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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拉菲特艦長剛才說是要招呼閣下和殿下用晚餐的吧!現在這主意恐怕要打消了。」因為槍戰是由蒙面份子先發起的,再加上提米雷的厲聲恐嚇,都市艦的警方並沒有扣查任何一個史萊卡芬的成員,甚至是像趕瘟神似的把他們送走。

忙了好一陣子,現場上也只剩下那提維爾軍的司令官們。正在最佳狀態下的拉米拉斯向芙斯曼悄悄交代幾句之後就獨自一人走到被威嚇遠離少管閒事的拉菲特那邊。雖說是遠離,不過剛才上演的一幕他當然看得到,只是聽不到而已。到底他會怎樣想提米雷和米雷爾的關係呢!

「發生了這樣的事,恐怕殿下和閣下都沒心情吧!等會我派人送你們到休息的地方吧!」拉菲特偷偷瞧著提米雷和米雷爾的身影,拉米拉斯看著他突然覺得這個拉菲特現在的表情簡直像是一個只會暗戀別人的男孩子看著意中人和另一個男人談笑風生的妒夫……

「這方面艦長不必擔心,這種小爭執等一會他們就會忘得一乾二淨了。倒是艦長的妹妹不是受傷了嗎?我聽到他們是這樣說的。希望令妹的傷勢沒什麼大礙。那麼我就先向提督閣下報告一下了。」

拉米拉斯敬了個禮就離開了,根本就沒等拉菲特說出似乎想說的話。拉米拉斯和芙斯曼兩個一致決定要讓提米雷和米雷爾黏在一起,如果現在任由提米雷或是米雷爾任何一個落單的話恐怕還會繼續發生這樣的事。

由剛才的事推測,行兇的一方應該還頗在意羅米尼斯的一行人,最起碼他們現在不打算對羅米尼斯號的人動手,只靠沒有任何裝備的史萊卡芬殘存成員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如果把殿下安排在提米雷身邊現在是較安全的做法。一﹑提米雷的實力絕對不必擔心,二﹑他們實在太不清楚夫卡文二號的情況了,他們沒辦法推測這件事是什麼人策劃,三﹑提米雷根本不捨得扔下米雷爾一個。

「提督閣下!下榻的地方拉菲特艦長似乎已經準備好,要現在立即去嗎?」

「也好,拉米拉斯,你等一下找人去收拾一下米雷爾的物件送來我這裡。芙斯曼就繼續我之前吩咐的事。」

「那麼五名護衛就負責閣下你們的安全吧!」芙斯曼說完俐落的敬禮後就隨即跟上畢西哲姆他們離開了。

「提…閣下,我…」

「你當然是要跟著我們。別忘了剛才是誰差點被人幹掉。如果你想到醫院我是一定會拒絕的,不過倒可以安排人手去替你看看那女孩的情況。」提米雷知道米雷爾想說他跟著史萊卡芬的人一起就可以,也知道她這個可愛的侄子在擔心剛才的送上擔架的女孩子。別當她是盲的了。

「但是……」

「別多說了。提督的命令你有權拒絕嗎?」不必說是提督的命令,就算米雷爾以殿下的身份反抗,提米雷只會搬出更厲害的身份還擊,到最後也是米雷爾要乖乖聽話。所以反抗提米雷只是浪費氣力的行為。

「不是的。閣下。」米雷爾也深知提米雷對義務的重視,如果他有膽子用殿下的身份要求,他絕對會死得很難看。所以他沒辦法開口堅持。

「等會什麼也不必說。跟著來就好。等情況明朗一點再說吧!」提米雷看著米雷爾帶著失望的表情,她嘆了口氣。「請你體諒一下擔心你的人的心情。」提米雷說出這句話時也頗心虛的,她自己就老是令西維爾常常擔心得半死。

「對不起。」

「這句話你就戒掉吧!」

下榻休息的地方是都市艦內一所高級旅館,當然廣大的花園﹑噴水池之類就請不要期望會有,畢竟這不是以度假為前題建的都市艦。但一般旅館該有的室內設備這裡都有,房間的佈置也極其豪華。只是對於身穿軍服的他們來說,這所旅館真是大大的不適合。

當他們出現在旅館大堂時已經引起一連串的竊竊私語,雖說在這裡住的客人都是身家豐厚的人,不過經歷十多年在宇宙間漂流的生活後大部份人都表現得非常頹廢,他們當中有的不是那提維爾人,所以長壽這一項特質並沒能在他們身上找到。

頹廢的態度,蒼老的外表顯出他們在這樣的格格不入,或許這亦是他們自暴自棄的原因。

「他們應該是由麥克溫來的商人吧!」進入安排給他們的房間後各人就忙於搜出所有偷聽器和鏡頭。忙碌中他們也不忘輕鬆一下聊聊天。

「看膚色和耳朵的特徵九成會是,在這裡浪費了十多年會表現得那樣頹廢也不出奇。」拉米拉斯一手抓出收藏得非常隱密的偷聽器一邊說,看他如此熟練的翻找出一個又一個的細小儀器又令米雷爾很驚訝。

「好了,應該沒問題。不過為免有漏網之魚,反監聽裝置還是開著吧!」拉米拉斯掏出口袋的小圓碟放在書桌中央。「那麼,兩位請早點休息,我在隔壁房間待命。晚安。」

「米雷爾,先去洗個澡吧!今天一整天你也累的了。」提米雷把米雷爾趕到浴室,而自己則開始翻找帶來的行李。把明天準備穿的衣服掛好後又開始埋手對著電腦猛敲。

「小姨…提督。妳在忙什麼?」米雷爾由進去洗澡到出來大約花了十五分鍾,他穿著浴袍擦著頭髮走出來時提米雷仍是那個姿勢在狂打電腦。

「我正努力的把今天的事告訴還在艦上的西維爾。他在艦上一定會很擔心的,現在我們的情況是大大不利。連我也覺得很頭痛。」

「是寫情書才對吧!」

「才沒什麼情書。」提米雷仍是埋首打著一段段長篇大論,聽到米雷爾的調侃也沒半點不自然。

「你們是未婚夫妻。會傳傳情書有什麼出奇?」

「早就吹了。」提米雷停下手上的動作一會說。

「咦?」米雷爾認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提米雷和西維爾『如膠似漆』的程度早就到達非結婚不可的地步吧!不可能會取消婚事的。

「別說我,說說你和那個女孩子的事吧!」提米雷按下傳送鍵,剛才打的一大篇報告安安全全的送到羅米尼斯號上,只能用文字交談真令人寂寞……

「小姨妳別扯開話題,為什麼婚事會吹的?沒可能的吧!」米雷爾走到提米雷身邊坐下,他焦急的表情讓提米雷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明明結不成婚的是她,為什麼受打擊的卻是他似的?

提米雷一言不發的轉過身脫下帽子解下頭髮,她在拖延時間,可以的話她不想提為什麼她和西維爾的婚事會告吹,尤其是對著米雷爾認真的表情,她要怎樣說才沒那麼傷人呢?

「小姨!」

「還不是因為你。」本來提米雷不想這樣說的。米雷爾像個受傷的小孩一樣苦著臉不知所措的坐在原位不知該說什麼,而出口傷人的一方又不知說什麼來化解這尷尬的氣氛。

「我先去洗澡……頭上抹了定型泡泡感覺有點噁心。…」提米雷想用最差的方法迴避話題。

「等小姨洗好出來要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不說可不可以?提米雷心中大聲的呼喊,不過是自己先說錯話沒資格說不!

看著提米雷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浴室,門鈴這時就響起來了。米雷爾小心翼翼的確認按鈴的是拉米拉斯之後才開門接過他們送來的私人物件。有一刻,米雷爾想問拉米拉斯知不知道西維爾和提米雷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最終也是問不出口,他怕拉米拉斯也會說出提米雷剛才說的話。那他還有什麼面目面對提米雷?

避開拉米拉斯詢問的目光關上門,米雷爾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開始自怨自艾,冠上自己頭上的罪狀一下子多達十多項。明明和自己沒關係的也一併攬在自己身上。

「米雷爾,你還在想剛才我說的話嗎?你就忘記吧!我衝口而出啦!我說對不起好不好?」提米雷由浴室探頭出來,大家別期望她會有什麼性感演出,她沒有穿浴袍,她身上穿的是那種有點土氣的軍用運動服,就算是個美人一配上這種打扮也只會令人長嘆三聲。

「小姨,妳不說清楚我能放心嗎?」米雷爾一副快哭的樣子,他是個很纖細敏感的孩子,從小到大都習慣性的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而他的責任感又過於強烈,總之只要他認定是他的責任就會死纏著要非解決不可。就連米雷爾的父親卡斯哈羅也頭痛的想提米雷教多點耍賴的本領給他,免得米雷爾遲早『負荷』過重。

「很難說得明白。」提米雷又走回自己的電腦前繼續整理她在夫卡文二號上的工作。「好好,我說就是了。」提米雷看到米雷爾自責的樣子,她始終心軟了。

「就是因為那個柏格米斯公爵誓死反對。」說出一部份蒙混過去……

「就這樣?我才不信!小姨才不會因為公爵說兩句就放棄。」米雷爾搖頭表示他壓根不相信提米雷這番假得不行的話。

「你這小子還真清楚。那個公爵死也不要他兒子娶個皇位承繼人。所以我迫.不.得.已取消婚約。所以我才會衝口而出完全是因為你嘛!米雷爾,你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傳出之後皇兄和嫂子有多傷心,而我又有多震驚,我們連傷心的時間也沒有!連自己一家子互相安慰的時間也沒有!二話不說的不理我的反對把我定為第一順位皇位承繼人,我突然沒了個從小看到大的侄子,之後又被硬塞了個人人敬而遠之的位置,更因為這位置而結不了婚!說要在婚禮上送上神秘禮物的你到哪去了!我氣了很久很久,所以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打個巴掌過去。那應該很痛吧?」提米雷尷尬的說,在知道米雷爾平安無事之後她自己想像過很多種重逢的畫面,但先打一巴掌的就不在想像之列,果然身體的自然反應戰勝一切,一個不爽就拳頭侍候。這一招不只西維爾,連米雷爾也嚐過很多。

「……都是我……」

「又來了。最重要是你平安無事,等你回去之後我可是會立即把承繼人的位子還給你,到時不就解決一切了嗎?」提米雷伸手撫了撫米雷爾的頭,在她眼中米雷爾一直是個跟在她後頭被她欺凌被她寵的孩子,而對米雷爾而言提米雷是小姨﹑姐姐也是半個媽媽。提米雷溫柔的一面也只會在米雷爾或是西維爾面前自然流露出來。

「嗯。」

「說完我,你該好好交代了吧!」

「呀!是拉菲特的事吧!我……」米雷爾收起哭喪的臉換回一臉正經打算報告有關他被拉菲特關起來的事。

「笨蛋!我是問你那個女孩的事呀!」提米雷原本放在米雷爾頭上的手滑到他的臉頰掐了一下。哪有這麼呆的孩子?

***

在都市艦之中的高級住宅區,事實上只是艦內需要密碼才可進入的居住區,比起有眾多閒雜人等的中央區這裡的確給人一種比較高級的感覺。如果是由軍艦上的乘員形容給你知道的話,他們大多會說這就像是司令官的獨立休息室和一般士兵的大宿舍的差別。

「失敗了嗎?」說話的人將身體完全埋進鬆軟的沙發之中,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電視螢幕之上,剛才在N72C區域上演的火拼場面不斷在畫面上重複又重 複,男人的目標由始至終都鎖定在一抹紫色之上,他冷靜的看著不斷重複的畫面一言不發的思考著。

「那提維爾的軍人果然名不虛傳。出動了這支私人部隊也殺不到他們多少人。果然一開始就不應該收留他們的。」

「當初說他們有利用價值的好像也是你吧!現在這樣說不是太可笑了嗎?」在這個豪華的房間之中還有另外一個人,他站在房間的陰暗處看著沙發上的男人,他淡淡的語氣就像是跟你在聊天氣似的。

「你少損我了。當初你不是也完全沒給任何意見嗎?一直只是在旁觀的你有什麼資格在說三道四!」坐著的人惱羞成怒的站起來喊叫,他伸手指著畫面上的人叫著。「到底我是為了什麼才花這麼多心機計劃這些事!你以為這是很輕鬆的事嗎?拉菲特那白痴愛沉醉於他的幻想中是他的事,我早說要及早排除他免得他會壞事的!現在事情越來越糟了!」

「把事情弄糟的是你吧!為什麼要自作主張的派人襲擊那提維爾的皇子?我說過不要幹這種事的。」

「只要米雷爾這個皇子死了,那提維爾帝室就必須物色承繼人,到時我們就可以……」

「那是沒可能的事。」本來站在暗處的人走到燈光之下,他的長相和之前說話的人有三分相似,不過他的氣質比較沉穩冷靜,也比較年輕。「就算米雷爾被殺,皇位的承繼人也沒可能冠到我們頭上。」

「拉菲特是沒希望的!現在的皇帝沒有其他兒子,帝室的其他成員也不會插手這淌禍水!到時……」

「夠了!父親大人!現在的你和拉菲特有什麼分別!你比他更差勁!他從來沒打算要把米雷爾殺掉,他雖然對帝室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意結,但本質他是善良的!」

「善良是沒有用的,我教過你很多次了吧!」

「父親大人,我來不是要和你說這些!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連西蔓思也打算一拼殺掉!」

「那女孩我本以為你們總有一天會走在一起,既然她選了皇子的話我也沒必要對她客氣!」

「你太過份了!我根本沒說過要做什麼承繼人吧!你自把自為的漠視我的意願!別以為一句『為了我好』就可以撇開一切責任!」

「同樣來自同一支血脈,明明是你的才華比拉菲特好,為什麼你偏偏得不到尼赫魯這個姓氏!」

「我不想再聽你的鬼話!你最好不要再有任何行動,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即使你是我父親!」擱下狠話,年輕的那個冷著臉離開這個房間獨自在這個高級住宅區內閒逛。

最近當他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他就會想,他父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拉菲特會想爭取承繼人的位置是因為他是真的流有那提維爾帝室的血統,他因為想證明自己是帝室一份子而有這樣的堅持,但他父親又是為了什麼?他不明白,母親雖是尼赫魯家的旁支,但不論怎樣勉強也和直系的有所分別,就連拉菲特也不知道他母親這一支的存在可想而知是多麼稀薄的血緣。

小時候父母親都只是安安穩穩的在宇宙都市聯盟內生活,沒有刻意的回到帝國,也沒要他加入那提維爾軍,這樣種種不是說明他們本來無意和帝室拉上關係的不是嗎?但改變就在他母親死後而他又認識了拉菲特開始,父親開始愛拿他和拉菲特比較,而發生了這次流落不明宙域的意外之後他父親更是熱衷於各式各樣把他推上皇拉承繼人的計劃上,連他的勸說一句也沒聽進耳裡。

他和拉菲特不同,他很滿意目前的生活,沒必要去改變,更別說去加入帝室過苦日子,他一邊勸說拉菲特一邊在他父親背後扯他後腿,好不容易他們和在艦上的那提維爾軍過得還算和平。現在只是因為遇上一艘本來應該是載著帝國王女的戰艦而已,一切就變得蓄勢待發,拉菲特還比較容易擺平,他知道那個想做壞事卻沒高明手腕的好朋友只是打算用米雷爾威脅王女和他結婚,這種想法說不定第一個後悔的就是拉菲特本人。所以他一直沒有擔心過,而今次N72C的事件他本來也懷疑是拉菲特下的毒手,不過光是連西蔓思也捲入事件這一點他就肯定了策劃的是另有其人。拉菲特嘴上不說,事實上他是很疼自己妹妹的。

「唉…我得想想辦法。」

不再賣關子了,這個非常苦惱的男子是夫卡文二號上的市長拉穆.尤萊。平日光是處理艦內的公務已經佔據了他大部份的時間,其餘時間除了私事就是收拾拉菲特的爛攤子。現在還要多處理一埋由他父親弄出來的……

「市長先生?怎麼一個人在閒逛了?」

「呀…呀…發生太多事,我需要冷靜一下。」

「小心保重哦!」這樣一聲問候,市民的親切笑容已經讓他很滿足,讓他安安份份的生活不可以嗎?那兩個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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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某人 (竹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