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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外送的豆皮壽司來了。」

「啊!是阿澄!妳來看我嗎?」才剛吃飽不久,一聽到豆皮壽司四字立即又再兩眼發光,待在稻荷神社中的久華看到朝自己走來的里見,頓時歡喜得扔下手中的冊子,滿臉喜色的連忙跟身旁的大叔狐使介紹。「快看看,她就是我家阿澄了,很帥很可愛對不對!」

帥跟可愛不應該使用在同一個人身上吧?

「你面對這位姑娘的態度跟之前那位陰陽師還真是兩極化。」大叔狐使對久華此刻的反應感到十分意外,不由得看見了里見幾眼,隨即目光多了幾分了然。

「當然了,翔三郎怎能跟阿澄比呢?」賣瓜讚瓜香的久華完全不臉紅,還順道將里見的白眼當成親切的問好。

已經習慣了久華沒正經的形象,里見把他的話當作耳邊風,朝大叔狐使打過招呼後把壽司交了給久華。

同樣是御樂亭出品的豆皮壽司。

「久華你見過我老爹嗎?」聽了兩名狐使的對話,里見抓住了當中的重點反問起來,而因為脫靴子不方便,仍是值勤中里見也就不入席了。

「剛剛來過呢!我還警告了他不准再接近那花菖蒲了。」

「花菖蒲?」里見皺起眉頭,她好像想起某個最近給她室友帶了不少麻煩來的人物。

「就是妳朋友去挖地洞那天遇到的男人。長得比我們狐妖更媚的那個鬈毛男。」不只是跟里見告發翔三郎認識饗庭,久華還把翔三郎從深山出來的原因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看來我要好好關心一下老爹最近的交友狀況了。」里見扶了扶繫在左腰的雙長刀,嘴邊的笑好像有些殘忍似的。「久華知道老爹現在到哪兒了嗎?」

「妳現在要找他嗎?我一起去吧!」久華興致勃勃的站起身,跟里見一起行動比豆皮壽司更吸引了。

「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嗎?我自己去一趟就好了。」里見阻止了久華,還很不客氣的命令他要用心把神社的工作做好,不然把他趕回京都去。

旁觀著的大叔狐使一言不發,但從他目光中的震驚中不難感受到他對身邊這兩人的互動感到驚愕。

久華……好歹也是白狐神使吧?竟然在這女孩前聽話得……完全不像狐狸。

「我先回去了,休假時再來找你。」里見跟二人道別,都快要離開神社範圍了久華才匆忙的追了出來,把兩個御守塞到里見手中。

「阿澄把這個帶回去,一個給妳一個給妳朋友吧!如果見到翔三郎再讓他加工一下,我是不會看相,但給妳們這個防一下菖蒲男也是好的。」

「真想告訴中尉他的新外號。」

離開了神社,本已經完成了任務應該回官廳跟報告奮鬥的里見在街上猶豫了一下,而這時等在街角跟她會合的行動隊成員告訴了她一個震驚的消息。

須堂少尉被饗庭中尉邀約,單槍匹馬闖花街了。

這是今天的八卦號外。

街上巡邏的同連隊厄除們悄悄流傳著消息,得知這件事的行動隊成員不敢不上報里見。誰不知道他們隊長跟須堂少尉交情好,要是知情不報事後他們會很慘的。

「那傢伙是在搞什麼了?那種地方她怎麼不叫上我一起去?那種地方我一直很想找個藉口殺過去。」里見皺著眉抱怨,聽得向她報告的小隊成員不禁汗顏。

他們隊長也太猛了吧!不過幸好隊長不是在他們去花街冒險時殺過去,不然他們的人生就會升起「劇終」二字。

看了懷錶確認了時間,已經差不多是雪久留結束巡邏回到官廳的時間,現在趕去花街說不定會錯過,但不去確認一下里見又不放心。她一向不喜歡婆婆媽媽,把下屬遣回去後她快步趕了過去。

暮色漸起,里見一個女子踏入花街範圍後已經見到不少趕著到各茶屋的藝者,而街上來尋樂子的男人也多了起來。不過跟雪久留不一樣的是,這些男人即使膽子在大也不敢多看里見一眼。

她身上的煞氣實在是太重,除了剛才有一個似乎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撲過去糾纏而被一腳踢到後巷之外,里見面前完全沒有人敢攔路。

直到她自己在路上停了下來。

「呵……」嘴裡發出狀似興味的聲音,但里見澄春此刻的眼神冷到極點。

她來花街是因為擔心雪久留,雖然也有打算之後再去找找看能不能遇到她那從深山出來的老爹,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花街上看到他。

作為女兒,親眼目睹父親走進花街第一名店會是什麼樣的感覺?里見現在可以告訴發問的人,她老爹出來時死定了。


 02

難得從山中來到帝都市區一趟,里見翔三郎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麼多的突然事件。他出來的原因真的很簡單,就是陰陽頭讓他們這些陰陽博士推一個出來,親自到十紋查看有沒有多些有關那些可疑商人的新線索。

原本要出來的也不是他,這種差事平日翔三郎是絕對不會去爭的。可惜他的同僚一個說夜觀天象恐對他個人星宿不利不宜出門,另一個跟自己的式神吵鬧對峙中,還有一個本來興致勃勃的說要把事情包辦起來,但轉眼就因為準備出門時用的咒符出了問題,炸符受傷了。

剩下還得空的就只有他了。

從山上出來花了他一天多的時間,翔三郎帶著孝敬的壽司拜訪了自家從京都來的狐使,一把年紀還被外表年輕的狐使訓話了一頓後,想著先處理公事就到了十紋官廳一趟。

他的目的地是西翼的情報課。

中途的一些小插曲他倒是沒有放在心上,見到女兒的好友或是長官,翔三郎都可以平常心面對。唯獨是當他身處十紋的官廳時卻收到式神傳訊來的壞消息,他時刻掛在臉上的好好先生笑容凝住了。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翔三郎不禁輕嘆一聲,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六生書院的西山分院會在一夜之間沒了。那裡的陰陽師、得業生還有直丁人數不少,但卻在一夕之間全部沒了。

而下毒手的不是怪異,似乎是同樣被稱為十紋的厄除軍人。

里見翔三郎一揮手,由傳訊式神送來的紙片訊息瞬即化灰在他的掌心消失。他現在還在等十紋把他要的檔案調出來。因為可疑商人的事還沒立案,所以沒有專屬的連隊負責這項任務,要在龐大的資料庫中找到他要的東西,十紋情報課的書記們也有些頭昏腦脹。

情報課的等候區很大,似乎大家都對需要待在這裡稍等已經習慣了。沒有穿軍服的里見翔三郎坐在這裡顯得有些突兀,但為免走幾步就被截查一次,翔三郎把披在外面遮掩六生服飾的羽織脫下,這樣一來在官廳中查問他的人就少了,但好奇的眼光倒是多了。

得知西山分院的事讓翔三郎不禁猜想陰陽頭現在一定在震怒,自己剛巧中了籤來一趟帝都說不定正好躲過一劫,至少不用在書院中煩惱怎樣讓陰陽頭別動怒引發高血壓。

在翔三郎不知道第幾次輕嘆時,情報課的大門被氣勢地打開,一抹帶著華麗感的人大步走了進來,泛紫的長鬈髮還有下半身穿袴來配軍服,這奇特的打扮讓翔三郎只消看到影子就知道來的是饗庭影正。

只是他華麗的登場後,令人移不開視線凡是其臉上沒有掩飾的瘀青。

翔三郎跟饗庭影正對視了一眼,然後很不客氣的別開了臉,嘴邊忍無可忍似的抽動著。

看到那人精緻的臉上多了一塊紫青,他實在忍不住想笑。

橘紅色的眼睛凌厲的朝翔三郎一掃,但卻讓人意外的這位不時令人覺得很難纏的中尉沒有下一步的行動,只是走到情報課辦公室深處,確定長官不在後把假單丟了給書記,說要放傷假。

那點紫青也要請假嗎?這藉口也太勉強了吧?翔三郎其實覺得這藉口真的有點蠢。

「博士,你要的東西。」

「啊!謝謝。」翔三郎接過書記送來的副本,再看了一眼那個特地跑來請假的華麗軍官後,他穿回最外面的羽織,沒有去找任何一個舊識就出了官廳。

「剛才是在花街遇到那商人的吧?我們也過去一趟。」翔三郎跟自己隱身起來的式神說完之後,邁步前往他現在的目的地。

只是他沒想過走這一趟會給自己帶來生命危險。

當翔三郎被請進歸月再忙了一頓出來時,天色已經入黑,他婉拒了歸月主事者的宴請執意離開就是因為他心裡掠過一道不祥的感覺。

對術師來說直覺也是很重要的一項天賦技能,他現在就是覺得再不快點走就會來不及了。

不只是翔三郎,就連他的式神也表現得萬分戒備,從他們踏出歸月大門的一剎那,他們就被一道凶狠的視線盯上了。

是因為西山分院的事?還是因為那些商人的事?

翔三郎一邊想一邊想轉到人流較多的地方,心裡想著跟蹤他的人應該不會在人多的地方下手,但是他有這般打算,對方卻不讓他如願。

「走這麼急是趕時間嗎?里見翔三郎博士。」帶著冷意的聲音從翔三郎身邊響起,在六生書院中位列陰陽博士的他此刻整個人僵住了。

他絕對不敢說不認得這聲音。

因為太突然他來不及反應以至遲了轉身,下一秒翔三郎已經聽到身後響起長刀被推出刀鞘又收回去的金屬聲。

這是對他的警告和恫嚇!

翔三郎連忙硬著頭皮的轉身,正想要舉手投降解釋自己出入花街的因由,但他女兒像是要吃人的眼神卻讓翔三郎下意識的先住嘴。

為什麼他女兒兇起來這麼恐怖?

「老頭子,你膽子大了呀!竟然敢逛花街!」

糟了!他女兒氣得連父親都喊,直接叫他老頭子了!

要死了,他家女兒不是打算要弒父吧?


 

03

還沒來得解釋半句,翔三郎已經被里見澄春步步進逼,從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被逼到一邊比較幽暗的巷子,原本躲在巷子中跟遊女調笑的男人看到殺風景的二人想要破口大罵,但一接觸到里見兇恨的眼神,還有腰間的雙長刀,男人覺得尋歡沒有小命要緊,連忙逃命去了。

「澄春,一切是誤會。」

「我親眼所見沒有誤會,老頭子你進去歸月總時間兩小時二十六分,別跟我說你進去是純喝茶。竟然從深山出來就記掛著找藝伎喝酒聽曲,老頭子你真的是皮要癢了。」扠著腰,里見澄春臉上連一分裝出來的笑意也沒有,雖然她知道歸月裡的藝伎都不賣身,但這不代表作為女兒會願意看到自己父親出入風月場所的。

里見覺得心裡落空空的有些失望。

「妳…妳這是身為女兒該對父親說的嗎?」大帽子已經被扣到頭上,翔三郎覺得自己真的是有理說不清,作為父親他也無法在自己女兒面前仔細形容花街裡面的細節,雖然翔三郎覺得自己女兒應該很清楚花街裡都有什麼勾當。

「一個把上花街排在見見久違了的女兒前面的父親嗎?」里見澄春勾起一道冷笑,看得跟在翔三郎身邊的式神也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感覺她腰間的配刀都要被她的情緒牽動,加持在上面的術式都要蠢蠢欲動了。

你到底在她的刀上加了什麼術法?隱身起來的式神氣急敗壞的瞪向自己的主人,身為怪異一份子的他覺得自己被附在刀上的術壓制了。

嘆了口氣,翔三郎不用考慮,翔三郎一秒放軟了姿態把事情解釋清楚,他知道要是自己再擺出嚴父的姿態跟里見說話,她雖然不會真的拿刀砍他,但絕對會引起她更深的反感。沒聽到他家女兒話中的不滿了嗎?真的把這個里見家唯一的女兒惹火,之後會有什麼報復行動他實在不想知道。

不是里見澄春本人要對他們做什麼,而是那個無論如何都會站在澄春那邊的久華才是最難搞的,一旦他知道了花街這件事,里見家的祖宗真的要不得安靈了。

「真的是工作。」看到女兒挑起一邊眉毛,翔三郎連忙把自己一整天的行蹤娓娓道來,細節更是鉅細無遺的交代了出來。

他為了那些神秘商人來了花街,逛了一會被歸月的守衛攔了下來說有貴客相邀,想起連他自己的式神都說歸月的結界不好碰觸,翔三郎真的只是出於好奇想要看看那結界才應邀,也本著是誰能使動歸月的守衛來邀他。

結果他就在歸月中見到了西山書院唯一逃出來的女孩,而且是一個身上有著難纏的詛咒在殘害她的身體,就是要為她處理這道詛咒才會花了這麼多時間。

至少暫時她沒有生命危險,但距離完全遠離詛咒的威脅也還差一點,這意味著他還有下次要到歸月的事實。

意識到這一點,里見看翔三郎的目光仍是有那麼一點審視。

聽了西山書院的事,里見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十紋內部有開始,沒想到人數比十紋少很多的六生陰陽師也會發生這種事,想必六生的頭頭一定在震怒吧?

「老頭子,你待在六生沒問題吧?」

「西山書院的事陰陽頭不會容許再發生一次,我的安全不會有問題的。」

「要是苗頭不對就回京都去,帝都水太深了。」

「沒事的。」

父女之間的信任危機解除之後,他們卻沒有快步離開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兩人相似的眼睛交換了一個眼神,在里見突然起步朝巷子深處跑去時,翔三郎身邊也出現了一隻身上纏繞著火焰的狐狸,那雙獸瞳朝翔三郎投去一道詢問。

「澄春追不上的,有另外一個人先一步把目標截下來了。」

『啊……是他。這樣好嗎?小姐還不知道……』

「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還差一點點。」

這邊陰陽師主僕的話才結束沒多久,火狐重新隱身,而從幽暗巷子中空手而回的里見腰間的刀已經回鞘,一臉的陰沉。

而當這對父女離開這條巷子後,在巷子的深處最暗的地方,看上去什麼都沒有的位置突然伸出一隻手,隨著他把牆上的紙符被撕下,他的面貌才出現在幽暗的光影下。

「你們的誰跑去跟須堂少尉談生意了呢?聽到這個消息我實在不怎麼高興。」一頭鬈髮的饗庭影正此刻沒有穿軍服,一身典雅的和裝打扮讓他跟這條後巷格格不入,而他那雙橘紅的脖子正盯著被他扣在手上的行腳商人。

「就說,別因為我為人太好,就忘了我是十紋刑訊課的課長呢!」


 

04

離開了花街,雖然誤會說開了,但里見家父女二人走在街上卻沒有太多的交談。里見澄春就跟平日一樣扶著刀一邊走一邊盯著街上的行人,活像有什麼事發生了似的,隨時會有人撲出來突襲他們一樣。

已經入夜的帝都,街上的行人也不算多,當他們離開花街那一塊熱鬧的地段後,行人更明顯疏落起來。

里見主動要求把翔三郎送回旅館,即使後者覺得他回旅館後要女兒單獨一人回宿舍很不妥,但剛理虧不久的他不敢再跟女兒唱反調。

「老頭子,久華有說他幹麼跑來帝都嗎?」走了一會,里見主動打開了話匣子,提起了他們家的那位狐使。

「如果連妳都不知道原因的話,澄春覺得他會跟我說嗎?」提到久華,翔三郎一樣頭痛。

「不會。」澄春一秒回答,久華是她的青梅竹馬,雖然在她面前總是沒有狐使該有的威嚴,但在她其他家人面前卻不是同一回事。里見家所有男人不管老少都被久華吃得死死的。久華不說,里見家的男人絕對沒辦法撬開他的嘴,他要來帝都恐怕她的大伯、二伯也只能做幫忙打包行李的角色,過問也沒用。

「久華大人自己會有分寸的,說不定他只是覺得準備春祭太麻煩所以溜出來透氣了。」

澄春點點頭,她也忘不了春祭時有多忙,而且久華不喜歡在春祭上跟其他狐使打交道,因為狐使之間總是會攀比各神社的巫女。而里見家青少年很多,就是沒有巫女。

里見自己知道不是那塊料,她十幾歲時在神社拿掃帚把人打翻的事已經變成社區的都市傳說了。

「我倒沒擔心久華會遇到什麼事,不過老頭子你再不坦白把事情說出來,我就不保證你會沒事了。」

翔三郎暗嘆了口氣,到底這種父女角色逆轉的相處模式是什麼時候定型的?更令他遺憾的是他對被女兒吃得死死的狀況已經完全習慣了。雖然會有些尷尬卻惱羞成怒不起來。

情況就跟家族所有成員面前久華時一樣。

「澄春指的是什麼,我已經把花街的事通通交代了。」翔三郎開始裝傻。

里見挑起眉角看了走在她身邊的父親一眼,那目光就像在說︰「你說謊不打譜,早就露餡了。」

露餡?不可能!澄春剛才在後巷不應該發現才對。

「我來這裡之前去看了一下久華。」

她這樣說完,翔三郎就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他家女兒不知道他跟某人有過接觸,但久華見到他時第一眼就察覺了,現在澄春這樣問就表示久華什麼都說了。

他認識饗庭影正的事。

「那傢伙最近總是在找我朋友的麻煩,雖然我覺得他跟雪久留爭風的畫面很恐怖,如果單純的爭風吃醋也就算了,惡作劇也勉強可以當作是生活中的調劑。只是如果程度脫離了小打小鬧,危及到我身邊人的安全我是容不得的,就像今天竟然把人叫去花街?偏偏又讓我知道這個麻煩人物似乎跟我家某個人有些牽連。」說到這裡里見停下了腳步,本就凌厲的眼神現在更像兩道刀芒似的。

「父.親.大.人.覺得我該如果處理呢?」

恐嚇升級了!

原來女兒的好朋友,那個大白天跑去花街的厄除是被饗庭叫去的嗎?

冤枉呀!他是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全都是巧合呀!

「女…女兒啊!別這麼兇的瞪父親……」

「老頭子是離開了京都之後忘了潔身自愛了?不旦出入花街,現在又跟饗庭中尉這樣的人拉拉扯扯……」

「別說得這麼難聽,妳把我說成什麼變態了嗎?」聽到指摘開始變調,為了維護自己的父親尊嚴,翔三郎也炸毛了。

「再由著你這樣下去,我就真的要多個變態老頭父親了。從實招來,你跟饗庭影正之間到底有什麼勾當。」澄春也知道這件事不可以四處嚷嚷,所以她問的時候也是壓著聲音,翔三郎身邊也有式神在守著,倒是沒有被偷聽的風險。

「女兒啊!這件事現在說不得,只是父親可以保證,父親絕對沒有要害你們的意思。」

里見瞪著翔三郎,至少他父親說的這句仍是可信的。雖然有了這樣的擔保,但最重要的目的仍是摸不著邊。

「但你沒保證你在包庇的那個人不再騷擾我的朋友。」

「呃……饗庭先生的個人喜好我是控制不了的……」

「你竟然稱呼他為先生,用敬語呀!」

「他跟妳爺爺是同輩的。」

「……」雖然知道對方是半妖,但里見實在不想面對饗庭的實際年齡,特別是還跟自己身邊人扯上關係之後。

她老頭認識的一個爺爺級人物,竟然是她朋友的情敵,這樣的關係太重口了。

作風雄糾糾的里見澄春,在今夜一個不冷的晚上,打了一個寒顫。


 

05

在花街的暗巷中穿梭,饗庭手上牽著十紋用在怪異身上的附咒繩索的一端,而另一面剛綁著一個頭戴斗笠的怪異商人。

觀其緊跟而上的蹣跚步伐,可以想像在饗庭拉著他走之前,這位商人可以已經受到一些不人道的對待。

一邊走幽暗的後巷中穿梭,饗庭對這裡的路十分熟悉,即使大街上人來人往,他仍是能避開大眾耳目的前往他的目的地。

至於那些屬於花街最大花樓的暗衛,饗庭知道他們的存在,但並不在意他們是否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他在花街出入也不是短的時間,從他父母仍健在的時候,他就因為母親是舞踊老師的原因經常出入這裡,長年下來他跟花街上不少藝伎也都有不少的交情。

不一定是出身怪異的藝伎、舞伎,這條街上不少的人類住民他也認識,而他自問沒有可以被抓住的把柄。

至少可以被人抓到的把柄絕對不會在花街找得到。

「翔三郎的女兒不能少看呢!惹了她,不單是其本人難纏,恐怕要分神應付她背後的那位白狐使可費功夫了。要是宇都宮大尉身邊的女人換成翔三郎的女兒……唔…怎樣想怎樣可怕,還是就此打住好了,你說得對嗎?」饗庭戲謔的扯了扯手上的繩索,把被五花大綁的商人扯近了一點。

如果身上不是有繩子,這繩子上不是有咒力,他是絕對不會接近這個危險的男人的。可惜現在的情況不容他作出一丁點的反抗,這個褪下軍服的十紋中尉逼供的手段真的讓人不想再領教。

至少剛才這軍人只是用了一些手段他就不得不聽話不再反抗了,相信等會他要問他想知道的事情時,手段會更加可怕。

「怎麼不說話呢?」看到手上的俘虜眼神閃爍,饗庭瞇起眼睛笑得彎彎的,在漆黑的暗巷中他現在就像是西洋故事中的那些惡魔一樣。「作為商人一族,敢接近我們這些知道一些內情的人,你知道的內幕或是秘聞應該也不少吧?說說看你們為什麼這麼想跟我做成這筆生意?」

「饗庭大人說笑了,今天的相遇全都是誤會來的。」

「哎!別在我面前顧左而又言他,沒用的呢!等會你的身體會很老實的告訴我真話。」

說完後不久,饗庭敲響了巷子裡某一戶的後門,等了一會一名中年男人開了門,看到是饗庭也沒多問直接把人放進去了。

這是花街上眾多茶屋料亭的其中一所,在這紙醉金迷的地方,花街間自己也會有一些收在枱面下見不得光的勾當。

治安再被整頓,也不可以把整個世界洗白,花街也有本身的生存法則。花樓也不會是善堂,如無特殊原因,一般又怎會有女孩子會自願來做藝伎?即使只賣藝也是會被人標籤的。

縱使現在風氣已經開明了很多,人口販賣的問題已經大致解決,但也沒有人敢說和平的景隊下真的已經把這些事都連根拔起。不管用不用,每個花樓中總會有些秘密的房間。

饗庭把商人拖到一間密室,他正考慮著要用哪種方法比較令人痛不欲生,這樣商人才會把該說的都吐出來。還沒想到最適合的屴法,這花樓最有名的藝伎就過來了。是一位艷光四射的美人,但年歲已經是二十歲後半,身上穿的和服也不再是鮮艷奪目的款式,而是一襲黑留袖。

宴席上她以表演技藝為主,同時她的三味線曾經由饗庭親手調教過的,從這位藝伎之前的一代已經是饗庭的舊識了。

「饗庭大人怎麼一來就是把男人一同帶上門呢?而且是不太好看的男人呢!」藝伎呵呵的用袖子半掩著嘴,只是看了被扔進密室的商人一眼就收回視線了。她知道饗庭不會高興她們過問這些可能有危險的事的。

「不好意思要借妳的地方用一下,問幾個問題我就走的了。」

「饗庭大人有事情要辦地方要用多久都沒問題的。有空也要來坐坐啊!姐妹們都想念饗庭大人的三味線了。」

「等忙完這陣子的事情吧!」

「饗庭大人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呢!」

送走了她,饗庭關上了密室的門,室內的光線只剩下這空間頂部的一個小窗框。饗庭倚在門邊垂目看向坐在地上一臉死灰的行路商人,他完全可以感受得到他的絕望。

落入他手中的怪異犯人,沒有哪一個不受苦的。

「你們似乎對我的秘密很感興趣呢!不惜把自己的規矩都改了,開出讓我拿自己的秘密換別人的?你們不讓我用別人的秘密換自己,是因為你們手上根本沒有我的情報嗎?」雙手抱胸,饗庭像是說天氣很好般帶起話題,但每說一句都讓商人心驚膽跳。

「饗庭大人你想多了……」商人的聲音已經忍不住的抖了起來。

「呵!是嗎?」饗庭低笑著,笑聲中帶了一些魅惑,但此刻的商人卻自然反應的毛管直豎。「坦白的說出來吧?是誰付報酬給你們查我的事?」

「饗庭大人何苦為難我們這些被脅迫的一群?」

「那就是承認了,有人在背後指使你們。」饗庭勾起了一道殘忍的笑,同時在他手上多了一排在幽暗的環境中仍反映著微光的長針。

說還是不說?商人心裡很是掙扎,為了商譽他是不應該把另外一邊客人的訊息曝露出來的,但要是什麼都不說,他交不出讓這個刑訊課課長滿意的答案,那些針就會招呼到他身上。

「說?還是不說?我個人期待你選後者。」

語畢,饗庭拿著針,一步一笑的接近。

「我說!我什麼都說!」

 


 

PART II  圖書館範圍請肅靜  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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