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不負責任的行為算什麼!就算他的個性和行為再不穩重都好,嘴巴再爛也好,他始終是祭神吧?哪有這樣不了了之的走掉呀?

松若有點洩氣的坐在一邊,她知道自己一定沒辦法把紅烈找出來。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像個迷路的小孩一樣坐著,不要亂跑然後看看天火他們會不會記得把她接回去。

就像小時候迷路在路旁不知所措地等爸媽來找自己一樣,只是她的家人根本不在這個世界呀!

「巫女殿下…?」松若看著建築物的屋頂陷入無神狀態時,天火尷尬萬分的走到發呆的她的身邊輕喚了一聲。當她的黑色眸子回過神轉向他的方向時天火立即就臉紅了。

「呀…是天火!」

「是的。族長想見見殿下。」天火說完,見松若還是茫然的樣子,他就指了指在建立群中最高的一座建築物的屋頂。

那座由屋頂的裝飾已經可以看得出它的規模和華美,不只這一座,四周像是民居的房子也沒看到任何的破爛或是殘破,光看這個山城不會讓人覺得再得不到紅烈的加護就會沒落的樣子。

「紅烈到底和你們交代過什麼?你們好像都知道,但什麼都沒和我說。我也是算是當事人吧?」天火每走三步就會回頭看她有沒有跟上來,頻繁程度令松若無奈的走快幾步,乾脆不理天火驚訝的表情走在他的旁邊。

「抱歉,我也不知道。」因為內心的掙扎,天火的聲音顯得有點無力。

「這樣呀…這樣我可是會胃痛的。」

「巫女殿下妳不舒服嗎?我…我去叫藥師!」天火一聽到松若說胃痛立刻大驚似的停下腳步,還想轉頭就去找藥師,還好在他跑出去的來得及拉住他。

松若想著的事和天火擔心的完全打不著邊,她只是在不滿紅烈什麼也不和她說,像他現在這樣失蹤扔下她一個,臨走還要留下令人擔心的忠告,他這樣做是故意要她擔心﹑緊張自己的處境好得胃潰瘍嗎?

在這個世界得了胃潰瘍應該很難治得好吧?說不定是絕症的一種呀!

「不是啦!我只是比喻。還有,麻煩你叫名字好嗎?我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偉大當什麼殿下啦。而且為什麼紅烈你稱呼大人…我就會是殿下,根本講不通啦!」松若在心底嘆了口氣。

「紅烈大人的稱呼是紅烈大人的命令,至於巫女殿下的稱謂不可廢!」天火十分認真的說。

「名字是來讓人叫的說。」松若總算是見識到小說中形容的那些老實忠直男,像天火這樣的個性就像是那些在主子身邊忠心侍奉一生的那些忠臣吧!再說紅烈都可以下命令讓他叫他『大人』就好,為什麼她想別人叫她的名字不叫殿下就這麼難!

她真的接受不了自己被叫作殿下﹑殿下的。這個稱謂每聽一次都會讓她覺得別扭。

「不叫就算了。」松若嘟嚷著說,天火不肯改她也沒辦法,嘴巴長在別人身上管不著。

結果,在走過去族長的大宅那大約十分鐘的路程上天火不敢再和松若說話,以為松若在生氣的天火表情很為難和不知所措,看在眼裡松若的罪惡感又冒出來了。

「好啦…你不要這個樣子…」還是松若先受不了先開口。

「咦?我?」

「是呀!你這樣子活像害怕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一樣!好像我在欺負你似的!」松若沒好氣地說,天火帶著她在穿過建築物和人群之間已經讓很多人對她注目了,再加上天火可憐的表情,投放在她身上的視線就更加多,當中還有不少是疑問兼帶著譴責意味的視線,她再遲鈍也感覺到人群投來的警告了。

「小狗?」

「呀!抱歉…這樣比喻很不禮貌……」松若心驚了一下,不知道這世界人們對小狗的觀感就拿來作比喻,萬一冒犯別人就麻煩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因為很少看到像殿下這樣的女性,所以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有這麼像特殊物種嗎?」

「不是的。我是說個性,我身邊的不是大媽們那樣的年長女性就是像巫女殿下那樣的女生,呀!我是說炫勾長老的孫女兒。像殿下妳這樣的很少見。」天火不好意思的搔著頭,看了松若一眼又慌張的別開臉去了。

松若感到自己的嘴角有點想要抽搐。天火想說的無疑是指她個性,和蓮目那個做什麼都要保持儀態﹑說話陰聲細氣,一看就知道是典型千金小姐脾性的傲嬌相比,自己絕對和她有著天壤之別了。

怪不得姐姐會說她應該檢討一下自己的行為舉止,看現在已經讓一個老實人因為自己不修篇幅的個性而不知在是在尷尬還是感動了。這是她的失敗吧?

「我說錯了什麼……嗎?」

松若仍是聳聳肩,反正她本來就不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什麼不好,現在才故意裝斯文也太辛苦了。已經來到這個陌生世界還要老是戴面具做人會精神崩潰的。除非不裝會危及自己生命安全,否則還是做自己最好了。

聊了這麼多,兩人也已經走進那棟有著華美屋頂的宅子圍牆,和神居一樣都是木建築,不過和神居那裡踏實樸素的風格相比,這座應該可以列為文化遺產的木構房子上的金泊未免太多了一點,金碧輝煌同時令人難以親近。

不是說有族群危機的嗎?這麼豪華是怎麼回事?

來到一個像是茶室的地方,一個太過華麗和太多繁文縟節的場所,松若簡直是如坐針氈。跪坐在那個坐墊上面不到三分鐘她已經覺得雙腳沒有知覺了,現在只是稍微動一下都會有像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咬自己似的,最大的問題是她沒辦法把腰背挺直,一挺著背全身的重量就壓在雙腳上,令麻痛的感覺有增無減。

很想盤腿坐,就算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松若也想換個舒適一點的姿勢,可是她現在連腳都沒有辦法移動了,而且腰也沒辦法挺得直,只要她挺直腰,上半身的重量就會全壓在腳上,令她更加痛不欲生。

這個陳設著不同精緻擺設的客室中並不是只有松若一個人,她的身後正端坐著兩個應該不太好相處的女性。就像天火剛剛說的一樣,這裡的女人要不就是親和力十足的大媽,否則就是像蓮目那樣鼻子長額頭般的高傲。

松若真的不敢在這兩個像是能從眼睛發射死光的女人面前有所移動。她就算沒做什麼失禮的動作也不時感覺得到背上好像被人開了洞似的,讓她渾身不舒服。

「妳就是傳言中的另一個巫女嗎?」在松若覺得精神壓力越來越大的時候,客室連接著其他房間的拉門被打開了,一個中年﹑蓄著鬍子的棕髮男子看也沒看松若一眼就在客室的主位上就坐。

除了他之外還有松若認識的另外兩個人,天火和蓮目。

松若對這個族長的第一印象並不算好,他的態度和行動都在表達他看不起客座上的自己。無論是眼神還是說話的語氣,松若都覺得他一早已經把自己當作是賊人或者什麼可疑人來看待了。

她現在就是有這種感覺!就像學校發生了偷竊事件,訓導主任二話不說就斷定是班中某個不良同學做似的,無論那位同學是否無辜,但先入為主的觀念已經在訓導主任的心裡紮根了。

只不過現在那個不良的同學變成了她而已。她巫女的身份是基於紅烈作證而得以證明的,雖然炫勾和天火對紅烈說什麼都言聽計從,但是其他人呢?

那個該死的混神!怪不得失蹤之前說什麼咬緊牙關了!原來他一早就知道他一旦不在自己就一定會陷入身份危機中!松若生氣的在心底裡不停的罵,可惜被罵的人聽不到,聽到也只會不痛不癢。

「族長和妳在說話,妳要裝作聽不見到什麼時候?」坐在族長朱伢身邊的蓮目冷著她悄麗的臉不屑地瞄了松若一眼。

「不打緊,剛剛長途跋涉回來,這位姑娘大概只是累了吧!」雖然朱伢開口說著好話,但松若沒有感受到他話中的好意。她只覺得自己好像被繞了個圈子責備而已。

「那麼說回妳身份的問題。妳身上有依附著祭神的神力嗎?」

「沒有。」

「那麼妳有身為巫女的證明嗎?像是蓮目殿下額上的那個刻印。」說罷,朱伢示意松若看向蓮目的額頭上那個像是象形文字又像是圖騰的印記。

「沒有。」松若淡淡地說,她一說完朱伢露出了一張十分困擾的臉,而在拉門邊待著的天火則是一臉擔心。

「蓮目殿下覺得呢?」

「我不知道。」蓮目冷冷的說。

「巫女殿下!」天火慌張的叫了出來,他雙手觸地傾前了身,如果不是顧念自己只是巫女護衛的身份,他可能已經衝前去把一切說明。但是把一切都在族長面前說出來的話他又違背了紅烈的命令吧!

松若知道紅烈不准他們說出他存在的事實,所以她明白天火不能說出真相來替自己辯解。可是蓮目呢?看天火焦急成這個樣子,蓮目現在的回答一定不是天火預期她會說的吧!那就是蓮目違背了紅烈的吩咐了?

「既然身懷祭神之力的蓮目殿下也不能確定,那也沒辦法……」朱伢的嘴角好像勾起了一個別有含意的笑容,這笑容令松若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連掩飾一下的心思都要省掉了嗎?松若知道他下一句話一定是要把她掃地出門,說不定遣詞用字還無可挑釁的就算多刺耳也找不到回嘴的空隙。

她心裡有點不安,但是她立即告訴自己原本來到莫明奇妙的世界能依靠的就是自己,之前有紅烈罩著才可以過了幾天不用憂心的日子,現在只不過是回復成正常的情況,她得自己在這世界生存而已。

本來一開始就應該是這樣的了。

「松若殿下會由我和炫勾大人照顧!」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理應站在蓮目一方同樣出身巫女家族的護衛竟然會走到族長和巫女面前跪下,而且還在蓮目面前說出她最不想聽的話。

「天火!」松若頓時嚇得差點咬到了舌頭,同樣的,朱伢和蓮目也一樣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個赤銅色頭髮的青年。

這句話重重的打擊了蓮目的心,她茫然的看著天火的身影,金棕色的眼睛中滿是打擊的的傷痛,一瞬間還讓人覺得那雙美眸蒙上一習霧氣。

「天火你在說什麼?你是蓮目殿下的護衛呀!」族長也表現得有點慌張。

「祭神大人降臨的時候命令過天火一定要保護好松若殿下。請族長見諒。」不理自己的話會不會透露過多的情報,天火現在只是想先保住松若的安全,不能現在就落入不知道有什麼打算的族長手裡,要是被說什麼冒認巫女被關起來就麻煩了。再說族長心裡有什麼鬼主意他會猜不到嗎?

「但是……」

「天火……你選擇侍奉她也不選我嗎?」蓮目放在膝上的手握得泛白,她強壓下心中的痛,誓要天火現在就回答她。

「巫女殿下應該明白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的。族長,天火現在就帶松若殿下先行告辭了。」天火避著不看蓮目,可是蓮目卻沒有一刻不緊盯著天火,等待著天火回心轉意。

「現在的妳不是我認識的巫女殿下。」天火說完就帶著松若離開了那個客室。他扶著因為痲痺而沒辦法自如地行走的松若先來到了連接花園的一角坐下。

「對不起。」天火放開了松若的手臂,讓她自己坐下。

「不用道歉啦!但是你這樣可以嗎?蓮目的臉色真的很難看。」松若倚坐一塊大石頭上,趁著這個空檔伸長她又麻又痛的腳,在發軟的感覺退過去之後她就站起來開始來來回回的走著小步,讓血液循環得以回復正常。

「炫勾大人在場的話一定都會這樣做的。巫女殿下最近太過任性了,」

松若無奈的看著天火,她想天火一定沒有察覺得到吧!蓮目之所以會有他所說的任性表現原因就是因為他。這樣說也許不對,應該說是自己的出現先礙了蓮目的眼,加上天火說的話就變成蓮目鬧脾氣的原因了。松若一邊活動著腳一邊嘆氣,為自己成為了對方嫉妒的對象感到非常的無奈。

她明明在不久前才被前度男朋友說她老套而甩掉了,想不到換了個世界自己竟然可以成為引發別人嫉妒的原因。這可不可以算得上是進步呢!不過這種進步她可不敢恭維。

「我先帶松若殿下回住的地方吧!還是安排車吧!腳是不是還很不舒服?」

松若彎下身拍了小腿幾下,婉拒了備車的好意。天火知道再勸也是沒用的所以就不再多話帶著松若離開了族長的大宅,順著一條全都是住宅的大路一直往山裡走,走了大約三十分鐘,四周的住宅密度明顯地少了很多,再隨著天火在山路上拐了個彎,一片青綠的山谷就展現在松若的眼前。

山坡由路邊開始往下伸延,和對面的山形成了一個小峽谷,平時只在旅遊節目看到的大型梯田現在就呈現在松若的眼前。燦爛的陽光配上風吹過時會左右搖曳的農作物形成一幅自然美景。吹過來的風帶著濃濃的草香,一瞬之間松若覺得自己來到了世外桃源似的。

「不是鑄匠的住民就是在這裡種田,或是出去外邊做買賣的。我們住的宅子在那邊。」天火指著和通往梯田的下坡路相反的山徑,那裡被栽種著兩排密麻麻的竹樹,在陽光充足的時候走過還好,要是晚上或是陰天的時候才路過的話一定會因為太陰森而嚇個半死。

「我住你們那裡會不會不方便?」

「不會的。炫勾大人也應該已經做好準備的了。」

「那個…天火和炫勾先生有什麼血緣關係的嗎?」松若好奇的問,連住的地方都在同一個地方,說不定會是大宅門那樣的大家族,幾戶同姓的人家都住在一個大大的房子裡。

「炫勾長老是兩支巫女血統其中一支的家長,他的兒子是巫女殿下的父親,而巫女殿下的母親算是我的姑姑。」

「表兄妹?」松若想到了韓劇,不過現在這情況比韓劇要好的了,起碼雙方不是失散了的親兄妹,也沒有人身患絕症。

「是的。」

「那巫女不可以由男生擔任的嗎?巫男什麼的。」見天火談到這個話題時表情變得有點黯淡,罪惡感又重了幾分的松若豁出去了開了個有點無聊的玩笑。

「如果沒有女孩子生下來的話男生會以巫子的身份擔任。」天火失笑,巫男這個名詞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在竹林間走了一會兒之後兩人的目的地就漸漸出現在兩人的眼前,和族長所在的鑲了金泊的華宅相比,這在山中竹林中的大宅的簡樸風格和神居十分相似,更讓人覺得舒服。

宅子的圍牆就是那長得緊密的竹林,不需要特地去建一個花園,整座山就像是這宅子的後院似的,如果在這裡隱居的話一定很寫意。

天火帶著松若來到玄關,這裡的下人沒有族長那裡來得多,自然不會有僕人列隊出來歡迎。在玄關脫掉鞋子後松若跟著天火穿過玄關的小房間走上一條連接著外邊的長廊。

兩人路過應該是花園的地方時看到有一個大約十歲的孩子在練習揮刀,他一看到天火之後立即興奮的衝了過來。

「兄長大人!你回來了嗎?炫伯伯剛回來就和父親大人他們待在茶室那邊,都沒告訴我兄長大人你什麼時候回來。」孩子飛快地甩掉有點鬆的鞋子然後跳上走廊,他連手上原本拿著的木刀都扔了,有點瘦小的身體像支箭似的撲進了天火的懷裡。

松若站在旁邊看到天火臉上也有很高興的表情,這個和他一樣有著赤銅色頭髮的小孩一定是他的弟弟之類吧!連臉蛋都有點相似,很像縮小版的天火,可是神情完全不一樣,孩子有著天火沒有的不馴和活潑的表情。

「剛剛回來的呀!炎揚有好好練習嗎?」天火寵溺的摸了摸衝到自己懷裡的弟弟的頭頂。

「我天天都有練習的!巫女殿下呢?她有回來嗎?」炎揚放開久別的哥哥向他展示其實還沒看得出來的上臂肌肉,然後他終於發現看不到理應在哥哥身邊出現的女生。他歪著頭看到正在好奇的看著他的松若,然後有點疑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

「妳是誰呀?」炎揚歪著頭問。

「我叫……」對炎揚這樣的小孩還滿有好感的松若愛死他那有點呆呆又天真的臉了,她湊過去想要自我介紹一番,看看能不能搏得這小孩的好感,可是天火卻把她的如意算盤打翻了。

「十分抱歉,我的弟弟冒犯了!」由兄弟重遇的愉快心情中驚覺自己仍在帶路的天火臉色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青著臉的把炎揚拉到身邊,然後按著弟弟的頭一同向松若彎下了身。

「就說你很誇張。」松若真點被天火嚇到,沒必要這麼認真的要不知者不罪的炎揚一同鞠這麼大的躬嘛。

松若有點無奈的蹲下身,把天火按著炎揚的手拿開,其實她才伸到天火的手上面他已經嚇得差點來不及縮了。

「我叫松若。你是天火的弟弟?」松若重新站起身,見炎揚疑惑的看著她,又看了看天火。最後他只是有點怯生的對松若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扯住了天火的衣擺。

「哥哥…她是誰呀?」

「別亂說話,這位也是巫女殿下呀!」

「但是……」

「我叫松若。你好呀!炎揚!叫我松若姐姐就可以了呀!」她真的想要這個可愛的孩子叫自己一聲『松若姐姐』呀!

「妳好…松若姐姐。」

「要叫殿……」天火焦急的想糾正弟弟錯誤的稱謂,可是被松若瞪了一眼之後他又硬生生的把話吞進肚子裡去了。沒辦法,巫女殿下的要求最大。

「為什麼要叫殿下呀?兄長大人?巫女不是只有一個嗎?」年紀小的炎揚看不懂松若在威脅天火閉嘴,他始終覺得松若的出現十分奇怪而沒辦法釋懷,兩條有點粗的眉毛都快糾結在一起了。

「發生了一點事,所以這位也是巫女殿下,不可以叫錯。」見機不可失,天火立即向他的弟弟灌輸正確的觀念。

「知道了。」只要是天火說的炎揚都會乖乖的聽,至於為什麼松若也是巫女小孩子也沒有興趣去問清楚來龍去脈。

「但我想他喊我姐姐呀!」松若不滿的說,他們每一個都殿下﹑殿下的叫,如果連這樣的小孩也叫她殿下,她會更加不快的。

「……」

「如果我是巫女我最大的話,炎揚就聽我的叫我姐姐就好了!」

炎揚不知所措的來回看向一臉為難的兄長和一臉堅持的松若,兩個比他大上十年以上的青年男女就為了稱呼的小事站在走廊上各持己見。炎揚無奈的聽著兩個不停述說著自己意見的哥哥姐姐,當他開始覺得無聊的時候眼尾就看見了由走廊另一邊走過來的人。

「父親大人!」比起哥哥,炎揚更喜歡父親,和遇到天火的時候一樣,炎揚高興的向他父親跑了過去。

「這個家果然是得多點年輕人才有生氣。早早就聽到你的聲音,還奇怪為什麼還不見你過來茶室,原來還在這裡呀!」抱起炎揚的男子有著家族共同的象徵,長長的赤銅長髮綁成了一條長辮,身上穿的也是純黑的衣服,上面的花樣和之前蓮目穿的十分類似。他笑得十分溫和,雖然年紀應該也有四十左右了,但仍是給人很有活力的感覺。

「十…十分抱歉!父親大人!是天火的疏忽!」

「你這孩子…對著自己父親也這麼拘謹,真不知道是誰把你教成這樣的。」

「十分抱歉……」天火有點難為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可是一時之間他也改不了自己的習慣。

「這孩子令人很困擾吧!無論說他多少次也改不了。」父親抱著炎揚走到松若前面才把孩子放回地上。

「辛苦你了。」松若非常同意的點頭。

「父親大人……」

「要殿下等你多久?連茶都沒一杯的。失職呀!」父親一臉失望的嘆了一大口氣。

「非常抱歉!我立即去奉茶。」天火鐵青著臉色正了正身子,跑著離開前還不忘記先向在場的各人道歉。

那個。天火的父親大人……天火的個性不就是你培養成這樣子的嗎?松若無言的想著。

「兒子帶給妳麻煩了。松若殿下。」

「算我拜託你們了,叫小姐又好,姑娘又好,大姐也可以,就是不要叫殿下可以嗎?天火的爸爸!」

「當然可以了!松若殿下。炫勾大人已經向我們說過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請先和我到茶室休息一下吧!休息房間也都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先簡單向你介紹一下同住在這樣的人吧!」年紀也足以當上松若父親的男人溫柔的笑了幾聲,他牽著炎揚的手帶著松若走到早就該被天火帶去的茶室。

茶室的拉門一打開,裡面待著的四人隨即看了過來,除了炫勾,另外兩名女子都不是認識的人。看到茶室內放著的坐墊和各人的坐姿,松若退縮了,她的腳現在再跪下去一定會痛死的。

炎揚已經跟著他父親進了茶室就坐,他們全都看著松若,等待她就坐。炫勾向松若擺手示意她坐在他的旁邊,騎虎難下的松若只是在心中悲嘆著走到那個坐墊旁邊。

「那個……」

「什麼事呢?」

「我可不可以不正坐?我的腳還在痛。」松若悲壯的看著炫勾,上一次這個老伯都由得自己盤著腿坐了,問他的話應該會准許吧?

「當然可以了。松若殿下。」

「太好了!」免卻跪坐的好心情令她忽略了根本沒人聽她的話把殿下兩個字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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