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某人の簡易竹棚

(續2-2 第二章　臉紅紅夜會東王公！)

　　潼兒走開了，剩下芙蓉一個人對著鏡中的東王公，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共同話題，而東王公又是靜靜的不出聲，除了樹上一、兩隻白天漏了黏走的夏蟬在叫著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響。

　　時間好像回到芙蓉初到東華臺的時候，那時潼兒還沒有被派到芙蓉身邊，剛到了陌生地方的芙蓉也還沒到處肆虐，那時候她大多待在東王公身邊，努力摸索著這位東華臺主人的脾性。那時也像現在這樣兩人大部分時間都沒出聲，不過結果一定是芙蓉先忍不住開了口，然後嘴就像關不起來似的自己不停在找話題，又或是找東王公下棋，自己被殺個片甲不留。

　　想必現在也是同樣的狀況，芙蓉絞盡腦汁的想，考慮著要說點什麼才好。誰知道她還沒有頭緒，這次卻是東王公先開口了。

　　「妳好像很在意他似的？」

　　東王公的聲線語調和平日沒有兩樣，只是芙蓉被他先打開話題而愣住，沒有留意到平常總掛在嘴邊的微笑沒有了。

　　雖沒有把臉板起來，但笑意卻有一刻不見了。

　　「嗯？在意？我嗎？」芙蓉對這問題感到不解，她疑惑的看向東王公，好像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他是我的工作對象呀，在意不是應該的嗎？」

　　芙蓉這個回應讓東王公一陣失笑，想要在她身上找到一般正常女性會有的反應太難了。即使找遍整個崑崙，除了九天玄女這類凶猛的高階女仙外，一般的小女仙大概都會先紅個臉，然後靦腆的反駁或是扭捏的低頭默認。

　　即使本人沒有和話題中的異性有什麼瓜葛，這樣的反應也是十分正常的。但偏偏芙蓉沒有相關的跡象，而且還百分之百光明磊落的說因為他是自己的工作對象。

　　東王公這一笑多了幾分安心的感覺，其實他也不太希望看到芙蓉因為別人在他面前臉紅。

　　「聽說他長得很像我？」

　　「是呀！的確是滿像的，如果東王公和李崇禮站在一起一定很像兄弟，比東嶽帝君像多了！」芙蓉大力的點了點頭，又因為看到了自己剛才說東王公像是李崇禮的脫色版，不由得又笑了。

　　「這話若被帝君聽到，芙蓉妳就要小心了。」被芙蓉的笑感染到，微笑重新回到東王公的嘴角，想到在水池看到的李崇禮，連東王公也不能否認他們真的很像。

　　「我知道東王公你不會說給帝君知道的，你也不想看到我被帝君宰了吧！」聽到東嶽帝君的名字，芙蓉心驚的心跳快了一拍，不過隨即又沒事了。別的人不敢說，但她知道東王公絕不會多嘴。

　　第一次東嶽帝君抓住她教訓的時候，帝君就已經警告過她，要她別以為東王公不說他就什麼都不知道，所以芙蓉可以肯定的說，東王公從沒有跟東嶽帝君說過她的壞話。

　　「是不想。但同樣我也不想看到妳受傷。潼兒說了，妳的傷還沒全好？」

　　「潼兒就是多嘴，就說我的手沒事了嘛！」嘴硬不認，只要自己咬著說沒事就是沒事了。

　　「受了傷是事實，潼兒是該說的。」

　　「真的是小事嘛！」

　　「妳自己一個在凡間，凡事都應該小心一點。」

　　「我知道，東王公你想說很多人會擔心嘛！」芙蓉撇了撇嘴，好像這話有多不中聽似的。

　　「我沒興趣理會其他人。」東王公淡淡的說著，「最起碼跟在妳身邊的潼兒就很擔心，他是真的在擔心妳的傷勢。」

　　「我會沒事的。」

　　芙蓉還是聽不入耳，東王公也不再說下去，說教的角色留給東嶽帝君來做就足夠了。而且他知道為什麼芙蓉不喜歡剛才那些話，在仙界萬千寵愛的她也是有不想被人提及的事。

　　雖然大部分天仙都沒有明確的父母，不過他們都會有一個清晰的歸屬，女的歸崑崙，男的歸蓬萊，成長了之後或許會離開這兩個地方，有自己的洞府或是在天宮有一職位，但說到尾他們都在崑崙和蓬萊有根本的存在。

　　不過，芙蓉不是。

　　芙蓉自有認知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雖是女仙但不屬於崑崙，一開始她跟著天尊們住，幾乎什麼地方都住過。

　　可是她沒有歸屬感。即使仙界的巨頭們對她再好、再寵，她還是沒有生出多少歸屬感來。

　　東王公記得以前和東嶽帝君聊到芙蓉的事，東嶽帝君說芙蓉雖然被眾人寵愛，事實上她卻是個「人球」。帝君說得雖然不好聽，但卻是事實。

　　「總之，最起碼別讓潼兒太擔心妳。弄哭他了，妳會變成東華臺的公敵。」

　　「欸？這麼嚴重？」

　　「難道妳不知道潼兒是整個東華臺仙童的偶像嗎？」

　　「怎麼可能！」芙蓉不信潼兒能做仙童們的偶像，那能使喚潼兒的她不就很厲害了？但她不覺得呀！

　　「仙童們一致認為潼兒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人。」

　　「得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芙蓉撇了撇嘴，東王公下一句是什麼她已經猜到了，不外乎是說潼兒被指派跟著她一事讓仙童們崇拜到極點。

　　鬱悶呀！她就這麼可怕嗎？她何德何能令那些小不點仙童們把她視為可怕極惡的存在了？

　　人總是會下意識的保護自己，芙蓉也一樣，這個時候她完全沒有回首自己引發過的輝煌事跡，完全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平凡又人畜無害的女仙。

　　「我也知道潼兒將來一定是個能幹的天官。」

　　「那也要妳平日多提點他。」

　　「東王公就別說這些客氣話了，很假。」芙蓉眨了眨大眼睛，似乎很意外東王公這副態度。

　　「是嗎？」

　　「呵呵～看在東王公連這麼假的話都願意說出口的分上，我就幫你好好看著潼兒啦！不過要有一點點的代價哦！」

　　「哦！妳說來看看？」東王公不禁失笑，竟然這樣也能被開口要代價了。

　　「我的要求對東王公來說一定是舉手之勞。」

　　「不需誇我，妳不先說出來，我是不會沖昏頭腦連要求是什麼都不聽就答應的。」

　　芙蓉吃吃笑了笑，心中打的如意算盤壞了一角。這一招明明對玉皇很有用，簡直是萬試萬靈，哪知道對上東王公這招連發揮功夫的機會都沒有，她只打了一句馬屁就被宣布失敗了。

　　「說來聽聽。」

　　「東華臺的紫府裡掌管著仙界所有男仙的仙籍對吧？」

　　「所以？」東王公一本正經的反問，事關他主理的公事，即使是芙蓉開口也得要公事公辦。

　　「東王公一定知道季芑的？」

　　「妳是想從我這裡打聽出季芑和塗山的事？」

　　「塗山已經幾天沒回來了，回來了也沒待多久又出去，我實在抓不到他問呀！」芙蓉一臉洩氣，這幾天一直抓不到塗山，她差點覺得自己要抓狂了。

　　東王公先是頓了頓考慮一會兒，隨即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不能回答妳。雖然我是知道他們的事，但這件事我認為還是需要他們親口說。」

　　說到這件事，他表情嚴肅了一點，單是看表情也足夠讓芙蓉知道此事不容再議了，就算耍賴都是沒用的。面對東王公，芙蓉的耍賴絕技是徹底無效。

　　「唉……」雖然原本就抱著僥倖的心態問問看，但得到負面結果芙蓉還是有一點點洩氣。要等塗山回來把他和季芑的事說出來，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他出去找那個叫姬英的女妖就像是大海撈針一樣，即使對方同在京城，她要躲自然有辦法不讓人找到她。

　　說不定去找定海神針還比較容易一點。聽說水晶宮現在還在爭吵定海神針的歸屬問題。

　　「他們的事不該用八卦好奇的心態去聽，聽了不會讓妳有滿足好奇心的快感，知道了所有事也不見得會快樂。而且對當事人來說，或許他們不希望被更多的第三者知道。」

　　「你這樣說，感覺他們的事好像不是什麼好事似的。」

　　越聽芙蓉的眉頭就越皺，東王公不喜歡加油添醋，連他都這樣說了，塗山和季芑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他們兩個都是千年老妖怪，什麼事可以連時間都沖淡不了？

　　「的確算不上是什麼好事。妳還堅持要從我這裡聽嗎？」

　　「不了，既然連東王公都這樣說，我還是會分輕重的啦！」芙蓉聳了聳肩，大大的嘆了口氣。

　　「輕重妳很會分，所以長久下來妳的惡作劇都只是玩笑的程度。」東王公淡淡的說著。

　　芙蓉看著東王公，表情異常的認真。

　　兩雙眼睛對視著，最後還是芙蓉的先移開了。

　　她在想什麼東王公只需看她的眼睛就可以猜出來，他不點破芙蓉說謊的技巧其實很差，現在她一雙大眼轉了轉，百分之百是被說中了的樣子，而且應該還在想什麼破主意來否認他的話。

　　如果芙蓉有心要闖大禍，天宮、崑崙、東華臺有的是更重要的地方給她炸，她也有能力把仙界弄得雞飛狗跳，但她沒有；雖然破壞力驚人，可她長久以來建立的「豐功偉業」也只局限在毀壞塌了也不死人的建築物，還有一些也算是消耗品的天材地寶。真真正正的大禍，她一次也沒有闖過。

　　「我不明白東王公在說什麼。」聳了聳肩，芙蓉雙手扠著腰偏著頭，用最差的方法在裝傻。

　　「我說我的，妳做妳的，無所謂。」芙蓉不笨，東王公也不蠢，既然她不想說下去，東王公也很識趣的打住，反正芙蓉的惡作劇對他來說從來都是無傷大雅，而因為這些惡作劇讓她來到東華臺，東王公反而有點感謝。

　　要不是天宮和崑崙因為這些惡作劇趕人，滿是男仙的東華臺怎可能接一個女仙來住？

　　「嗯嗯，這樣最好呀！」芙蓉點點頭，扠著腰的動作不變，她只顧著閉起眼裝作一副瞭解高明的樣子在點頭，沒看到東王公突然轉過身，視線轉向了看不到她的方向。

　　待芙蓉睜眼看到鏡子中像是面壁般的東王公時，她也沒笨到反射性的就去問對方原因，而是先看看自己這邊有什麼令對方不得不跑去面壁的東西。要知道，東王公一向是有名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

　　看看四周，王府正苑仍是黑漆漆的一片，遠遠的看到李崇禮的寢樓前有侍衛徹夜把守。

　　沒什麼特別呀！芙蓉這樣想的時候把視線從遠處收回，夏夜的夜風正好吹起，讓她感覺一陣難得的清涼。舒心的感受著晚風，芙蓉突然一驚，臉色猛地刷白然後轉紅，而且紅得比鮮血還要紅。她記得單衣之外還穿了件短袍，照理有風的話應該也只會覺得熱，為什麼她卻覺得涼涼的？

　　一聲驚天動地的淒厲尖叫在半夜響起，一陣強風吹過，正苑的花園中只剩下一面沒人理的鏡子。

　　鏡中的人慢慢勾起一道滿足的笑容。

(試閱完畢~明天就是上市日了喔！)

書籍資訊

典藏閣．不思議工作室

飛小說036

書名：芙蓉仙傳之神探女仙我最讚！

作者：竹某人

畫者：MO子

上市日：2012年12月12日

價格：定價220元，特價170元

購書方式：可至全省7-11超商、金石堂門市、墊腳石書店、誠品等一般書店購買，或上網至新絲路網路書店、博客來網路書店、金石堂網路書店訂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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