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鑄場有荒炎之天的神焰鎮守,其他祭神的神力在這裡理所當然的得不到發揮,所以紅烈才會命赤勺在大宅中擺放這麼多的火盆好佈下一個保護松若她們不受外敵襲擊的結界。
但是事情卻脫離了他的預算。錦泉那個高傲的司水祭神水凌之天對於從另一個世界抓來的凡人少女似乎多了一些紅烈還沒掌握得到的執著。
松若只是一個凡人,她根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讓錦泉覺得必須要非她不行。但她現在何必要動用水鏡和水人形一而再再而三的窺視他們?
是因為他?還是因為她?
「那是什麼?」千翔大驚失色的由紅烈身後伸出頭偷看,在鍛鑄場外邊有好幾個充斥著藍色光點的人形水團在窺探,一看到紅烈和千翔兩個人現身之後它們就顯得更加亢奮了。
「你之前沒看過嗎?還是說青凛的巫女一次也沒有盯過你?」現在松若或是蓮目這種沒有自保能力的女眷們不在,紅烈也不用費心思擔心在戰鬥中她們會成為目標,再說這種低等的東西他一隻手就可以解決掉了。
「你不也是沒有一開始就看穿我?我有的神力只有這麼一丁點,青凛的巫女就算發現我也不把我放在眼內吧?」原本想損一下紅烈同樣失策沒在第一次見面看穿他,可是說著說著千翔發現無論怎麼說都無法脫離自己被踩低的漩渦中。
「的確……」紅烈因為千翔自打嘴巴的話而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以留點面子給我嗎?」無言的看著身前的人肆無忌憚的狂笑,千翔越發感到無奈。
「你一箭一隻解決他們再說。」紅烈看看已經把手搭向箭筒的千翔,雖然老是耍嘴皮子輕佻又打松若的主意,不過他肯主動動手放箭對紅烈來說是鬆了一口氣。
「哼!遠攻還是看我的!」千翔自豪的拉滿弓連續發了幾枝箭,剛剛在近身戰被紅烈打得沒反擊之力,現在有機會讓他再展雄風自然表現得十分亢奮。
單就武技來說紅烈是欣賞千翔的,看他一真的一箭一隻的把水人形打散,紅烈不禁在腦中比較到底著千翔和天火兩個人誰比較強,但私心上他還是覺得天火實力較高。
「喂!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吧?它們是水造的,有多少水就有多少隻沒完沒了。但我的箭不是無限的呀!」千翔緩下了放箭的動作皺起眉頭,他附有神力的弓所發的箭的確可以消滅被擊中的水人形,可是卻沒有辦法制止它們由原材料中不斷增生。
「這個拿著。火和水不相容的,你有騎馬來嗎?」紅烈走到一邊撿起了兩支木柴點起了兩簇火焰,他把一支扔給差點來不及接的千翔後就率先朝那群水人形堵塞的門口走去。
「喂!你別走這麼快!」
「再不走等什麼時候?快找回你的馬回去。」
「那你怎麼辦?」千翔猶豫了,他可還沒和這個人達成什麼共識呀!
「有什麼都等回去再說,我不等你了。」紅烈說完就平空不見了,只剩下千翔一個呆呆的拿著火把站在原地,而四周則有著數之不盡的水人形對他虎視眈眈。
「混蛋!你敢丟下我一個!混蛋!混蛋!混蛋!」千翔氣急敗壞的吼了幾聲,就算他膽大不怕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水人形,但不代表他覺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呀!竟然這麼狠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自己先逃了!就說他是公報私仇!
紅烈在森林中聽到千翔的怒鳴不禁笑了,那個傢伙一個人根本就不會出問題吧?至少冽嵐之天不會讓他死。
冽嵐之天名為墨翠,和神號一樣有著強風凜冽的特色,但又如他真正的名字墨翠一樣是個像微風一樣溫柔的兄弟。由過去遙遠的神代開始,他都是個很好說話的人,無論其他兄弟姐妹對他有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這個弟弟和紅烈也很親近,就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牽涉到和錦泉一起把松若喚在的事上了。
『兄長大人…』一陣陰柔分不出男女的中性聲音在紅烈耳邊響起,聲音空洞洞像來自四方八面似的。紅烈知道這聲音不存於現實,只由他心底響起的來自他兄弟的聲音。
「我就想,連使者都出現了,你什麼時間才記得找我一下。」紅烈對突然向他發出的聲音一點都不意外,如果墨翠真的把千翔當作使者來差遣的話,他早晚也得接觸他。
『對不起…我不可以被錦泉姐姐知道我反對她現在正做著的事……』墨翠的聲音顯得小心翼翼,紅烈簡直可以由墨翠的聲音想像出他現在縮在一角小心的做著這心靈交流的樣子。
「這麼說什麼都是她做的嗎?搞什麼了?」
『嗯。兄長大人你知道錦泉姐姐想做什麼的。』
「喂!墨翠你可不要把我當作什麼都知道才行呀!我可是脫節了很久的了!」紅烈一邊在樹林之中感受異常的神氣一邊和墨翠對話,就算他這個老好人又膽小的弟弟最終沒提供到什麼有用的情報,起碼那個千翔他可以放心『使用』了。
『……兄長大人不是睡呆了吧?』墨翠的問得十分無害,可是紅烈卻認為墨翠是欠扁了!什麼睡呆了呀!
『當時就是這樣約定的不是嗎?兄長大人用自己的神力保住了珧韋兄長大人的說……』
「已經是那個時刻了嗎?但是那又和松若……」聽墨翠說到一半紅烈已經不可置信似的瞪大了眼,那個時刻他沒有忘記,過去神代遺留下來的問題他也早有心理準備應該要再一次處理。可是祭神之間的問題和凡人又有什麼關係?把凡人拉進來不就違反了祭神退走之後不干預大地的法則嗎?
『兄長大人,幫了珧韋兄長的是你,在錦泉姐姐眼中你同樣可以成為反過來禁閉珧韋兄長的一環呀。但她打不過妳,所以才想利用……』
「混蛋錦泉!」不用墨翠說下去紅烈都明白了!
『兄…兄長大人,前方…我有機會再找你了……再……再見……』墨翠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慌張還自顧自把對話切斷了。
隨即幾道水柱就朝紅烈襲去,輕盈的壓低腰全數避開了之後紅烈再一次閃身在樹林中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眾多水人形中為首的那隻背後了。
「喂!用傀儡想打倒我?」手只是輕輕的掃著水人形的表面,藍色光點和人形的形態立即就崩潰了。
隨著第一個水人形的消散,幽幽的女聲在林中響起,就像是被消滅了的水人形最後的幽嘆一樣。
「這是少看我嘛…不過由此可見錦泉還未親自動手,也對……她哪可能離開神方跑來這凡人的地方呢!」紅烈有點自嘲的站在水人形的中央,對這些水造的傀儡玩偶他開始有點煩了。
他拔出腰間沒有峰口的刀隨便的往身邊像是熱身一樣揮了幾刀,刀身劃過空氣發出一道道清脆的金屬聲,空氣像是被切開了似的更讓人像是看到了一道透明裂口的幻覺。
沒有打磨出鋒口的刀並不是用來砍人的,紅烈是神,他的武器是他可以自己控制的神力而不需要依靠冷刃的鋒利。
「好了!傀儡們,要我逐一消滅你們太麻煩,不好意思我這就是懶,所以……給我消失吧!」換了握刀的手勢,紅烈把刀身前三份之一插入泥土之中,地面立即好像被破開了似的出現了幾道裂痕。
沒有智慧的水人形不懂得去躲避地面突然出現的裂口,有大部份一時之間陷了半個身體進去又奮力的想爬回來。
看到這滑稽的畫面,紅烈不禁勾起了一個心情大好的笑容,不過他還沒有無聊到花時間和這些傀儡繼續玩下去,讓微量不足以被錦泉發現的神力一舉解決了所有包圍他的水人形。
四周回歸平靜,紅烈把刀收起之後看看月色,已經接近半夜了,花在這裡的時間比他想像來的多,松若那邊沒出問題吧?
結界沒有被打破的感覺,附在她身邊的刀和天火的長刀上的神力也沒有動用的跡象,看來應該是沒問題了。
事情一辦妥紅烈就想立即趕回去松若身邊,那個丫頭自從上次遇到水人形的襲擊之後不時半夜都好像會做惡夢似的發出可怕的夢囈,就算那晚她鑽到他懷中睡也一樣,現在她自己一個會不會已經嚇得哭了?
應該不會吧?每次她哭都是他作弄欺負她時才見過她流眼淚,而且次數少得一隻手都數得出來。應該沒問題吧?
他一邊告訴自己不會有問題,可是他的身體卻背叛了他的思緒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轉移回到赤勺的大宅中。
以不會驚動任何人的力道走過長廊,守在長廊上的天火一看到他回來了就想又想喊聲,可是他早了一步衝上前摀住了他的嘴。
「什麼時間了,靜點!有發生什麼事嗎?」紅烈有點怪責似的唸了天火一句,可憐的天火根本連一粒聲音都還沒發出,一切都只是紅烈太在意松若會被炒醒而已。
「宴席上,那個蒼嵐的千翔又找機會接近松若殿下了,另外他還在巫女殿下面前說了點令人在意的話……」
「那個千翔的事交給我來處理,目前來說那傢伙不算是什麼敵人,我會讓他貼貼服服﹑聽聽話話!」紅烈的壞笑讓天火整個人僵住了,就連他都不由得替那個千翔抹一把冷汗,笑得這麼邪惡的紅烈一定已經想出了不少辦法去處置那個千翔吧!
「你也早點休息。」紅烈迫不及待的走到他和松若的房間,輕手輕腳的打開了一道剛好夠一個人過的門縫,他奇怪的環視了房間一遍,幾晚都要點上一兩支蠟燭才肯睡的松若怎會一個人把房間弄得黑漆漆的?
即使透過外邊的月光也沒辦法讓他立即找出松若的位置,可是肉眼看不到不代表他感覺不到身邊有一股還很嫩的殺氣襲來。
紅烈只是側過身避過伴著殺氣而來的利刃,他一閃開黑影就撲了個空失去平衡往前跌了。紅烈順勢伸手奪過對方的刀,然後把對方拉進自己懷中緊緊摟實。
「我只是回來晚了一點,但不必用刀子歡迎我吧?」
「剛才你鬼鬼祟祟的開門,又逆光所以我以為是什麼色魔之類的闖進來……」被抓包松若嘟嚷著說。
「如果對方真的打算圖謀不軌,妳這樣撲出來不就送羊入虎口了?為什麼又沒點燈又還沒睡呀?呃…」紅烈彈了彈指讓房內立昂燈火通明,然後紅烈的視線僵住了。
松若身上穿的單衣因為剛才胡亂的攻擊早就鬆開了,大半個肩膀露了出來,最誘人的是他視線一往下看就會看到她胸口微露的曲線。他雖然知道自己必須盡快移開視線,可是她這麼誘人的樣子卻難得一見,害他覺得就算等會被她揍成豬頭也好,視線還是多停留一會幸福一點。
「你…你別看啦!」松若伸手擋住紅烈的眼睛,另一手則死命拉妥衣服。
「哦哦……」不捨的放開手,紅烈婉惜的看著松若兩三下就把單衣重新拉得密密實實。
「真是的…就不會非禮勿視的嗎?」松若嘟著嘴向紅烈伸手要回被他奪去了的短刀。
「但是機會難逢……」因為眼睛已經得到好好的保養而松若又沒有打他,紅烈也很識趣的不敢太過造次。
「什麼?」
「唔?我什麼都沒說呀!妳不是一直在等我回來吧?」使出裝傻用的笑臉,紅烈轉移視線的走到他們的床舖那邊。被子還疊得整整齊齊的,可見松若完全沒有睡。
「…誰…誰叫你什麼都不說又不知所蹤,我會擔心﹑會睡不著不是我的錯吧!」
「擔心我?」勾起高興的笑,認知到松若在擔心自己令他心情變得更好了。
「才…才不是!」
「那我真的很傷心。」故意裝得很大打擊的轉過身,還誇張地單手托著自己額角一副黯然的樣子,雖然有可能他其實是在偷笑,也明知道紅烈在說謊逗她,但松若還是心軟的走到他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
「有擔心啦!」
「我就知道松若不會不理我。」萬分高興的轉過身狀似想把松若擁進懷裡,可是他眼前不是含羞答答的少女,而是一個由混亂和安心的狀態中完全回復正常,一心一意決定要尋根究底的少女。
「哼!但是你好像瞞著我們很多事呀?」松若舉起食指指著紅烈的鼻尖,決不讓他有機會再轉移話題。
「有什麼事也等明天說吧!蓮目都睡了不是嗎?」紅烈有點大難臨頭的感覺,現在這樣不旦沒辦法把事情瞞著,而且大有今晚不睡也得向他們交代的可能性。
「不打緊,我相信她知道是你要把事情說清楚一定很樂意被挖起來。」
「但是我想睡了……剛才由鍛鑄場回來的路上遇上一堆水人形,滅掉它們我也花了點神力,我保證明天我一定和你們說清楚好不好?」無論如何給他一個晚上想個合理一點的解釋出來吧!
「……如果你食言呢?」
「我像這樣的人嗎?……妳不要點頭呀!」紅烈挫敗的看著松若老實的不住點頭同意,就這麼對他沒信心嗎?
「你一定會裝傻的。」松若一臉不信任的說,他都瞞這麼久了,還真的會乖乖的所有瞞著的事情說出來嗎?
「這次一定不會啦!」
半夜,孤身一人騎馬由鍛鑄場趕回來的千翔還沒有回到他下榻的客館已經先在進入山城的必經之路上被堵住了。
「這麼大陣仗呀?是怕我一走了之嗎?」千翔嘴角有點抽蓄的看著眼前的陣仗,一列帶著火把的紅羅一族城衛,而當中領頭的還是那個新上任的族長。
不會是他由宴席上偷溜出去鍛鑄場的事被他們發現了吧?但為什麼他們不趕過去鍛鑄場來個人贓俱獲?只在這裡守株待兔的話他一樣有辦法找藉口解釋他這麼晚去哪裡的說。
「千翔大人,我可等你很久了。」赤勺疲憊的聲音響起,不知道千翔是不是因為剛剛擺脫那些水人形而精神太過緊繃,他竟然覺得那個族長的語氣不旦十分欣慰,還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不是被抓包的嗎?為什麼現在變得好像是夾道歡迎他回來似的?那排城衛還真的分開成兩列,還有人走過來為他牽馬了。
千翔一臉不明就裡的坐在馬背上被帶到赤勺的面前,到這刻千翔才回過神會意到人家的族長站在地上,他由馬上居高臨下的俯視對方是多麼的不禮貌。
「族長大人不會是特地在這裡等我的吧?我……」
「現在請什麼都不用說,你先跟我回去,再要他們等不只你會被人煎皮拆骨,連我都會一同遭殃的。」赤勺命令城衛把千翔的馬顧好之後他就不顧身份的搶過千翔的長弓,半挾持似的把千翔往他的大宅拖回去。
「族長大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千翔在心裡盤算著現在到底是哪一個情況,他騎馬也是剛好回來,一定不是那個荒炎之天的使者先行一步報訊吧?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宴席上他和巫女說過的話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好,在那個使者回來之前和巫女還有族長先達成合作協議的話也不是什麼壞事!
而且他還可以挽回一點點面子,他才不想在中意的姑娘面前被那傢伙說出他如何成為手下敗將。
「誤會?不可能是誤會的。快跟著來,他們等你等很久了!」細心一看的話可以看得出赤勺的眼下有著一個淺淺的黑眼圈,腮幫子也有鬚根冒出來了。
赤勺把千翔帶進一個會客的房間,而房內正好有幾個一臉睡眼惺忪的人,其中一個不顧一切癱在一旁的身影千翔對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對他出現在這樣也非常震驚。
「為什麼你會比我先回來的!」千翔驚訝的大叫把坐在紅烈身邊打著瞌睡的松若嚇得驚叫了下,經這兩下音量不少的叫聲洗禮後房間內的人全部都清醒了。
「該死的!你就不會小聲一點的嗎?什麼時候了呀擾人清夢!」好像生著起床氣的紅烈一手就把自己枕著的圓筒軟枕朝出聲騷擾他睡覺的人扔過去,雖然只是一個填充著棉花的軟枕,但如果被人怒氣沖沖的扔出去殺傷力也是不容少看。紅烈就用這個松若強烈推薦的家居必備品很輕鬆的把千翔放倒了。
「這下總算人齊了吧?紅烈大人?」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的赤勺是眾人中最想回去睡覺的一個,所以他也十分落力的把千翔塞到他該坐的位置,順手關上門務求早點解決早點可以睡。
「等等!說什麼人齊?你為什麼會早我這麼多到埗的?」
「多事,你沒用才要花這麼多時間。這傢伙不用介紹大家都知道是誰吧?」紅烈的起床氣仍舊持續針對著千翔發作,雖然他沒有赤勺這麼慘連黑眼圈都冒出來。但一向過著早睡早起﹑從不委屈自己的健康作息的祭神已經自行把打擾他休息的重罪扣到千翔頭上了。
原本說了一點千翔是冽嵐之天使者的事給松若聽就是希望她可以放他一馬等明早再說,可是她卻堅持一定要把蓮目叫找來一起聽,然後再因為那個固執的巫女的堅持下演變成全部人熬夜等千翔回來一次過把話說清楚。
「當然清楚了。你由宴席上不見跡影之後我就已經讓人打聽過了,蒼嵐的千翔,蒼嵐巫子百風殿下的從弟,這次你跟著來也是硬要長老把你帶來的吧?」在蓮目的示意下天火拿起了一早準備好的情報節錄逐行讀出來。
因為天火讀得太過認真,令千翔有一個錯覺他現在被五師會審,而且還是御前會審!
「怎麼連我是硬跟來都知道了?真是的到底是那一個大嘴巴?」千翔不禁覺得頭痛,自己的底怎麼這麼輕易就被人全說出來了呀!連他是百風的從兄弟都知道了,大部份的情報都落入別人的手裡,他連最後一丁點的籌碼都沒了?
「不要少看我們的珍藏佳釀。那麼千翔大人,你這樣硬跟來,還闖進我們一族的鍛鑄場有什麼貴幹?」被委派去收集情報的就是可憐的族長,雖然他本身也有打聽千翔身份的意願,但是一個晚上喝了這麼多酒,他懷疑自己有一天會因為喝酒過量而暴斃了。
好不容易把宴席上的人都喝趴了才換來這一丁點情報,遠比紅烈回來告訴他們的少上一大截呀!
「他不是什麼都說了嗎?」千翔不甘的看著還半坐不躺的紅烈,有機會他一定要弄清楚為什麼他可以比他快這麼多回來。
「你是祭神冽嵐之天的使者這件事我們的確知道了。但是你的目的?」
「你沒說嗎?」千翔埋怨的瞪了紅烈一眼,可是對方立即就回敬他一個更可怕的眼神了。
怎麼?不滿意?你以為我是專門替你傳訊的人嗎?
紅烈有毒的眼神掃過千翔,完全處於劣勢的他感到一整個脫力。為什麼他命就這麼苦?他只是想好好的辦好祭神讓他辦的事,又不是要害他們,為什麼一件事他得三番四次的解釋?
「我的目的是保護她,不讓青凛的人接近她。但是我不知道到底青凛一族的人想對她做什麼,只知道他們應該是想帶她走而已。你們就算用火燒我﹑用鉗拔我指甲我也只是知道這麼多而已。」千翔故意說著悔氣話以表他對紅烈的不滿。
撇開他話中後半截的廢話不理,蓮目和天火不安的同時想起那些水人形,而赤勺則是由一族的出發點去思考。一時之間大家都沉默著思考現在的情況。除了一早就知道背後真相的紅烈除外,就連松若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紅烈看到她好像很擔心的樣子不禁覺得心底有什麼抽了一下似的,他還是覺得她的臉上不應該因事出現這麼苦惱又擔心的表情,還是笑容比較適合她。
「沒事。有我在嘛!青凛的人就算想帶妳走門都沒有!」坐直身子伸手湊到松若的身邊,果然她跟著笑了,在看到他眼下開始出現的眼圈。
「我知道,我沒有事喔!」
「那妳為什麼一臉這樣的表情?」其實紅烈想趁機抱住松若,不過現場氣氛實在不適合這樣的突襲,總覺得他有什麼動作蓮目就狠瞪他們,千翔的事已經令那位巫女快要神經緊張了。
「唔……因為我在想原來他是在期待別人這麼對待自己,原來這世界也有M的!」
松若的話一出,雖然沒有人聽得懂M是何解,但是大概也聯想得到是和千翔那堆廢話有關。眾人不屑的眼光毫不留情的扣在千翔身上,令他深深體會到什麼是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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