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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騎在借來的軍馬上,饗庭影正現在此刻的心情簡化是鬱悶至極。

先是自己的遊樂計劃既被一個多事的人亂入打壞了步調,倒不是想要幫這個豬一般的隊友善後,只是饗庭不喜歡自己的遊樂計劃有他人不高明的痕跡留下來。

而且荒村那鬼魅如果不好好跟進處理一下,恐怕會更進一步的影響他的計劃。

而想要趕去任務現場官廳竟然說暫時沒有可以安排得到的車,最多只能把饗庭送到帝都市郊的駐點,然後請他自行在駐點再轉其他的交通工具。

趕任務還得自行轉車這是什麼狀況?

當饗庭帶著陰森的微笑來到這個帝都邊緣的小小駐點時,那裡當值的伍長被饗庭盯得心裡發毛,在那抹微笑之下戰戰兢兢的伍長不由自主雙手抓緊襟口,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氣抖著手飛快地給饗庭介紹了兩款可以借出來的交通工具。

自行車或是騎馬,二選一。

那位伍長難以忘記饗庭聽完他的話後那一聲輕哼,這位中尉那時的眼神像要生生撕了他,還要扒掉衣服掛到樹上似的。

太可怕了!

伍長在害怕,饗庭也感到很鬱悶。他待在刑訊課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調遞過。因為不是前線部隊,編制跟連隊這些行動單位也不一樣,雖說他的部署不負責外勤任務,所以沒配屬專用的車輛或是快速的行動手段,但騎馬也就算了,為什麼選項中會有自行車?

他騎自行車?開什麼玩笑?早知道應該提早給刑訊課撈些特權的!

越是不滿,饗庭嘴角的笑越發的深,嚇得伍長臉色發青的連忙退後了幾步。這一刻饗庭真想邀請這位伍長參觀屬於他的刑訊課樓層。

饗庭不用考慮立即選擇了騎馬,伍長連忙給馬匹上了鞍具,饗庭接過馬鞭上了馬,頭也不回往目的地前進。

當他接近荒村前最後一個有人住的小村落後已經接近黃昏,從地圖看他最少還得策馬跑上大約三十分鐘的路程才能到達那任務所在的荒村。而沿途的路況越來越差,饗庭推斷過了最後的那條村莊後恐怕得走路才行了。

不久,他遠遠看到往山村去的道路遠處有一輛車呼嘯而至,饗庭連忙策馬避開,但路就只有這麼一條,馬匹和軍車交錯,饗庭也不管從車上投到自己身上的視線。

他自然是感覺到車上那道瞪向自己、帶著強烈敵意和戒備的視線。

被敵視不意外,只是饗庭沒想到先發現他的竟然是她。

「似乎真的被完全討厭了。」饗庭勒住了馬匹,回頭看向那已經遠去的軍車影子。

「也罷,反正對她而言我本來就是惡人役,她跟情報比起來,似乎還沒那麼蠢……這樣才有趣。」

饗庭有些滿意的勾起嘴角,一雙橘紅色的眼睛帶著笑意彎彎的。這次的意外雖然提高了宇都宮大尉對他的警戒,讓他原本的想法不得不調整,但意外的是那個站在宇都宮大尉身邊的女人似乎也很有趣。

一踢馬腹,饗庭繼續往荒村趕去。最後的那段路實在不宜騎馬,在村民不安的目光下,饗庭把馬匹交托給他們照顧,借了一些必需品後,饗庭自己迎著暮色往目的地出發。

走到一半,天色已經暗得需要他把借來的提燈點亮,泛黃的光線照到長及小腿的草叢還有四同的樹間營造出了詭異的氣氛。

饗庭站在荒村的入口,舉起拿著提燈的手,照亮了他身前的位置。

一道道在黑暗中緩慢伸延、像是人類手臂的東西一接觸到光線後連忙縮到陰影的位置,看到這一幕饗庭一勾嘴角,不過這一次他的笑沒讓人感到有半分魅惑的意味,橘紅色的眼睛在提燈焰色下活像多了一份火炎在其中跳動,而他此刻的笑容是涼薄的。


 02

饗庭隨意的看了一眼那隨著黑暗影子中蠕動著的手臂,然後他把提燈掛在一邊,而他一邊朝著大宅一步一步走去,同時抽出了腰間的太刀。

「塵歸塵,土歸土。你要是一直待在那宅子的深處不出來,抱著你的那位女主人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覷覦不屬於你的?」

空氣中似是有種某種東西的嘶吼聲,似是回應著饗庭的指責,不過雖然作為混血半妖,但除了壽命還有一些天賦比常人要高之外,饗庭並沒有修習到分辨妖怪各種謎樣語言。

比一般配刀略長的太刀被饗庭輕鬆的一揮,銀白的刀身像破開幽暗,在空中殘留著淡淡的刀光。

太刀掃過的位置,那些黑色的手臂像被陽光照射到一樣逐漸化灰。即使有些試圖抵抗或是反撲,但全都無法在那柄銀白的太刀下取得優勢,反而節節敗退。

刀鋒所過之處,那些黑色手臂像是秋天被收割的稻麥般一片一片的倒下,每揮一刀饗庭的笑容就更深幾分,偏偏他的步伐舉止仍維持著一貫的風雅,揮刀的動作嚴格來說威猛氣勢欠奉,但卻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很久沒有動到刀,沒想到這機關配刀上附有的術還是這麼厲害,我想想看?靈體的一部份被厄除的除妖刀砍中是不是很痛苦?擁有一半妖怪血統的我光是拿著也是覺得心悸呢!」饗庭愉悅的一邊說一邊揮刀,在漆黑的環境之下他那雙橘紅色的眼睛像有一抹幽光跟隨著似的,那一抖幽紅色把他整個人的妖異程度提升了不少。

「我最有耐性的了,你還是用這些斷肢來招呼我也沒問題,我也不介意跟你玩玩這遊戲。只是我習慣了對別人刑求,要不你給我說人話招供,不然就給我哀號慘叫,你選哪一種?」

饗庭的步伐逐漸的變大,未幾他已經走到荒村之中,在那唯一的走道上已經能看見那棟宅子的剪影。隨著饗庭越來越接近大宅的範圍,那些試圖想要離開荒杓範圍的黑色手臂紛紛退了回去,形勢就像是要匯集最大的力量在最後防線抵擋危險的入侵者似的。

只是這些黑色的手再多,在饗庭面前都只是待收割的東西罷了。這種事宇都宮不是做不到,只是過他心有顧忌不能冒險,而饗庭影正則沒所謂。

雖然論軍階他比宇都宮低了一級,但饗庭卻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在一個宗旨是處理怪異引發事件的組織之中,一名半妖能屹立不倒還在士官以上佔有一席位的都不會簡單,饗庭只是對大尉以上的位置沒興趣,不是他做不了。

當然,他的半妖血統也是昇遷的一道阻力,但要排除太麻煩,他也就不去在意,反正待在刑訊課他過得十分愉快。

大宅鬼魅的身影站在大宅的玄關,仍舊沒有踏出宅子的範圍,他手邊仍是抱著一個女人,只是饗庭讀出了對方黑色的臉上掠過一道慌亂。

「被封閉在喜多川家廢宅的惡靈,你那麼努力的想要趁著夜色把手伸出去,難道是想要抓住什麼獵物嗎?」

饗庭笑著問,不過那鬼魅卻不敢回答的退了一步,那些黑色的手變成鋪天蓋地的黑幕向饗庭襲去,可惜這般攻擊在太刀的刀光一閃下變成碎片。

「沉默是沒有意思的,反抗也只會讓你加倍的痛苦。是惡靈的話沒有六生在場也無法把你帶回去,那麼招供這個步驟就在現場做吧。」

饗庭單手掩著嘴呵呵笑了起來,笑得彎彎的橘紅眼睛聚焦在鬼魅的黑色身影上,下一秒,連動一下都彷似會有香風飄起的半妖中尉從原地消失,當厄除的黑披風揚起時,大宅的玄關地上,多了兩條黑色的手臂不住的顫抖。

甩了甩手上的太刀,刀尖挑起了一隻被砍落的手臂,當饗庭湊近看時那鬼魅雖然不敢逃,但還是忍不住笑了。

它想只要這個厄除被鬼魅的穢氣沾染,那他就贏了,即使沒了雙手,但只要他吃了這個厄除,絕能補回來的,待他回復過去,一樣可以去找那個女生。

下一次,它不會讓她從手邊逃開了。

可是,如意算盤打不響。

「原本我對那女人也沒什麼興趣,不過今天改變主意了。」完全不怕自己會沾到那鬼魅的穢氣,饗庭拿著那條手臂看了看後沒太大興趣,手一揚那隻手就在空氣中慢慢的化成灰,讓鬼魅黑色的臉上睜著驚恐的雙眼。

「那都是我的玩具,別人可不能染指呵!明白嗎?」饗庭說完,太刀隨即落下,在鬼魅想要絕地反撲之前,他已經出了不只一刀,把鬼魅那黑斷臂的身體斬成七零八落。

解決了鬼魅,在黑夜的荒村中蠕動著的那些黑色手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饗庭覺得還未夠,他走到大宅門前,從軍服的口袋中摸出一張他好不容易才從十紋機關那些術師手中拿到的符咒,輕輕一拍在門柱上,烈火隨即從紙符中冒出,點燃了那早已腐朽的木材。

不用一會整棟間隔詭異的大宅陷入了一片火海。饗庭站在稍遠處看著那橘紅的火焰,就像是他眼睛的顏色似的。

他想起了宇都宮警告他時的那一句。

『中尉你別忘了,你是厄除。』

饗庭勾了勾嘴角低笑了起來,他抬起頭看著黑夜中的月亮,橘紅眼睛笑瞇瞇的。

「我當然是厄除了,大尉。我並沒做什麼違反十紋軍令的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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