蒙頭大睡。
「新年快樂!大小姐。」他們三個一起說,目的達成的他們大概很滿足的回樓下繼續慶祝新一年的來到吧?
但真的恕我不奉陪了。不過為什麼他們好像還在動工裝飾我的房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