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光天化日之下在地板上扭成一團,雖然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因為痛感而扭曲著,可是這帶有衝擊性的畫面仍是讓剛趕來的訪客嚇了一大跳。

聽到祭神和巫女在吵架這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炫勾哪還等得下去!他的身後還跟著接報時同樣在場的蓮目和天火一起趕了過來,結果就看到這樣有點不堪的畫面。

炫勾這個老人看得多見得多,可是看到跌在地上悲鳴著的兩人時他只能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

天火這個認真過頭的青年率先驚叫了出來。原因無他,紅烈大半胸膛露出來了他還不會驚訝,男人的身體又不是什麼需要小心翼翼遮著的東西,他們可是以鑄造為生的民族,在鑄爐前多的是赤膊上身的男子。

可是女生就不一樣了,在松若眼中覺得只屬於酥胸半露的狀態,雖只能算是輕微走光的畫面已經足以讓這位純情青年漲紅了臉,說不定再多看幾秒就會開始流鼻血了。

紅烈比松若更快由疼痛中回過神,他沒好氣的推開趴在他身上把他當作墊子的少女由得她自己掙扎爬起來。

「呵呵!紅烈大人似乎和這位巫女殿下處得不錯似的呢!」

「我都沒看過有膽子打我的女人!真粗魯呀!」紅烈想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打掛被松若壓著,他報復的把長掛用力扯回去,讓正爬起來的松若措手不及的又跌坐回去。

「混蛋!我都沒看過有人這麼沒紳士風度的!看到女生跌倒了不是應該伸手去扶,你還怕我跌不死的落井下石!」松若坐在地上實在沒什麼儀態的回嘴,就算她嘴皮子耍得再了得,肚子餓的感覺也是不會消失的,而且一旦認知到自己幾天沒吃過東西,飢餓感更是排山倒海的湧出來了。

「妳有腳不會自己起來嗎?」紅烈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紳士,不過後兩句的確令他有點心虛,他自問自己的表現的確沒什麼男人該有的氣度,一見到這個女人就只會和她斤斤計較,身為神祇的格調急促地下滑。

「……我餓了。」松若不好意思的別開臉,前一分鐘她還在罵人,現在卻不得不為現實擺出低姿態,她等著對方回應的同時她快速地做著被嘲諷的心理準備,雖然有古人不為五斗米而折腰,不過沒吃飽沒氣力什麼都做不到,現在也不是硬頸倔強的時候。

「餓成這樣虧你剛才還敢動手呀!炫勾你叫人送點吃的過來吧!」紅烈先撫平襟口被弄皺了的領子,然後大大方方向松若伸出手。

松若看著他,不過卻沒有第一時間把手伸過去。

「餓了不是嗎?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能把妳餓死呀!」紅烈沒有耐性再等了,乾脆動手抓過她的手臂把她揪起來,反正之前就已經抱過她,又不怎麼重,很輕鬆就可以揪起來。

松若沒有回話,她捉住紅烈的手站起身。她一邊跟著紅烈回到那個一開始那個廣大的房間。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呢!巫女殿下。我是紅羅一族的長老炫勾。」男人們盤腿而坐,而蓮目則十分斯文的跪坐在坐墊上,兩位同是黑衣的巫女放在同一個空間中,和男生一樣盤著腳坐的松若更是讓蓮目的不順眼了。

「我叫松若。我還沒弄清楚我為什麼會來了這裡……我對這地方不太熟悉如果有什麼失禮的話請你原諒。」對方是長者,而且這麼客氣的和自己打招呼,很自然的松若也笑著對他彎了彎身作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請別這麼說,巫女才是不用對我們低頭呀!就算面對族長也不用向他彎身,因為妳只需侍奉我們一族的祭神呀!」炫勾沒像天火一樣一臉不知所措,他的孫女也的確如他所說的一樣由頭到尾都只用眼尾看著松若。她完全不想和松若有任何的交集。

對蓮目來說巫女一個就已經足夠了,要不是留了在這裡的祭神十分鄭重的聲明松若的重要性,要不是祭神久久都沒有離開,否則她一定會第一時間命人把這個粗魯的女人扔出去。

多了一個巫女,天火的注意力一定會被分散!蓮目不甘心的在心底想了很多次,光是這幾天內天火已經很在意松若什麼時候才醒,他時常問那些在神居工作的大媽另一個巫女怎樣,其餘大部份的時間天火又被紅烈支去做這做那的,留在她身邊的時間反而比之前更加的少。

應該說她在儀式成功了之後反而好像變得可有可無了。

祭神開口閉口都是黑髮巫女,對蓮目一點興趣都沒有,見到面也只是會說幾句話。蓮目不明白她缺少了什麼而被比下去,正因為不知道所以她非常不甘心。

「呀!飯糰!」原本應該是介紹蓮目和天火的時間,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送來了食物,松若所有的注意力立即放在那個掐成一團白白胖胖的飯糰上了。

「呵呵!既然食物來了就先吃東西吧!餓壞就不好了。」炫勾把孫女的不屑表情盡收眼底,他想除了天火會看不出來之外就數那個被食物吸引住的少女沒察覺了。

就連從剛剛開始一臉無奈地聽著他們互相寒暄的紅烈都不滿似的瞟了他一眼,可見祭神對蓮目的態度也不甚滿意。

盤子上有四個手掌心般大﹑上面撒上了像是芝麻粉末的大飯糰,另外還有一碗清湯,這頓隔了幾天的餐點非常簡單,但松若還是吃得津津有味。她伸手去拿第二個的時候紅烈也探手拿了盤子上剩下的其中一個。

「不要說妳吃得下四個?就算吃得下恐怕一次吃這麼多也會撐死吧?」雖然接到松若警告的目光,可是紅烈也沒打算把到了手的食物交出來。

「我沒說不給你吃……只是你穿得這麼豪華卻笑得傻傻的抓飯糰吃,這畫面給我十分嚴重的違和感而已。」咬了一大口快速的嚼了幾下吞下去,松若沒留意到自己在過去十分普通的吃相在這裡已經是非常豪邁的表現,她在吃完第二個飯糰後才終於有多餘的注意力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的表情。

「做飯的人看到巫女殿下吃得這麼香都會感到十分高興。」在場唯一會打完場的只有炫勾了。

「呀…請替我謝謝準備這些的人。」雖然不久前才被人說身為巫女不用對人客氣,鼻子朝天是義務﹑高傲不給面子是權利,可是不可能有此自覺的松若距離做到的一天還有很漫長的路,就算養出自覺了恐怕也做不出來。

「剛才還沒介紹的,這是另一位巫女蓮目,這是擔任巫女護衛的天火。」炫勾比了比在他身邊的年輕男女。松若也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天火她一看就知道是直腸直肚的人,陽光青年的商標刻了在他額頭似的,炫勾一提到他時他深深的低下頭去,少見這樣的大禮,松若也不知所措的跟著點頭。

「就說巫女不用行禮,妳是聽不明白還是故意這樣做的?」年紀稍微比松若小的少女語氣極不友善,松若抬起頭後就接上了她百分百敵意的眼神。

松若心想只是自我介紹而已,她什麼時候得罪這個美少女了。

「我什麼地方得罪妳要這樣受妳的氣了?」納悶了一會兒,松若心裡那個多一事又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飛快地被消滅了。

那句明顯針對她的話她乖乖忍下去才真的是笨蛋!

「妳!」從沒有人這樣不給蓮目面子,一時之間她也找不出反擊的話來,一直以來她所受的教養中沒有多少罵人的字眼,而且從小她就被當成是未來的巫女而被尊敬著,根本就不會有機會和人對罵。

「不愧是有膽子打我的女人。」還拿著飯糰吃著的紅烈似乎頗為欣賞松若的態度自顧的讚賞點頭,隨即惹來當事人一記白眼。

「介紹都完了的話回到正題吧!她和妳一樣都是我的巫女,這我還不會弄錯。不過到底是誰把妳喚來的呢?」紅烈一說完,炫勾和天火立即以十分期待的眼神看著松若,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我不知道,我之前待的地方明明冰天雪地,住的地方起了火,逃走時被什麼東西扯著,然後聽到有個像女人的聲音不停的說對不起,醒過來就莫明奇妙地被你們說是巫女了。」她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女人?」松若的話自然也令炫勾等人同樣聽得一頭霧水,可是紅烈卻聽得眉頭都皺起來了。

「是呀!聲音輕輕的很飄渺的感覺。難道說你認識這樣的人?」

「如果是我認識的女人又能這樣做的應該是錦泉了。除了她之外我可不記得還有什麼女性同胞。」提到錦泉這個名字時紅烈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似乎和對方真的很著不淺的恩怨似的。

「同胞…不會又是什麼麻煩的神吧?」松若就覺得紅烈平日一定是得罪人多稱呼人少的類型,就算他的外型吃香但一定會有人暗地裡巴不得他早日掛掉。

如果怨恨他的是男人,那一定是紅烈搶過人家的戀人。如果對方是女人,那就一家是他拋棄過對方了。

「妳這是什麼表情…」

「我才沒有什麼表情……」松若心虛的回答。

「妳把想的都放在臉上了。一定是在想我是個如何不堪的人吧!我告訴妳錦泉是我姐來的!」

「那個…紅烈大人…不會是青一族的那位祭神吧?」天火見炫勾一直不說話,他只好自己把知道的情報說出來了。

「哦!你知道呀!我還以為得花點唇舌解說一下錦泉是誰呢!」紅烈扔出一個激賞的眼神,令天火又再次受寵若驚的低下頭去了。

「不是這樣的!只是因為典藉中紅烈大人的姐妹就只有水神而已。水神的話就只有青一族的祭神了。水神大人的名諱我們又怎可能知道呢!」

「唔…總之你們知道那是誰省了我不少工夫。這麼說妳是她喚來的?為什麼會成為我的巫女而不是她的呢?」這個問題誰都沒有辦法回答。

「其實我想問一下你們一直在說的巫女到底是做什麼的?是負責神事之類的吧!」新跑出來的名字只讓松若更加困惑,她試圖把話題調回她想知道的範疇內,反正大概知道是什麼人物把她弄到這裡來了,那她再理清自己被弄來這裡的原因就可以了,說不定搞定以後就可以回去呢!

「巫女是承接祭神下賜的神力,讓一族可以藉由神力的守護而更加繁盛。像我們一族就可以利用神焰打造高品質的金屬品了。」炫勾挑最簡單易明的來說。

「哦!那我也要做那樣的工作嗎?」松若自行利用過去看過不同故事的模式套到自己身上,總之現在自己就是有振興一族的大任了吧?不過這個目的好像有點長遠不太好辦,說不定等上十幾年才回得去,她失蹤這麼久都要被法庭判定為死人了。

「不用呢!那種巫女一個就夠了,而且我也十分慷慨的把該給的都給她了。」紅烈比了比蓮目。

「那弄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松若朝蓮目那邊望過去,高傲的少女自然不會理睬她。不過正因為這樣松若就覺得自己有點明白蓮目這種態度的目的了,一定是她覺得自己會和她爭巫女的大名吧!

「問題回到原點了呢!」紅烈懶懶的拉了拉又滑肩的紅掛,然後又湊到松若的身邊定睛的看著她,他湊前一厘米她就向後避一厘米。

「你不用湊得這麼前!」再向後避就會閃到腰的了。

「我之所以回不到神方之地是因為妳,一定是因為妳變成了我在地上現身的媒介了,應該……」說到最後語氣變得不肯定了。

「我?」

「對!不知道錦泉是怎樣辦得到的。」

「怎麼會!那即是我被附身了?」松若的臉立即苦了起來,她最討厭幽靈鬼怪之類的事了。

「別把我說得像鬼怪那樣!我是神不是鬼怪!妳以為我願意想被凡人綁在地上的嗎?可以的話我也想立即回去好逍遙自在!」

「神明說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好嗎?」

「不然要我說什麼?」

「你不也是神嗎?一定有辦法讓我回我的世界,之後你回你的什麼神方之地不就皆大歡喜?」

「妳想死的話我倒沒所謂。」紅烈一手托起了她的下巴,魅惑人的金紅眼睛不像是說笑的看著松若。

「吓?關我什麼事了?」這樣的動作和接觸應該不是這世界的人能接受的吧?可是面對他這樣認真的眼神松若開始覺得事態嚴重,腦海中充滿了『死』這個字了。

「我要回神方自然不是沒有辦法,把綁住我的東西斬斷就可以了。我是神不會死的,所以死的就只有妳哦!」金紅色的眸子適時掠過了一道危險的訊號,松若知道他不是做出來嚇她的,而是他真的可以這樣做。

「即是你掌握了我的生殺大權嗎?」對於他說的話松若沒有任何的真實感,難道他回去她就會立即斃命嗎?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她就只能處於被動狀態了,他一個不爽隨時可以不理她的生死回去耶!

「可以這樣說呢!」眨了眨眼後紅烈的神情又轉了,收起了認真換回了之前那種有點無賴的眼神。

「那你弄清楚了所以現在就要把我殺掉回去了嗎?」裝作不在意似的問著,可是話一出口連松若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一整個充滿無力感,甚至是會讓人覺得她的聲音在顫,而她的確感到害怕,怕由她醒過來到現在還沒幾小時就要被人宣告死刑了。

「……不呢!第一眼看到妳的時候,怎說呢…總覺得不能就這樣不理妳的死活。我也是一個十分善良的神呀!」紅烈放開松若,又倒回去他先前那個半坐半躺的姿勢。

「呀!那真是謝謝……」

「謝什麼?就說我是個善良的神呀!枉妳剛才還打我呢!」被人當面感謝讓紅烈感到心情大好。不過他臉上的表情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仍是蠻哀怨的。

「那件事和這件事是沒有關係的。誰叫你扯我的衣服!」

「算了算了。反正這下子妳也離不開我的了。」

「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麼容易令人誤會?」松若反感的說。

「誤會?不是啦!是事實呀!你說是吧!炫勾。」紅烈把話扔到炫勾身上,標準的紅羅族人哪會對自己的祭神說一聲不,所以紅烈如願地聽到了一連串附和自己的話。

「聽到沒有!再說妳有什麼可以說不的權利嗎?」

這句話讓松若臉色都變了,她的確是沒有說不的權利,別說自己的生殺大權在別人手裡,沒了這些人的照顧她有辦法在這裡好好生活嗎?不太可能吧!在一個沒有電什麼都得用最原始的方法去處理的地方她根本就沒辦法一個人生活下去。

「那我要做些什麼?」

「暫時紅烈大人就請松若殿下多多擔當了。」

「我?照顧他?」這麼大的一個人還要人照顧嗎?松若斜眼有點不屑的瞟了紅烈一眼,而對方也故意擺出一張我是大爺的臉。惹得松若真的想撲上去把他端正過頭的臉掐得扭曲。

「是的。這個房間也是我們暫時安排給紅烈大人的。」

「這個房間是他的?但是……」她明明是睡這個房間的呀!

「一早不是說了這是我們的房間嗎?」

「我們?你是男的耶!」松若整個人彈了起身,怪不得她一張開眼就會看到這個男人躺在自己身邊!

「但你是我的巫女不是嗎?」完全不覺得自己和松若同房有什麼問題的紅烈一臉你在大驚少怪的表情。

「是巫女…但那個『我的』不是那種意思吧!她也是巫女呀!」

「妳別把我混為一談!」蓮目冷冷的反駁。

「對呢!別把她混為一談。對了對了。天火由今天開始也跟著這傢伙吧!我看她一定很會惹麻煩的。」紅烈十分順口的接著說,他話才接完全場立即鴉雀無聲,而對於自己製造出來的沉默他更完全沒有自覺。

「喂…等等…」同是女孩子,蓮目現在這樣低著頭,雙肩緊縮起來的樣子在哭的可能性非常地高!雖然和她由見面開始兩人之間的友情指數就沒有任何向好發展的跡象,但現在她好像成導火線吧?

「是的。我明白了。」天火猶豫了一下,不過紅烈的話等同聖旨一樣,遲疑了一下之後他還是點頭領命了。天火沒給反應還好,他這才答應下來蓮目就憤然起身告退了。

「那個……你們全部都不追上去嗎?」

「蓮目這幾天都在鬧脾氣,誰都沒有她的辦法。」炫勾搖了搖頭,連他都不想去惹正在耍脾氣的孫女,更沒可能要天火去送死。

「但是…不理她好像……」很可憐。最後的三個字松若還沒膽子說出口,要是之後傳回蓮目的耳裡絕對是十萬個不好。

「耍脾氣的女孩子最麻煩,不理就好。」始作俑者完全沒有反省。

「喂…那也是『你的』巫女吧!」

「不一樣嘛!」紅烈不覺得自已這樣說有什麼問題,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要去花多少注意力在蓮目身上的了。畢竟那位巫女想到得到的他都已經給了。

「怎麼好像很冷血似的……用完即棄的感覺……」

「妳說的真有趣呢…如果誰叫一聲荒炎之天我就得一一回應的話我不是忙到不得了?」

「但是……」紅烈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黃大仙也是人人都去求祂保祐,祂也一樣沒辦法一一回應呢!想著想著松若又好像覺得有一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好了,炫勾和天火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單獨和她說。」

「是的。」炫勾和天火兩人領了命之後退了出房間外,連在屏風另一邊收拾的婦人們都一摒退下去了。

「你想和我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討厭人多所以把他們都支開去罷了。」紅烈一個翻身乾脆躺了在地上,雙手放在腦後,十足別人做日光浴的樣子。「妳坐下來可以嗎?我這樣看著妳很累。」

「沒人叫你躺在地上。沒腰骨的嗎?連坐也坐不好!」雖然嘴裡在罵人,不過松若還是坐回坐墊上。

「妳這年紀就已經像個大媽這樣不太行…不過很久沒被人管著了,偶爾這樣也不錯呢!」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剛剛決定了,反正妳沒有我不行,既然你是我的巫女嘛!就幹脆日日夜夜跟在我身邊好了!我保證我很溫柔的哦!」

一聽到語調奇怪的最後一句,松若直覺覺得有點不妙。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他又會隨時翻身過來壓到自己身上似的。

「我呢…就是喜歡精精神神的女孩子!」和松若預想的一樣,紅烈實在沒什麼節操的翻了個身像是滾到松若身邊說著輕佻的話,雖然松若已經驚覺到有危險可是身體的反射神經來不及反應,到她意識到時嘴唇已經被人啄了一下。

「女孩子的嘴唇果然軟軟的呢!」充滿笑意的紅烈吃到豆腐心情更愉快,而他也做好準備松若一定會像之前一樣搧一個巴掌過來,所以他已經做好格開她的手的準備,可是等了五秒…十秒…二十秒該動的手還是沒有揚起,這反倒令紅烈覺得奇怪了。

「妳不打我?」紅烈有點困擾的說,對方的反應和先前的落差太大了。就算嚇壞了也都會有一個嚇倒的表情,怎樣也不會完全沒有反應吧?他不太自覺的扯了扯她的衣袖想她回過神來,也不打算把她打他的手擋下了,誰叫他玩笑開得太大。

「你是故意惹我生氣好讓我揍你嗎?如果是的話你照直說就可以,我會很樂意幫你的忙。但請你以後都不要再做出這樣令女生困擾的事。還有,我不是這麼隨便的女人,不要對我抱著玩玩的心態!」松若緩緩的把臉過去看著紅烈,突然被人吻了,可是卻沒有被吻的感覺,比起這是人和人之間的親吻,她更覺得自己像被一隻寵物犬親了。

這樣無禮又唐突的舉動紅烈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做出來,總覺得他是故意這樣做出來似的。

紅烈沒有回答,只是無賴的笑著。

「唔…不是玩玩的呀!妳是我的不是嗎?」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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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某人 (竹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