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在旁人的驚呼下走到大漢面前,他本來已經因為一身書卷氣質而讓人覺得他不是耐打的類型,眾人不禁在腦海勾出一幅俊美詩人被一拳打飛的畫面。他這麼瘦弱,說不定會一拳就被打死了。

「你少多管閒事!」大漢伸手把詩人推開,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詩人修長的身軀,大概他自己也很有自信不用兩拳就可以打爛這個詩人的臉吧!

「大白天就已經喝醉了嗎?真是不懂分寸只會生事。」詩人嘆了口氣,從大漢身上的酒味就知道這傢伙根本還沒入城就已經開始喝,雖然還沒到醉醺醺的程度但喝下去的酒精已經足夠令人膽子變大,鬧起事時也特別粗暴。

作為旅行詩人在大陸四處遊走,什麼樣的地方他都去過,混亂的場面也見經歷過,而在旅館﹑酒吧鬧事的更是見過不少。

大都是因為無聊的原因一言不合之下吵起來,再為了面子動武,不消一會就會變成混亂的場面。詩人本以為來到這個簡樸的米沙城就不會遇上這種麻煩事,不過似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麻煩這句話是定律呢。

「你少出聲,只有嘴巴厲害的爛詩人。」大漢一臉鄙視的看著詩人,但很快他就看到在後面照顧比柏大叔的少女舞者,雙眼發光之餘連口水都像要流下來了。「和你同行的小妞不是更漂亮嗎?正好一起陪我喝酒吧!和我一起比跟爛詩人棒吧!哈哈哈哈哈!」

大漢發出難聽的低俗笑聲,下流的雙眼上下打量著少女舞者,她身邊的薇菈嚇得不敢動不知所措的看著在場的人。

見大漢打算上前抓人,安娜也顧不得自己的一隻手還被拉著,她反過來使勁的拉住了男人。

感到手上的拉力,大漢玩興頗深的看著安娜,他笑了一聲。

「有趣,妳認為自己擋得住老子?」大漢雙手的關節咔咔作響,像是因為被打斷而生氣,又像是因為安娜的舉動而挑起玩心。

大漢手上的力道一鬆開,安娜迅速的擋在薇菈她們前面,想著擋得一會都好,她們出到旅館外的話這大漢也不敢在大街上生事吧!

「薇菈。快點離開。」安娜雙眼不敢由大漢身上移開,只要一個不留神恐怕對方一出手自己就已經招架不了。在警備隊來到之前,只要拖一會兒,一會兒就夠了。

「老子就陪妳玩玩。」

在薇菈等人想抬大叔離開之際大漢突然出手襲向安娜。安娜閃過大漢的手,順勢抓住他的手將他拉過來然後勾他的腳讓他向前摔過去,但無奈對方雖然有點醉但腳步仍然很穩,她這下捉得太輕了。

見先機已失安娜不禁暗罵了自己一下,她立即鬆了手架起手上的劍防備大漢反過來捉住她,後者也稍微認真了一點,眼中也點起了一簇怒火的火苗。

本以為一個少女就算配劍也沒有多少能耐,但他卻出師不利!

大漢站定之後惡狠狠的瞪著安娜,隨即他在現場不住的驚呼聲中把他繫在腰間的大劍拔出來了。他像是要宣示實力似的把身邊的桌子砍成兩半,然後一步步向前進逼。

「喂!大個子!你竟然膽敢在旅館內拔劍呀!」

看到大漢對著一個女孩子竟然拔劍還率先砍斷一張桌子,詩人頓時瞪大了雙眼無比驚訝地叫著。

四周冒險遊歷的人在帝國中並不是少數,加上各大商會旗下的商旅在旅行中也會雇用護衛,所以往往到達旅館﹑酒場之類旅人必到的地方一定會聚集不少粗人。人多混雜加上酒過三巡自然容易鬧事,所以帝國有法令禁止在以上地點拔劍,而為免被警備隊甚至是騎士團招呼,出來走動的人大都會以拳頭了事,仇怨大點的都會離開後在人跡罕至的後巷私了,很少有人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在公眾場所做出這明目張膽的犯法行為。

看到大漢一劍的力度安娜沈了臉色快速退了幾步儘量和他拉開距離,她和他相比力量相差太遠,硬碰她是不會有勝算的。

旅館大廳的桌椅礙著她退後,對方也越迫越近。正當她仍猶豫著要不要拔劍時,那個詩人竟然抄起一張椅子朝大漢扔了過去。

「古斯希特!你快下來救命呀!」扔出椅子的同時,詩人不顧他優雅的形象朝二樓大叫。

椅子飛到一半時被攔腰砍斷,大漢的注意力立即轉到詩人身上,眼看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快要被大漢逼到角落,甚至威嚇性的抬起手揮刀!

安娜再也猶豫不得的快步上前,劍連鞘一起格住落下的大刀,然後順著對方的力度轉手揮向大漢的頭。

被狠狠打了一下,大漢單手抱手怒吼,乘著這短暫的時間,詩人反應極快的拉著安娜往門口衝過去。

「老子宰了你們!」他們走到門口附近,安娜被先前倒下的椅子撞到痛得一拐拐停了下來時,大漢也不顧頭被打中的疼痛大叫的衝過去。

心想這次真要完蛋的時候,大漢突然向橫飛了出去。一個人影由樓梯衝了出來,並且以雷迅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腳把暴怒中的大漢踢飛。

能這樣把那麼強壯的男人一腳踢開所有目擊者都以為出手的人也一樣會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誰知視線一轉看向站在樓梯前方卻只看到一個和那詩人身材差不多的青年。

不只是身材相像,他們年紀亦是相若,唯一不同的是這位出腳的青年留著一頭帶點層次的淺棕色中長髮,而腰間同樣佩了劍。

「大叔,在旅館拔劍是犯了帝國法令的。嘩!這酒味是怎麼回事!」從二樓衝下來的青年古斯希特看著趴倒在地上的男人像隻野獸般甩著暈眩的腦袋,判斷大漢已經暈得沒反抗能力後他才看向詩人的方向。

「藍青,你剛才在鬼叫就是因為這事?」

「當然了!難道你覺得讓我處理的話適當嗎?」被喚作藍青的詩人左拍拍右拍拍的拍掉上半身根本沒什麼灰塵的衣服,然後探頭看了看仍坐在地上的大漢。「不綁著他可以嗎?」

「有本事站起來再多踢一腳就可以了,警備隊都快來了吧?對了,妳沒事吧?剛才不是撞到了嗎?」古斯希特把倒在地上還完好的椅子扶正,然後走到安娜身邊扶起她坐下。「看妳的樣子就知道還很痛了。還是看看有沒有撞傷筋骨比較好。」

「呀!謝謝。」安娜不好意思的坐上古斯希特拉過來的椅子,然後把短靴脫了下來。腳踝的部份果然腫了,雖然不少扭到筋骨但偏偏撞上腳眼的骨頭上,應該得痛個幾天才會好。

警備隊很快就來到了旅館,因為米沙城本身不是太大的城市,城內的人大都都是相識,外人在城內發生事,不用來到現場,浴途都會有人率先向他們詳細說明。

所以當他們來到旅館看到那被砍斷了的桌椅也沒有呆立當場,他們先把不知已經是醉還是暈死的大漢綁了起來,然後開始向現場的人問話。姍姍來遲的商旅主人不好意思的哈腰賠罪,幸好比柏大叔已經醒過來人也沒大礙,商人也表示願意賠償店子的損失,畢竟那個生事的人是他們商隊的人,這個責任不可能賴得掉。

「安蘭迪小姐,要替妳叫一下醫生嗎?」警備隊的一個年青人不經意的見到安娜微腫的腳踝語帶關心的作出提議。安娜時常到守備隊那邊和中夥兒一起練習劍術所以和警備隊成員的交情也不錯,而且她的爺爺間中也會過去作指導。

「不用了,冷敷一下就沒事的了。」

「安蘭迪?」藍青突然叫了出來。

「呀!是的!我叫安娜貝勒.安蘭迪。」安娜下意識就坐直了身子回應了。

「抱歉抱歉。我叫藍青,他是古斯希特。請問凱爾文.安蘭迪先生是……」藍青先來個遲太久的自我介紹,然後一臉希冀似的看著安娜。

「那是我爺爺。」回答完,古斯希特發出了一聲驚叫。

「竟然這麼容易就找到了嗎?還以為得上街好好打探才行呢。」藍青嘴裡咕嚕咕嚕的說。

「這不是很好嗎!」古斯希特拍了拍同伴的肩膀開心的笑著。

「地址是你弄丟的,現在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相關的人你當然開心了。」和他們同行的舞者拿著一條沾了水的毛巾過來讓安娜敷在腳上稍作處理。

「白月,妳這樣說我不就……」

「算了,反正現在人找著了就好,我挖苦你也沒有用。」名為白月的少女舞者坐到安娜的身邊,仔細的看著安娜的臉看得安娜很不自在。

「你們是來找我爺爺的嗎?」

「是呀!我們收到安蘭迪大人的信所以特地過來的,可是有人把地址弄丟了,所以剛才他就是忙著翻找行李才沒下來呀!」白月笑著向安娜解釋,但令人懷疑她只是想找機會挖苦古斯希特。

「我也不是故意弄丟的。」古斯希特不滿的回嘴。

「既然這樣我帶你們回去見爺爺吧?」看了看旅館混亂的樣子,薇菈應該還會在這邊幫忙一陣子,正好帶這幾個人去見一見爺爺。

「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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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某人 (竹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