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政事的木映藍在打算回到後宮去休息的時候收到了來自洵雲綾的邀請,說是有來自南旗的禮物要親自送給他。

這麼明顯的誘惑令他拿著信箋嘆了口氣。

「主上,要拒絕嗎?」

「如果可以不理我還沒這麼頭痛。偏偏她是公主…對方都來邀了今天不去明天也得去處理。還是早去早回吧!反正她現在不是霸佔了御花園旁邊的花殿嗎?聽說她天天都待在御花園那邊。」

「那我派人去通知一下凰榆大人。」風望點了點頭,隨即派了守在門外的侍從去通知凰榆。

「嗯。可以的話我真想現在就回到真澄的身邊呀!」木映藍再一次嘆氣,那個雲綾公主是長得好看,不過美人他沒興趣看,而且還是個有野心的美人。

「主上現在是離不開泉娘娘了呢!」看到木映藍那有點像是想撒嬌的樣子,風望忍不住問了個他認為的玩笑,聽的人倒覺得他說得很認真。

「是呀!唔…風望最近的傳言也很厲害呢!都傳到我耳邊來了。」

「都是些誤傳而已。」風望不慌不忙的回答。

「唔…是嗎?」

「主上……」風望有一點點心驚,聽主上的語氣,不會是連主上都認家他和凰榆是有著特別關係了吧?

「沒什麼。你們高興就好了。」木映藍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後就離開御書房往御花園進發了。

來到御花園,木映藍老遠就看到荷花池邊的花殿內坐著一個悉心打扮的美人,這座花殿都是用來小休用的,沒有固定的主人,所以現在才會暫借給來御花園逛的雲綾暫用。老實說木映藍心中很不願意,他會答應也只是礙著了身份。

站在花殿門外的雲綾的侍女向前來的木映藍行了個禮,然後在雲綾才親自上前嫵媚的問了安。

「景王上,要你親自過來一趟,雲綾感到十分抱歉。」

「還好。」木映藍坐到正坐,花殿的宮女立即奉上熱茶。木映藍沒碰那杯茶,他一向不碰生疏的下人端上來的東西。

「這次請景王上來,是有一件家父……」洵雲綾斜挨著身子來要更接近木映藍的身邊,妖魅的紅唇輕啟,雖然木映藍看都沒看她,但她就不信男人看到她這樣子會不心動。

「主上!奴婢斗膽打擾。」雲綾的如意算盤打不響,外邊一個宮女咚一聲就跪在門外。

「先進來再說。」

「是的。主上。剛剛瑤瑾世子他在御花園北邊的水池落水了。」

「妳說什麼!風望,立即去看看。」木映藍站了起身,看似立即就看離開,但看到洵雲綾,就這樣丟下她也不妥。真麻煩。

「世子情況怎樣?」

「是的。御醫說大致沒有大礙。」

「那就好。風望幫我去看一下。」鬆了口氣的木映藍順口的說叫了風望幫他去看。

「但是主上…」風望為難的看了看一旁的洵雲綾。

看到風望的視線,木映藍也意會到風望在擔心什麼,不過光天化日的,色誘也不是這麼明目張膽,應該不用擔心吧?

「風望你速去速回。傳一聲給世子知道我等會就過去見他。」

「遵命。」風望領命離去,但他也沒有這麼大意什麼人都沒留在木映藍身邊,他悄悄的打了個手勢,示意守在外邊的幾個護衛留意情況。

「抱歉,公主。我堂弟出了點意外,不知公主的事可不可以延後呢?」木映藍有禮的向洵雲綾說,不過他也知道後者不會放棄一個這麼好的機會。

「其實,景王上……你覺不覺得這杯茶很香?」雲綾拿起木映藍沒有碰的那杯茶,以一個公主不應該有的態度湊到木映藍的身邊,把茶杯在木映藍的臉色遞過。

「是很香。」

「那你不喝?」她湊到他的耳邊說,木映藍皺了皺眉,這女人也未免太大膽了。

「我口不渴。如公主沒有信上說的要事的話,那麼……」

「景王上且慢,我父王交代我交給景王上的東西我等會就會呈給王上,在那之前,請到這邊,讓雲綾彈一曲給您聽。」撥開側殿的珠簾,那邊對著荷花池的房間內放著一個長箏。

忍下心中的煩躁,木映藍打定主意聽完她彈琴就走,那時風望也應該回來了吧!跟著雲綾走到側殿坐到一邊的椅上,他已經很不客氣地選上了最近門口的位置,但雲綾只是笑一笑沒有在意。她走到長箏那邊坐下,隨即揚手彈起曲子來。

平心而論,雲綾彈琴的技巧不錯,琴藝也可以說直迫宮廷樂師的了,可是他還沒是沒有心機聽她的琴,視線環視著房間四周,他看到幾絲輕煙在雲綾身後飄出,但是房內卻沒有味道。這實在不太尋常,木映藍想站起身,但人才站起來就發現身體有點乏力。

「妳做了什麼?」

「雲綾只是彈琴呀!景王上。」雲綾邊說手仍然在琴弦上舞動,流麗清脆的琴聲和臉色微白的木映藍不太搭調,等到雲綾彈擺一曲,她才優雅地站起身,走到只能坐在椅上的木映藍的身邊。

「景王上,雲綾彈完一曲,是時候送上我父王南旗四王爺送給你的禮物了。」雲綾在木映藍的耳邊說,她呼出的熱氣打在他的耳邊誘惑著他,可是木映藍此刻只感到憤怒。

「妳好大膽,妳以為之後我會放過妳嗎?」木映藍咬牙切齒的說,但無奈身子使不上力,對正解開他腰帶的雲綾完全無法反抗。

「景王上,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不是嗎?你可不要亂叫人呀!景王上,這模樣任誰看到也是跳到河裡也說不清的哦!」雲綾滿意的解著木映藍的衣襟看到下面的胸膛,而她隨即拉掉自己的腰帶,褪去外衣,露出只穿著最貼身褻衣的身體。

的確如她所說,現在叫人來,也已經是難以解釋的狀態,但不叫人,難道他就只得讓妳擺佈嗎?

「你知道嗎?景王上,其實那杯茶不是要讓你喝的,那杯茶的香氣加上這無味的薰香就會讓人渾身無力,所以,你就不要掙扎了。」

「妳作夢!」木映藍用盡最大的力量揮開她的手想離開,可以如她所說,他的身體使不上力,一離開椅子他就跌到地上了。

「我要求的不多,我要的只是你身邊的一個名份,其他的遲點再說。」雲綾同樣坐到地上,把自己香軟的身子貼上去,酥胸甚至大膽的貼上身前的男人。

「妳不知廉恥!」

 

風望用很快的步伐走在御花園殿閣的長廊,走到北面水池那邊,連接著往後宮方向的那扇拱門時他就看到凰榆一個人站在那裡,像是在等他似的。

「風望。想不到主上真的這麼大意呀!不過也挫像他的作風。」凰榆拿著摺扇遠遠的和風望打了個招呼,相比凰榆悠然自得的樣子,風望有點焦急的提氣快步來到凰榆面前。

「凰榆,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呀!大概將被上下其手吧!」

「我立即回去。」風望沈了臉色轉身就想回去,可是凰榆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等等,捉賊拿贓,現在回去她還什麼也沒做拿什麼藉口呢!」

「等她做出什麼就太遲了。」雖然風望由得凰榆拉著他的手,但他並不同意凰榆的話,等會情況發展一旦超出了凰榆的預想不就糟了?

「所以我們現在找多點觀眾去。」凰榆拉過風望要他走在自己身邊。

「你在打算什麼?」

「這個…」凰榆尾聲才完,一身黑衣的寶釵由拱門那邊閃出,看到凰榆拉著風望的手一眼,然後『喔!』了一聲。

「主上在哪?」寶釵無視凰榆那隻放錯地方的手,有點焦急的問。

「御花園的花殿。小寶釵,你不跟在娘娘身邊一個人跑到這裡有什麼事?」凰榆故意叫著寶釵最不喜歡的稱呼,但今天寶釵竟然好像聽不到似的。

「就是她叫我來的!瑤瑾世子說看到那南旗女人的侍女交了不知什麼給後宮的宮女,她現在很生氣。要我去找主上在哪。既然是在花殿那我先回去她那邊了。」寶釵快快說完後又閃往往真澄所在的宮殿回去了。

「這次…有好戲的了。」凰榆揚起了一個惡意的笑容,看得他身邊的風望渾身不自在。

「凰榆,不是開心的時候吧!現在可是主上的危機……」

「難得上演女人間的爭鬥呀!我倒要看看她會怎樣處理這次的事,女人最忌諱自己的丈夫被其他女人虎視眈眈。主上一定不會就範的,那雲綾公主日光日白的大概也只是想製造誤會好進宮來,她算什麼,一定得認帳嗎?哼!」

「我怕會出人命。」風望已經有點無言了。

「那女人不敢對主上不利的。」

「不…我是擔心你,你這番等於叫人不去救主上的話被娘娘聽到會很糟糕。」風望才說完,他就遠遠瞄到後宮那邊真澄冷著臉往這邊走了。她一定是沒等寶釵回去就已經向這邊出發了吧?

「唔…那我們還是趕去花殿吧!一會她生氣對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影響就不好了。」凰榆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惹那女孩生氣好了,而且木映藍這次也可能會怪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救他,要他一個人承受兩邊的責難未免太殘酷了。

「娘娘已經差不多到了。」風望道出事實,凰榆立即轉過身,果然看到遠處那邊那抹桃色的身影。

凰榆和風望立即做好心理準備真澄一定會哀怨的看著他們,怎料真澄好像沒看到他們兩個似的,像枝箭的穿過拱門,直直的往御花園走去。

「有殺氣……」

「凰榆!你們倆怎麼站在這裡?」雖然真澄沒理會凰榆和風望,但她身後的凰霜可忍不下自己的疑問,這兩人這個時間在北池這邊幹什麼?

「姐姐,我是來看看瑤瑾世子落水的現場。」凰榆放開風望,走到鳳霜那邊和她一起跟在真澄後面走著。

「你真有空,還拉著風望呀!主上身邊都不用理了嗎?」鳳霜感到生氣,有點責怪凰榆明知那雲綾公主的意圖也把風望支開在這裡幽會。對宮中的傳言她向來一笑置之,但這次真的沒為大局著想了。

「我本打算過去,順道以那女人不體統之類的丟臉理由請走的,誰知妳們卻先我一步過來了。她好像很生氣似的……」

「她是冷靜地在生氣呀!她臨行前還要杞燕王子身邊的千蝶去把王子叫來。說要把人趕出去。」鳳霜有點擔心,情緒這麼激動會不會對她懷孕的身體有影響了?

「好像從沒見過她生氣似的。上次她掉下蓮花池也沒有生氣和發脾氣呀!我一直以為她是傻氣過頭了。」凰榆看到真澄昂首闊步但明顯怒氣沖天的背影,心想幸好她現在沒有計較他怎麼和風望兩個人在距離木映藍這麼遠的地方。

「她怎說都是單獨救過主上的女孩子,而且也很堅強。」風望回想一下由認識真澄開始的事,雖然待在木映藍身邊後她真的就像個快樂的普通人,但當初她的執著﹑勇氣並不是消失了,只是沒機會用了吧?

「現在不是你們倆交換意見的時候!」鳳霜忍無可忍的打斷凰榆和風望的對話,他們已經走到御花園的正中,看過去就看到風望留下來的侍衛和守在花殿門外雲綾的侍女在爭吵著。而花殿本身侍奉的女官們則有點不安的聚在一角。

真澄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快,越走得近花殿,自己的每一個腳步都好像很沈重似的,她簡直像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樣,就連呼吸都好像有點急促。這種感覺真的有點像自己在場邊等著上場比賽,而自己的表現會影響整個隊伍能否勝出似的,手心冒著汗,但身體卻冷掉般有點僵硬。

「喂喂!」真澄突然停下腳步一手撫著胸口閉起眼深呼吸了幾下,在屋樑上的寶釵翻身躍下落到真澄的面前。

「妳沒事吧?」寶釵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大口大口吸氣的真澄,他腦海閃過一個想法,不如現在敲昏她抬回去休息,不要再讓她這麼激動。

可是深深吸了幾口氣之後,真澄把心中的緊張感壓下了不少,張開眸子,她就當自己將面臨一場決定生死的決勝戰,眼中的神色是堅定的,她拍了拍寶釵的肩膀示意她沒有事,然後重新踏出她的腳步。

花殿來爭持不下的侍衛和侍女看到來人都露出不安的臉色,雲綾的侍女自然是因為自己再沒辦法擋人而不安,而侍衛們則為了自己連幾個侍女都擺不平而不安。

真澄瞪著那幾個侍女一步一步走過去,而她們也在盡最後的一絲努力誓死不離開花殿的門口。

「讓開。」真澄瞪了她們一眼,沈聲一喝,她眼神堅定身上的氣勢又有點嚇人,雲綾的侍女雖然一直侍奉宗親公主,早已見多了貴氣的皇親女眷和霸氣的公王貴族,但是就從沒試過在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少女身上感到這麼強的氣勢。

即使真澄的氣勢嚇不退那四名南旗侍女,但她身後的凰榆和鳳霜在皇宮也可是有著不容輕視的主導權,而她們也得礙於真澄的身份,那可是景後宮中的娘娘,就算她們的公主順利進駐得了後宮,那也不是她們現在可以得罪的人。

她們不想得罪,但又不敢隨便退,而真澄也沒什麼耐性和她們對峙,見她大概是打對正面衝突,早已經放棄隱藏身影的寶釵好戰的快步跳上前毫不憐香惜玉的把擋路的侍女趕開,真澄快步走到屋內看到那掉沒被動過的茶水,而一邊的側殿又放下了一層層的珠簾,她的心沈了沈,然後舉步往那邊走去。

她的身後只有凰榆和大膽無視禮節的寶釵跟著,後者的存在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他不走出來也會在屋樑上,而且他的工作就是保護真澄,有事發生時好擋幾刀,所以凰榆也沒多加意見。

真澄的步伐有點重,手上撥珠簾的力度也很大,光是由這兩個肢體動作也知道她有多生氣。直到她走到最後一道珠簾後看到那幅光景,她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地上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那個男人是每晚都睡在她身邊的男人,而他身上現在偏偏有著一個半裸的妖艷女子。被壓在身上的他臉色發白,看到真澄闖了進來,他也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身子發軟又推不開身上的女人,而自己這身狼狽和曖昧偏偏被他最愛的女人撞破。

「妳……給我滾下來。」真澄冷冷的對著雲綾說,後者身上只穿著最貼身的衣服,酥胸半露,裙擺又撩得高高的露出長腿。這女人的姿態令真澄早已熊熊燃燒的怒氣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雲綾看著真澄,好多才慢慢的放開木映藍的身子站了起來,她一站定,她淡麥色的臉頰就被真澄甩了一巴掌。被人甩巴掌雲綾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想來只後要和人分丈夫,什麼女人都會失控,眼前的少女也是一樣吧!最好她和景王上訣裂,那她就更好進駐進來。

「這女人,用這邪門的香呀!」一旁的寶釵翻出了那個飄著無味薰香的香爐,毫不客氣的拿過一個花瓶扔了上面的花,把水一口氣倒進了那個香爐。

「映藍有沒有事?」真澄先沒有理會雲綾,她走到木映藍身邊扶起了他,替他把被扒開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

「沒…小心那個香,會令人使不上力的。」身體發軟的感覺很討厭,害他想抱抱眼前的人兒安慰她也做不到。

「沒嗅到這個香的引子沒事的。」寶釵已經不客氣的在花殿中到處搜尋,也發現了那杯冷掉的茶的異樣。

雲綾拾起脫到地上的衣服穿上,同時把視線移向一直站著不動的凰榆。她嫵媚的一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得不到景王,想辦法得到這個位居要職的御史大夫也算是向她父親有個交代了。

「看到妳……我覺得很噁心。」凰榆上下打旺完雲綾一次之後勾起了一個令人陶醉的笑容,就連雲綾也看得有點著迷,可是由那張美麗的臉說出來的話卻一下子令雲綾傻了眼。

「御史大人這樣說雲綾也沒有辦法,只是將來都是一家人了,這樣說不會稍微太過入了?」雲綾有自信自己可以以這次的事賴著木映藍不放。

「一家人?誰跟妳是一家人了?」說話的是木映藍身邊的真澄,她和寶釵把木映藍扶到椅上坐好之後,真澄哼了一聲,再次走前兩步和雲綾對視著。

看到兩個女人正面對決,凰榆拉過寶釵,要他出去幫他傳話。

「我和妳夫君衣衫不整的待在一,妳以為會什麼事都沒有嗎?」雲綾一臉勝利的表情說著,女子的清白最為重要,先是無關情愛,既然自己的清白毀在他手上了,仗著身份,她還怕嫁不來嗎?

「混帳!真澄我……」木映藍生氣的說,雖然手腳還是發軟,但桌子也被他拍得很響亮。

真澄轉過頭對他笑了笑做了個口形,木映藍才暫時忍下再破口大罵這無恥女人的衝動。

「有什麼事也不代表妳會是一家人。」

「景王想不認數嗎?還是妳打算不准為身國君的丈夫立後宮?男子三妻四妾只是平常事呀!」

「我夫婦兩人之間的承諾不需要向妳交代,站在我面前的妳只是個不個廉恥的蕩婦,想男人想得連藥也下,自己脫衣服勾引別人,妳休想碰我主上一下!」真澄沈著聲,板著臉,一臉決不讓步的表情令雲綾皺起了眉。

「妳這是善妒,犯了七出之條的。泉妃。」說到宮廷規矩,雲綾有自信自己知得更清楚,論女子該有的教條她也肯定比這少女掌握得多,她只是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不是嗎?大不了就是些地方豪族,而她可以一國的宗親公主,根本上她本就沒資料這樣和她說話。

「我管妳什麼七出,現在是妳犯事!意圖強暴,侵犯他人!這可是絕對嚴重的大罪!再加上意圖加害主上,陷主上之於不義,更是死罪!」真澄說出雲綾兩大罪狀,後面一條大家都聽得明白,但前面一氣怎麼好像從沒聽過似的?凰榆裝作自己知道真澄說什麼的樣子點了點頭,他不會這樣笨現在開口去問。

「什麼?從來只有男人輕薄女人,哪有反過來的!」雲綾有點氣急敗壞的說。

「什麼沒有!男人強迫不願意的女人毀人清白是強暴,妳強迫不願意的主上的行動正正就是意圖強暴!要不!妳要用那個香令主上動彈不得嗎?」真澄氣勢十足的指著雲綾,看到她氣得臉色剎白,凰榆在心中叫好,對真澄的『強暴』解釋也很感興趣。

「妳憑什麼這樣說我!事實擺在眼前!他什麼都看過了!」

「那是妳迫他的,誰知妳是不是有這個癖好到處脫衣服給男人看。」

「妳!」雲綾氣瘋了,她在父親南旗四王子的優秀教育下長大,這次她撇下尊嚴獻身,對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來說已經是種屈辱,委身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也是女人心中的痛,現在還要被人說得這麼不堪,即使她的行為的確令人不齒,但她也禁不起別人這樣當面奚落!她揚手像平日不知打過多少不合意的侍女般早就習慣了的動作甩向真澄。

真澄連避也不避,寶釵剛做完凰榆交代的事情回來就看到這一幕,要他撲過去擋是來不及了,但用飛刀的話就沒問題,可以雲綾公主的手得穿個洞吧!

寶釵還在猶豫,而真澄卻很俐落的抓住著雲綾打向她左邊臉的手,自己一個轉身手一壓,雲綾就被她反制著動彈不得了。

「我雖然只會皮毛的功夫,但妳可不要以為我是打不還手的類型!」真澄由上面下瞪著雲綾,其實她剛剛的動作也沒什麼信心,因為她這個動作也只是跟當警察的爸爸試過幾次,自己被爸爸當犯人示範的次數不少,但自己成功把爸爸襲來的手拉住反制的成功率就不太高了。

「好了。對我主上不利的妳,該如何處置好呢?醜女人。」凰榆的聲音好像十分高興似的,連最後那個不太該說出口的名詞也是用十分輕快的語調說著。

而被反制的雲綾則已經被寶釵接手了,他手上的力道可是比真澄大上很多。

 

花殿的另一邊側殿,洵杞燕由千蜂和千蝶隨侍來到時就看到了來自風望和鳳霜不友善的神情,他真的很想高叫一句提醒他們,雲綾家老子,他的四哥和自己是敵對的。

而他來到花殿前殿時就看到應該跟著雲綾的四名侍女還有一個後宮的女宮全跪在地上,而凰榆則在正坐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十五王子,這次真的麻煩你了。」凰榆向洵杞燕露出燦爛一笑,讓後者毛骨悚然。

「御史大人不要這樣說,這次她闖了什麼禍?」

「嗯。想不到南旗民風這麼大膽,堂堂一位公主竟然自己…」凰榆說到這叫了洵杞燕過去,用扇子遮住在洵杞燕的耳邊把事惰說了個大概。

洵杞燕聽得臉都快綠了,想不到她的侄女這麼猛,光天化日之下就引誘男人了。

「御史大人想我怎樣?」

「送你一份景王的文書給你大哥,你把那個發浪的侄女帶回去,請你的兄弟以後別胡亂再送女兒過來了。」

「這當然不是問題。」景王的文書絕對是意料之外的收獲呀!得到這文書對他大哥登位可是有莫大的幫助,而且雲綾這次在景國扔了這麼大的臉,依附她父親的勢力恐怕也會失掉一部份。

「五天內走。」

「三天內就可以了,文書我當然想早點帶回去。」

「沒問題,護送的人我會安排給你。」送瘟神當然得花點人力物力了,這絕不是問題,最重要是瘟神最好不要來了。

「那我就先過去看看我那不肖侄女了。」洵杞燕感心的一笑,自己這次雖然誤打誤撞,但總算阻止了四哥得到景國援助的行動,而且還是四哥自己派女兒來陷害自己。雖然對雲綾感到有點可憐,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雖叫她這麼聽她父親的話連這樣的事都做得出。

「隨便,順手帶回去驛館,加多幾個鎖鎖著別放出來了。」凰榆拿起新泡的茶喝,用扇子指了指一邊有侍衛守著的一處房間。

洵杞燕向守門的侍衛點頭致意後進了那個緊閉的房間,他一進去,雲綾的侍女都有點不知所措,她們當然知道眼前這個王子和她們主子敵對的那一方的人,他的出現都令她們立即往最差的方向想。

「哎呀!我這十五王子連妳們都不放在眼內了?」

「王子請恕罪。」侍女紛紛跪到地上,頭深深的貼在地上。

「雲綾在裡面嗎?」

「是的……但是……」侍女們臉有難色,洵杞燕心想一定是雲綾下令什麼人也不見,所以她們現在不知道攔下他還是放行。

「惹出這樣的事妳們還要多嘴嗎?」他皺了皺眉,雲綾身邊這些侍女真煩,而且她們的態度老是令他很不爽。

扔下她們進了內堂,待在裡面的雲綾一看到洵杞燕立即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你來看喪家之犬嗎?十五王叔。」雲綾身上仍是穿得單簿,她沒有起來行禮,也沒有打算進一步的整理自己的衣裝,她現在這個模樣在長輩面前可說是非常失禮,雖然該穿的都穿了,但也太於禮不合了。

「喪家之犬嗎?的確是呢!這樣的事妳也還真的做出來了。」洵杞燕看著這個與其說是侄女兒,不如說是像自己妹妹年紀的雲綾,雖說他和她父親立場不同處於敵對狀況,但禍不及妻兒,一個女兒家都這樣獻身了還被打回頭,她自尊心這麼高,恐怖光是這個打都足以跨她了。

「要不是你們一定要鬥,我哪需要長途跋涉來到這裡受這麼的侮辱?」雲綾怨恨的瞪著身洵杞燕,眼角有著晶瑩的淚珠,她抓著自己衣襟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就算我們兄弟間是內鬥,但是那不代表妳這次不是自作孽。竟然對景王上這麼無禮,四哥是這樣教妳的嗎?不擇手段要妳做出這樣的事?我想就算是四哥都不會這樣做吧?」洵杞燕不悅的說,他不能否認兄弟間的鬥爭往往會影響背後的女眷們,但雲綾本身就不是那麼單純任憑父親擺佈的人,大概他四哥只要她盡力得到景王的注意,一定沒說過要她做出這麼無禮的事像現在這樣扯自己後腿。

「你懂什麼!我得為我打算呀!因為你們鬥我就得犧牲掉嗎?哪個男人對父親有利我就得嫁嗎?我可是南旗宗親中首屈一指的美人,我想要在景國後宮得到一個合適的地位有什麼不對,既可幫到父親又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看不上我是他不對!我有什麼比不上那個妃子!」

「把自己的錯推到別人身上了嗎?」洵杞燕嘆了口氣,女人一旦開始歇斯底里就完全不講道理,還要什麼都是自己對,別人什麼都錯。

「什麼我的錯了!是你們不好呀!」洵雲綾最不甘心是木映藍由此至終都一臉的拒絕,他對她的觸摸令他屢次露出嫌惡的表情別開臉,好像有什麼污穢不堪的東西貼著他似的。他的表情﹑眼神在控制她的無恥,在他眼中她不是溫柔鄉,而像是比外面妓樓的下賤妓女一樣。

而那個明明什麼都沒她好的泉妃,竟然還無視她和她丈夫衣衫不整的模樣,她甚至毫不懷疑自己的丈夫不忠,只把矛頭指向她。她就像是成了世上最下賤的女人一樣被指罵,這口氣她怎可能下得了。

「夠了。」洵杞燕受不了的打了雲綾一巴掌,後者呆了一下之後捧著被打的臉頰哭了起來。

「妳錯就錯在利慾薰心,別國的主上是妳可以這樣賴上去的嗎?妳現在就跟我回驛館!三天後我就帶妳回去夜回給四哥!到時大哥和四哥之間的事也都該解決了。千蝶!」洵杞燕沒耐性和洵雲綾糾纏,喚了千蝶進來,讓她對雲綾進行監視。

「十五王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哦!如果我和妳就正代表兩個陣營,做出這樣的事的妳惹怒了景王,妳說景國會做什麼決定呢?」雖然事實和他說的有點出入,不過洵杞燕沒必要什麼都說給雲綾知道。

「我到底失敗在什麼地方!」在洵杞燕把門關上前雲綾不顧儀態的叫,然後關上的門後傳來陣陣哭聲。

「失敗的地方就是身為女人這樣輕易投懷送抱,還說自己是宗親公主。還有就是打別人丈夫的主意。」花殿正廳,鳳霜剛坐下不久就聽到洵杞燕和雲綾的爭吵,她端莊的臉上扯起一抹冷笑,聽著那房內傳出的哭喊發表了剛才的意見。

「她是對自己太自信了,已為脫了男人就一定會上勾。難道男人都是飢不擇食的嗎?」凰榆啜了口茶打趣的說。

「聽說妳看到那公主的身段仍是毫無反應…凰榆你不會真的是……」鳳霜小聲的疑問問到一半,她親愛的弟弟詭異的笑了笑,然後這時風望和御醫們由木映藍容真澄所在的房屋出來了。

「風望,怎麼出來了?」凰榆看了看出來的人數,連寶釵也在,那房內就只得小倆口了?

「娘娘說讓她和主上獨處一下。」風望說完,還是有點擔心的看向房門那邊。

 

剩下兩人的房間內暫時只有一片寂靜,真澄坐在躺椅旁的矮凳子上,她的手被躺在躺椅上的男人握著,木映藍看著她,他好像欲言又止的輕皺著眉,過了一會,真澄笑了。

「大約半年前,我剛剛認識你時,最常見的情況和現在一樣呢!我坐在你的床邊陪你說話。不知不覺原來都快半年了。」鬆開他握著自己的手,把玩著那修長的手指,見那指尖有點冷,她就替他拉了拉被子。

「剛才冷倒了吧?衣服都被扒了一半。」真澄像是開玩笑的說,但木映藍則顯得很緊張,他想撐起身,但她卻按全他的肩膀要他躺著。

「真澄…」

「御醫叫你休息,你就乖乖的。有什麼躺著說就好。」

「如果我不是中了那該死的香,我不會由得她………」

「嗯,我知道。我在過來的時候想了很多,也很害怕,甚至剛看到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好像要停了。」玩著手指的動作停了下來,這讓木映藍有點心慌,他有點慌張的握住她的手,深怕她會放下他的手轉頭走掉。

「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了?還是說……你真的……」對他的話,真澄皺著眉。

「不是!真的沒有,我對她的碰觸討厭極了。」深怕真澄有所誤會,木映藍掙著坐起身,還有點發軟的手伸過去抱著真澄。他記得自己對她說過的話,即使迫不得已要娶,他要的只有她。但原來即使形勢所迫,和一個沒有感覺的女人共處一室是那麼難受的事。

「嗯。不過呢,原來吃醋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心裡都像是被掏空了。」他的承諾,她同樣記得,她在自己心中說話,與其懷疑不如選擇相信,但是即使心裡說相信,她還是壓不下心裡的不安。

「對不起。要妳擔心傷心,都是我不好。」他輕輕的她耳邊呢喃,手上用他現在所能用最大的力量擁抱她。

「是不好呀!」真澄一手捧著木映藍的臉,鼓著臉皺著眉的瞪著一時反應不過來的他。

「為什麼把風望叫開了?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如果發生什麼事怎麼辦?你有什麼事我怎算?」真澄挈著他的臉,手上有一點想掐他臉頰的衝動,可是看到他那擔心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眸子,她又覺得不捨了,她的主上,這景國的主上其實腿下身上的龍袍也只是個簡單的男人,她把臉湊過去,近得好的氣怎全都呼到他的臉上。

「她…吻過這裡?」她的手指滑過他微張的唇,這唇,那女人一定很想吻下去吧!木映藍想回答,可是真澄卻已經吻下去了。

「她扒開你的衣服,胸口也被她摸過了?」真澄圈住他的頸在他耳邊問,木映藍聽到她的問題,一下子都不知道要怎樣回答才好。

「對…就像妳剛才說的,她輕薄我。」想了好一陣子,他才想出一個答案,他說得尷尬,一個大男人說自己被人輕薄,剛剛在凰榆面前還說那女人意圖強暴他,這對身為男人的他來說的確有點可笑,可是卻讓他甩掉了雲綾那個大麻煩。

聽到木映藍的說法,真澄忍不住笑呵呵笑了起來。雖然她剛才說得那麼氣直理壯,但是她其實只是嚇唬雲綾,這裡是個男權世界,就像自己生展的國度的古代那樣,男人又怎會說自己被強暴呢!

她來自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紀,即使是個遠離潮流的女生,但思想也是現代人,得到木映藍的承諾,成了他的妻,對她來說,那不光是身為男人的丈夫要天經地義地保護妻子,作為妻子的的好也要捍衛自己的男人,她才不要只會等著要男人保護自己。不過,對自己說出一個女人意圖強暴時,他們的表情真的很有趣!

「真澄都沒懷疑嗎?」

「懷疑你變心?」

「嗯。女人家總愛操心這個不是嗎?」木映藍說得不肯定,他也只是由身邊屈指可數的人身邊聽到的。他總沒可能去問某尚書家中女省的想法吧!

「我只信自己的眼睛。以前曾經看過一篇文章,詳細的記不太清楚了,但當然寫那篇文章的夫人說,與其去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臨的分離擔心﹑害怕而選擇離開,不如珍惜當下。雖然我想我們的處景不一樣,但我來自一個和這樣完全不同的地方,會來到這裡的原因到現在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回去了又不知道,很多不清楚不確定的隱憂呢!如果我要擔心這些,怕再一天突然要離開你,又要擔心你哪一天另覓新歡,那我一定受不了。隨遇而安呀!既然說過要信任你,那就得辦得到,事實證明你也做到了不是嗎?」

「我不會放手讓妳離開我的,既然把妳帶到我身邊了,就不准說帶走就帶走。」得到之後再失去太沉重了,他不要,但她會否離去也不是他們倆可以控制的,那不是可以選擇的事,就如她來到這裡時一樣,不知不覺已經身處另一個地方,但可以的話,他會用盡一切辦法阻止這樣的事發生,他難得建立了自己的家庭了,有自己的妻,也快將有自己的孩子了。

「嗯。雖然對不起爸爸,但也沒辦法。」說起她相依為命的親人,說她不會掛不會念是騙人的,但也只能祈求上天保祐她爸爸安好了。

「我說…映藍…我想睡一下,可以騰點位置給我嗎?」緊張過神經現在都放鬆後人就開始覺得累了,看了看木映井在躺的躺椅闊度充足,她就撒嬌的要爬上去。

「好,躺裡面去吧!」木映藍放開輕擱在她腰上的手挪開自己的身子,把絲被掀了一半讓真澄爬上去躺到他身邊。

「等會吃晚餐時才叫我好嗎?」窩到木映藍身邊,享受他替她拉過被子,她真的有點累,才躺沒多久眼皮就想開始跌了。

「好。妳先睡一下。」木映藍把自己一邊肩膀給她充當枕頭,靜靜的看她慢慢入睡。原本他很擔心雲綾的事會一發不可收拾,就算可以擺平雲綾,他也早做了最壞的打算會傷了真澄的心。

他的真澄果然是特別的。他要守著她,他要和好同偕白首,如果她是由那座靈山上來的,那不再踏入那座山一步就好了。至少他會安心一點。

看著她的睡顏,聽著她的呼吸聲,身上感覺到她的溫暖,一切是這麼貼近,令他心裡面填滿了幸福和溫馨的感覺。

抱著她入睡,這麼簡單的事,其實已經足以令他覺得幸福了。

 

到再有人悄悄打開這扇房門,看到的就是這麼溫馨的一幅景象,他輕輕的摟著最愛的妻子睡著,那酣睡的樣子讓人捨不得打擾他們。門又再輕輕關上,晚膳就先叫廚房擱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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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某人 (竹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