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儀仗團 卷一︰華麗的挑戰 作 者︰竹某人 繪 者︰希月 出版社︰普天 出版日︰2014年7月29日 定 價︰NT230 |
第一章 訓練生爭奪戰
01.
廣大的練武場分成四個方形區域,每區均有兩名年輕人比試較量,這不是訓練生之間的日常訓練,而是認真的勝負決戰。
每年春天,斯蘭尼帝國駐守於帝都,直屬皇室的六大軍團會進行新人徵選,現在在練武場上的便是來自不同地區的訓練生,陸續進行著比試分級。
每位訓練生都想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犀利的劍技或華麗的魔法攻擊在場上此起彼落,想要加入六大軍團就要先聲奪人地得到各軍團長的注意,讓自己的名字列在優先錄取名單,而比武正是令這些大人物留下深刻印象的最好機會。
要知道,加入六大軍團是當軍官,可不是一般的士兵呀!
目前左下方的一組對戰,正好吸引住大多數人的視線。
身材高挑的少女氣勢如虹地低喝一聲,重重向前踏出,手上的大劍宛如要收割人命般地朝對手橫劈過去。
對手是一名少年,他驚險萬分地向後跳開,立即唸頌魔法屏障的咒語。
但好不容易使出的魔法屏障才剛成形,少女已經攻上前來。她腰間一扭,無視大劍的慣性去勢,手臂一抬,劍鋒一轉,硬生生地由橫劈改為直砍。
理論上,除非實力相距太遠,一般物理攻擊無法對魔法屏障造成太嚴重的破壞,但少女的直劈卻在屏障上留下一道深深裂痕,一撃不破就再補一刀,等到把屏障完全毀壞之後,她便如殺神上身似地朝少年強攻。
少年連滾帶爬地逃開,可惜避得開殺人大劍,卻沒能躲過少女追上來的粗暴飛踢。
一聲慘叫後,少年化身漂亮的拋物線飛出場外,裁判立即宣布少女取得勝利。這位觀看整場比武的裁判,不禁從額邊流下一滴冷汗,深怕判遲了,少女會衝下去把少年拖回場上再打啊!
「嬌滴滴的如花少女竟然活像狂戰士附身,她的教官有病嗎?」
練武場南端,一列建築物的二樓,一群穿著不同顏色的軍服,襟口、手臂上或掛或繡了不同團徽的軍官,三五成群地看熱鬧,紛紛對練武場上奮勇作戰的少年少女點評。
他們過去也曾在下面拼搏過,十分明白比試的意義,只是變成旁觀者後,看著那些小毛頭揮灑熱血,不由得讓他們想起當年的自己,便調笑比較起來。
能來觀戰的最起碼是軍團中的隊長等級,基於新人入團後可能會分配為他們的屬下,各軍團長普遍都會詢問他們的意見。
一場場看下來,不少隊長都已鎖定目標,心裡計畫著如何把有潛質的新人弄到手,既要爭取軍團長首肯,又要擔心看中的新人被其他軍團先下手為強,隊長們一時顯得相當忙碌。
隊長們針鋒相對地搶人,這邊魔法軍團說要這個和那個,那邊白百合軍團和閃弓軍團又相中同一個新人。在訓練生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未來的長官就為了他們跟別人結下樑子,或欠下奇怪的人情債。
過分熱鬧的氣氛讓人沒注意到,大門上響起幾聲不急不緩的敲門聲,三名穿著銀白軍服的男人出現在打開的大門前,立即引起全場注目。
被這麼多驚訝的視線盯著,三人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或尷尬,為首的更處之泰然,朝眾人露出有禮又優美的親切笑容,說道:「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他臉上掛著優雅和煦的笑容,膚色不算十分白皙,但遠遠不到小麥色,一頭黑色長髮用金屬髮扣整齊束起,一半披在腦後。高挑的身材配上端正的臉孔本已讓人難以忽視,偏偏那雙總帶著笑意的綠色眼睛彷彿有魔力般,吸著別人的視線不放,被笑稱為天然無添加的精神擾亂魔法。
他領著隨行二人來到房間靠窗的位置,那處放置一列椅子和茶几,各軍團長早已落坐觀看好一陣子比試,手邊也放了不少參考用的訓練生資料。
「德扎拉特團長,你太晚來了,今年有不少有趣的小鬼頭,再晚就被挑完啦!」身穿赤紅色炎劍軍團軍服的鬍子大漢,熱情地拍了拍身邊空著的椅子,催促來人趕快入坐,言下之意卻如同暗示別和他搶人一樣。
德扎拉特笑著坐下,和其他團長客套幾句就翻開手邊的資料,上面記錄著這次訓練生的全體名單和各種考核成績。
同來的兩名青年軍官站在距離他的兩步之地,左手扶著配劍,目不斜視地站著,姿態標準到活像正在御前站崗。若非他們還會向人點頭致意,真的有可能被誤會成是雕像而不是真人。
「斐芬斯。」德扎拉特輕喚一聲,站在他身後的銀髮青年立刻上前一步,微微彎身等待吩咐。
「你看這幾個孩子怎樣?」德扎拉特把資料遞了過去,上面有幾個人名被他畫上標注。
名為斐芬斯的青年接過資料後,勾了勾嘴角,敬了禮就往窗邊走去。
下面列隊在旁的訓練生很多,部分還在場上比試,斐芬斯很快地按照資料,鎖定團長屬意的人物,根據自己的觀察在旁寫下意見,接著又點了一、兩名他認為適合的訓練生。
「德扎拉特,這次你們團裡要補多少人?」鬍子大漢毫不擔心自己中意的訓練生被對方挑走,深信自己軍團的要求和這位優雅的同僚絕對不同,只是他這麼一問,其他軍團長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
蒼色騎兵團團長憂心忡忡地留意著斐芬斯的一舉一動,騎兵可都要求有指定身高,選了個子不夠高、腳又不夠長的入團,每次上馬前都要拿踏腳椅,豈不貽笑大方?而高個子很搶手呀!
「我希望能有六至八名新成員,團裡的淑女們近年流行早婚,不得不未雨綢繆呢!」德扎拉特微微皺起眉頭,一臉為難的樣子讓其他團長不禁心虛。
他們當然知道,德扎拉特說的正是自己的部下把他的女性下屬拐走結婚退團的事,如今他開了口,情理上各軍團長也不好意思明著和他搶人。
02.
在一眾團長內心掙扎不已的時候,斐芬斯已經完成手上的工作返回,把資料交還給德扎拉特。
德扎拉特看完,笑著點頭同意,「大致就這樣辦吧!阿爾法,你和斐芬斯一起去看看那些孩子如何?」
他們敲定優先錄取的名單後,隨即傳給各軍團長做參考,安心和哀怨的聲音頓時此起彼落。不久,各團長們又打起精神磨拳擦掌,既然德扎拉特決定了人選、退下戰線,接下來就是五大軍團的訓練生爭奪戰了!
「我也要去嗎?團長。」名為阿爾法的金髮青年,依舊站在德扎拉特身後,板著臉皺著眉,似乎非常不樂意去看那些毛躁小鬼。
「他們將是你和斐芬斯的直屬,先看一下有個印象,看完你們可以直接回去。」
團長命令不得不從,敬了禮後,阿爾法儘管不情願,也只能和等著看好戲的斐芬斯一同離開。
出了建築物,穿著顯眼軍服的兩人,不一會兒就被比試結束的訓練生發現。
銀髮藍眼的斐芬斯和金髮紫眼的阿爾法,遠看就給人閃閃發亮的感覺。不只因為頭髮顏色特出,而是他們身上的軍服實在太過華麗耀眼。
「別不情不願的,只是看看而已,有這麼難受嗎?」身高相仿的兩人並排站在一起,和一臉勉強的阿爾法相反,身為隊長的斐芬斯明顯興致十足。
「小鬼很麻煩。」看了一眼那些在陽光下活力十足,眼裡閃著崇拜的少年少女,阿爾法只感到難纏。面對一個小鬼,比讓他單挑二十個混混更花氣力。
「只有你會說他們是小鬼,隨便抓一個出來最少也有十七歲,不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否認,他們已經具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沒上過戰場的就是小鬼,每個都還玩心未泯。」阿爾法仍是緊抿雙唇,單方面拒絕接受任何解釋。
「和平時代到哪去找上過戰場的小鬼?對了,阿爾法,你看到那邊抱著大劍的女孩嗎?」斐芬斯早就習慣了自己副隊長的個性,雖然不好開玩笑,有時卻覺得阿爾法蠻好玩的,他最喜歡鑽空子讓對方鬧彆扭,不過一個弄不好可能會被反撃。
「你不覺得舉止太粗魯了嗎?」阿爾法斜眼看向自己的隊長,他們軍團在意儀態,看少女那副隨性的舉止,恐怕不是一朝一夕養成,被斐芬斯盯上要一項項改的話,絕對會很辛苦。
「這才好玩呀,不是嗎?」斐芬斯露出燦爛的笑容,看得阿爾法差點維持不住撲克臉,抽動起嘴角。
到底有什麼好玩?要那個可以單手輕鬆揮動雙手大劍的女生進儀仗團?看那坐姿、舉止,從頭開始教會要人命吧?到底要讓她頭頂水杯走路多少天,才能把從小的習慣改過來?
「特別的素材調教起來才有樂趣,我現在已經十分期待新人報到的那一天。」斐芬斯優雅地抬手托著下巴,湛藍的眼睛笑得瞇起,愉悅的心情加上燦爛陽光加持,整個人更像行動發光體。
阿爾法真想把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隊長扔到街上去,讓那些被他引來的狂蜂浪蝶找找麻煩。若非對方有仇必報,阿爾法早就附諸行動啦!
「你是誤人前途。」阿爾法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眼神針對剛才失言的斐芬斯狠瞪了兩記,那可疑的字眼要是被別人聽到,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對妙齡少女說調教很容易引人誤會,絕對不是對下屬該用的適當措辭。
「優先錄取也是軍令,你覺得她能拒絕?」
面對信心十足的隊長,阿爾法心想,即使不是軍令,恐怕那名少女若想拒絕,也會在話出口前被消音,然後永遠不敢說不吧?他無言地看向遠處,決定不搭理身邊這位比自己少了兩歲的隊長。
總而言之,被斐芬斯盯上是極其不幸,只能祈禱到時他已經找到別的樂子。倘若他是個好相處的人,隊中那些女團員就不會趕著嫁出去了。
阿爾法有點同情今次選來的新人,然而對於那位斐芬斯設定的調教目標,他卻不認為事情會如對方所願。
那女孩和四周的年輕人格格不入,阿爾法很清楚那氛圍是怎麼一回事,再想想她是團長親自點名,說不定斐芬斯這次會踢到鐵板,調教計劃注定失敗。
「那兩個是什麼人呀?」
「大概是軍團的吧?我們在這裡揮灑熱情的汗水,不就是要給他們挑人嗎?」今次帝都所屬的女性訓練生中唯三之一的琪琪亞,兩手圈出人肉望遠鏡,瞇起眼睛試圖把遠處的兩人看個清楚。
「唉……如果我能被選入魔法軍團就好了。」在琪琪亞身邊躺著一名滿身沙土的少年,正一臉苦悶地搓著肚子,不時發出疼痛的哀叫。
「你的魔法屏障被巴露劈了,這樣也能進魔法軍團嗎?」琪琪亞無心的一句話,勾起少年瑟奇的傷心事。方才的比試他以一腳被踢飛出場終結,輸得真是難看呀!
「我真的要痛死了!巴露,妳下手好重,我被妳踢飛出去差點摔斷脖子啦!」傷心的瑟奇痛苦地翻過身,淚眼看向身旁抱著劍、頭有一下沒一下點著的同伴,就是這位有膽當眾打瞌睡,毫無危機感的少女把他踢飛出場。儘管是他技不如人,但好歹相識一場,用不著每一劍都像要殺了他吧?尤其在今天這樣的大日子,至少別讓他輸得太難看啊!
慘敗的少年心裡鬱悶又無奈,被踹的肚子讓他痛得連坐都沒辦法坐,還想抱怨,就見巴露睜開深櫻色的眼睛,那雙深沉無波的眸子盯著他,看得他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說好上場只有對手沒有朋友,你不也用風刃追著我劈?」巴露打了個呵欠又鬆了鬆脖子,眼睛帶著倦意,懶洋洋地看了眼練武場,接著動身移到瑟奇旁邊,敲了他的肚子一記。
遭受二度重撃的瑟奇一聲慘叫,琪琪亞費盡氣力,才沒有讓他白眼一翻,痛死過去。
03.
「我不想進炎劍之類,太重體力勞動的軍團……」瑟奇已然擠不出幾口氣,一邊被人移上擔架,一邊有氣無力地說,眼角隱約帶有淚光。
巴露把大劍揹在背上,雙手抬著擔架走在前面,聽了這話,轉頭滿臉疑惑地上下打量瑟奇,認真地說:「放心,炎劍軍團不會要你的。」
「哎呀哎呀!巴露妳老是說實話,瑟奇會無地自容的。」跟在旁邊的琪琪亞忍不住笑了。
巴露說話向來直接,偏偏瑟奇老是希望從她口中聽到一些好聽的安慰話,可惜他的痴心妄想每次都化成利刃,反過來把他刺得遍體鱗傷,旁觀的她怎可能不笑呢?
「我是魔法少年,擅長的項目是魔法呀!假如魔法軍團不錄取我,反而被安排到肉搏系軍團,我一定捱不住的!」瑟奇哭喪著臉,滿腦子都是自己被日夜操練到不成人形的畫面。
他的運氣的確不太好,三場比試頭兩場一平一勝,即便他的魔力水平只在見習等級,可比試過程中把擅長的魔法都充分展現。偏偏第三場他遇上了魔法零分,肉搏滿分的巴露,確認對手是誰以後,瑟奇的眼神都死了。
「六大軍團都不收,你還有地方部隊等著。」巴露真心地想讓瑟奇安心,如此說道。
可惜提及帝都六大軍團都不收,只能到地方部隊一事,令瑟奇更想哭了。反觀巴露今天三場全勝,如無意外,應該可以得到第一志願的炎劍軍團青睞。
別懷疑,她雖是女生,仍舊無礙她把第一志願填上那個充滿筋肉男的軍團。
運送瑟奇的一行人,越走越接近練武場旁邊的建築。琪琪亞方才用人肉望遠鏡看不清楚,現在距離近了,她認清那兩人不禁發出驚呼:「哎呀!」
聲音不大,但身邊的人都聽到了,都朝她投出詢問的視線。
「那兩個人……」琪琪亞悄悄指向那彼端,卻發現對方已動身走遠。
「他們怎麼了?」瑟奇抱著肚子好奇地問,不明白那兩人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讓琪琪亞如此驚訝。
「六大軍團中,身穿有刺繡的銀白色軍服,不就只有皇家儀仗團嗎?」琪琪亞的臉蛋由於興奮過頭,顯得紅通通的,兩手緊握在胸前,雙眼爆出點點星光,完全變身成瘋狂粉絲。
她的話頓時讓瑟奇與幫忙抬擔架的同期跟著興奮,只有走在前頭的巴露哭笑不得地回頭,有些擔心如果擔架翻了,瑟奇就得再慘叫一次。
「難道他們今年也有招人?不是好幾年都沒招人了嗎?」
「天呀!我剛才的表現夠不夠好?」
擾嚷了好一會兒,他們才把瑟奇帶到醫務室。
趁著軍醫檢查他肚子的傷勢時,巴露納悶地打斷正和別人熱烈討論的琪琪亞。
「他們團裡招人的要求有人知道嗎?」巴露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琪琪亞立即明白她說的話,一雙眼睛霎時間閃出有戲的亮光,「巴露,妳有興趣?」
「沒有,那種軍團不適合我。」巴露認真地搖了搖頭。
事實上,巴露對於被派到哪個軍團沒意見,也有信心自己的實力能應付各團要求,只是儀仗團這名字和那兩名閃閃發光的軍官,實在讓她覺得這軍團軟趴趴的。她不太想待在後勤位置,想要上前線保護其他人,而非待在後方被人保護。
一開始的興奮冷卻下來後,琪琪亞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細節,只曉得他們好幾年沒招人了,即使問教官也不會說吧?」
儘管儀仗團挑人一事的確難得,但她知道自己被選上的機會微乎其微,偶爾做白日夢有益心理健康,但太多就是反效果了。
「我有點不祥的預感。」巴露從醫務室看向那兩名軍官出現的位置,不知為何,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由背脊往頭頂竄去,明明天氣很暖和,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巴露,妳的預感出名的準!」正接受治療的瑟奇驚恐地自床上彈起,這回動作太大,牽動到肚子上的瘀傷又哀號了,同時被軍醫狠狠地掐了一記手臂責罵。
「嗯,這次不祥的預感你也有分。」巴露朝瑟奇豎起拇指,臉上掛著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表情,惹得琪琪亞狂笑著說巴露搞怪。
「不要!巴露,求妳放過我!」
「別說得像巴露故意詛咒你,要是擔心,趕緊去大神殿求神官祝福你吧!」琪琪亞丟出同情的眼神。
一個半小時後,訓練生的比試正式畫上句號,各軍團優先錄取的名單會在兩天內公布,其他統一在五天後公布指派名單。
這讓不少訓練生陷入了等待的焦躁,連瑟奇和琪琪亞兩人的話題,也全圍繞著分配的預測打轉。
巴露一直沒有任何表示,旁人認為她是對自己的志願胸有成竹,畢竟她在這一屆帝都的訓練生中名列首五名之一,加上她一向很少主動說話,如今大家各懷心事,更沒有人留意她的異常沈默。
徵選結束以後,巴露簡單地收拾了行李。等待分派結果的這幾天是他們的假期,正好讓她回家一趟。
和決定去大神殿祈福的琪琪亞及瑟奇分開行動,巴露背著自己的雙手大劍,手上拿著兩袋行李,沿著大街慢慢地走,看到零食或有趣的小玩意便毫不猶豫地買下。
訓練生算是後備兵的一種,但相較於正規士兵,軍餉要少上一截。一直以來,她都把錢全拿回家去,自己只留著一些零用錢,反正訓練的生活規律,管吃管住,生病受傷有軍醫照看,錢放在身邊只有發霉的份,不如乾脆全拿回家。
她想讓那個家的人過得富裕一些,不僅是報恩而是她真誠的希望。因為那是她來到這裡後,無條件地接受自己的家人。
(第二章 「家」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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