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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羅烈佛利特提督閣下,真感謝你們前來救援,我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羅佩妮號的艦長.佐卡伍少佐憔悴的臉透過第二分艦隊斯卡尼號的通訊網絡和旗艦羅米尼斯號進行通訊。提米雷一臉不耐煩的聽著佐卡伍少佐感激的說辭,站在她身邊的參謀長西維爾心中暗叫不妙,他可不想因為這個少佐的長篇大論而令提米雷的心情更差,到最後遭殃的只會是他們。

「佐卡伍艦長,感激的話就不必多說了,這只是軍令本部分派的任務,並不需要如此感謝。另外,比起這些感激的說話,艦長倒不如花點時間整理一下羅佩妮號的出事經過和人員傷亡報告更好吧!」西維爾打斷了佐卡伍想繼續說下去的話,雖然是有點唐突,但他可以肯定要是他不阻止,下一秒提米雷一定會毫不留情,狠狠地說『你這個白痴!還不快報告正事!給你幹到艦長這個位子是叫你不停的說廢話嗎?』為免發生不愉快事件,一切必須防範於未然!

「對……對不起…」佐卡伍慌張的立正行了個軍禮,西維爾隨即聽到提米雷發出一聲冷哼。

「少佐,詳細的書面報告你可以等回到涅羅沃斯鎮守府才慢慢寫,但現在最好向我報告一下,等一會斯卡尼號會安排接駁艇把你送來旗艦,這段期間你最好想一想要說些什麼。」提米雷冷冷的說,她現在的心思全放在『史萊卡芬』艦隊的事上,根本沒有心情聽一個說話沒重點的人的廢話。

佐卡伍愁雲慘霧的臉在螢幕上消失,旗艦的艦橋上又回復到和之前一樣的寂靜。「閣下,妳到底為了什麼事如此煩躁呢?」西維爾一說完,他隱約聽到身後傳出陣陣抽氣聲。

「…西維爾…這是你第一次在艦橋問我這種疑似私人問題的呢?」提米雷的視線轉向西維爾,隨即又站起來。

「如果冒犯了閣下的話真是十分抱歉,但閣下的心情無可否認的會影響艦隊士氣。我身為這支偵測艦隊的參謀長就不能坐視情況惡化下去。」

「……你……好呀。你跟我來!」提米雷皺起眉,一臉不悅的轉身離開艦橋,西維爾一臉茫然的向參謀團簡單的交代一下後匆匆的追了出去。

「這次參謀長閣下一定會被總司令閣下『吃掉』了……」芙斯曼一邊搖頭一邊嘆了口氣。

「唔……可憐的西維爾,我會替你祈禱的……」拉米拉斯一面笑一面裝出一副擦眼淚的樣子。

「說到這,好像只有參謀長閣下自己不知道是什麼事似的……這就是所謂的『聰明反被聰明誤』嗎?」一直沒說話安坐在自己座位中的情報參謀哈夫拉曼一句點出眾參謀的疑問。

 

「閣下!請等一等!閣下!」西維爾在走廊上小跑步的追著已經走遠的司令長官。那一頭長長的紫色秀髮因其主人生氣的步伐而左右擺動。提米雷絲毫沒有理會西維爾的叫喚,她亦沒有回應一路上向她行禮的軍士。

「閣下!……提米雷!」西維爾跑上去拉住提米雷的手臂,才剛捉住,他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肩膀猛烈的撞上地板,他連保護動作也沒有時間做,這一刻他完全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事。

「參謀長閣下!」在走廊上的軍士紛紛發出驚呼,但礙於艦隊總司令官正兇神惡剎的揪著西維爾的衣領,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幫手。

「西維爾……你只要閉上嘴跟著來……」提米雷拖著西維爾向前走,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總司令辦公室為止。

「要不要向艦橋報告……」

「報告上去比較好吧……萬一參謀長閣下有什麼意外……」

『啪!』的一聲,總司令辦公室的門猛地關上,西維爾的安危立即成為眾人焦點。提米雷放開抓著西維爾衣領的手,讓他可以好好的坐在椅子上。

「對不起。」提米雷在櫃子中取出藥箱,她的聲音中帶著歉意,似乎她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行動太衝動了。

「不必道歉,又不是第一次了。妳心情不好時總是要找人出氣的。」不過,那個人不知為什麼總會是我而已……。這句話西維爾還不敢說出口,免得招至殺身之禍。

「還是先上藥吧!你的嘴角都破了。是剛才被我摔開時咬到的吧……」提米雷拿著沾滿消毒藥水的棉球湊向西維爾的嘴角,痛得後者英俊的臉皺成一團。

「閣下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為米雷爾殿下的事嗎?到現在妳還沒有釋懷嗎?」

「當時的調查工作根本不應該草草了事!不要說米雷爾的事了,一個護衛艦隊上有多少條人命你不會不知道吧!如果當時調查得深入一點,現在也不會發生羅佩妮號的事!」提米雷手上的動作仍很溫柔,但臉上猙獰的表情卻令人不敢恭維。

「閣下……那件事,哈斯卡羅陛下已經處分有關人等了。」

「不要叫閣下了!你和我又不是不認識。」

「好好好,只要妳能消氣就好。心情好一點了沒?」西維爾不敢不聽提米雷的請求,他剛才真的有差點成為羅米尼斯艦隊上第一個因激怒頂頭上司而死於非命的人的不祥預感。不是因反抗上級軍官而被軍事法庭叛罪…而是被處以私刑……

「還沒有。」把膠布貼在西維爾的臉上後,提米雷打開了辦公室內的另一扇門。「進來吧!很久沒和你練習了。」

門的另一邊是個空間充足的長型房間,房內唯一有的是掛在牆上的兩柄長劍。

「來吧!柏格米斯公爵公子。」提米雷叫著西維爾的姓氏,提醒西維爾一踏入這個房間就別來上司下屬那一套。

「……好吧!王女殿下。」

 

「不知道參謀長閣下現在怎麼了呢……」格雷威斯爾一張苦瓜臉的坐在艦橋輪值,因為所有行動必須等聽過佐卡伍艦長的報告後才可決定,所以西維爾在『送死』前吩咐參謀團輪流休息。

現在留在艦橋的參謀只是格雷威斯爾和哈夫拉曼兩個人。而格雷威斯爾真的很介意人事參謀離開時那抹另有含意的笑容,他一定是知道什麼秘密了!

「就是嘛!不過這段時間倒是方便了那位艦長多點時間組織要呈上來的報告。坐在羅米尼斯號上十定很不安吧!說不定下一刻就會被總司令閣下煎皮拆骨。」哈夫拉曼微微的拉動嘴角做出一個應該是『笑』的表情,他的手指在說話的同時仍忙著在鍵盤上不停飛舞,他面前的螢幕上的圖表亦讓人覺得眼花撩亂。

「剛才不是有幾個中士報告說參謀長閣下負傷的被總司令閣下抓進辦公室嗎?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呢?」拉米拉斯故意說些引人注意的話。

「艦長似乎知道什麼內幕,難道總司令閣下和參謀長閣下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原來你們不知道的嗎?他們……」拉米拉斯正想把內幕消息大聲在艦橋司令部宣佈時,直接和艦長聯絡的艦內通訊響了起來,而且這次是由司令辦公室打來的。

「總司令閣下,請問有什麼吩咐……參謀長?」在拉米拉斯位子扶手上的小螢幕上出現的不是淡紫色頭髮的司令官,而是大家正為他的安危擔心非常的西維爾。唔……衣服都還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應該沒發生什麼『霸王硬上弓』的事吧!

「現在別說那麼多!叫醫療班來!快!」西維爾沒有像平常一樣以冷靜的語氣下達指示,他焦急的再三強調要快點找人來,以致他沒留意到拉米拉斯別有含意的笑容。

「總司令閣下!」醫療班在『艦橋特派情報員』芙斯曼的帶領下進了提米雷的辦公室,一進門,他們就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嚇得呆了一下。提米雷橫躺在長沙發上,她的右臂衣袖染滿了紅色的鮮血,傷口由西維爾緊緊按著,而懷疑是兩柄兇器的劍則好好的平放在茶几上。

「總司令閣下和參謀長閣下是在決鬥嗎?」芙斯曼扶起了提米雷,好讓醫護兵能剪開她的軍服包紮。

「決鬥?妳看太多小說了。這只是我們之間聯絡感情的一種活動,這手臂只是被輕輕劃了一下,西維爾這傢伙立刻緊張得又要我躺下又叫醫療隊的。對了?芙斯曼妳親自過來不會只為這種小事吧!」提米雷嘴上說手臂上的是小傷,但芙斯曼卻不這樣認為,那絕不是『輕輕的劃了一下』可以造成的。

「這種用真劍的聯絡感情活動好像很危險……對了。總司令閣下,請問閣下想我們安排佐卡佐艦長何時向妳報告?」芙斯曼心裡納悶了一下,真劍是可以帶上艦的許可品嗎?

「那傢伙準備好了嗎?那麼待我換件衣服就聽聽他的報告。……西維爾,怎麼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很抱歉把妳弄傷了……」西維爾單膝跪在提米雷的身邊一直看著醫護兵處理傷口,那道開口絕對不是提米雷說的那麼小事,他不禁咒罵自己為什麼會錯手讓提米雷受傷的。

「這是小事吧!他也被我摔了個四腳朝天不是嗎?都打和了!」提米雷用沒受傷的手搭上西維爾的肩膀,順勢滑上他的臉頰掐了一把。「別擺出這張撲克臉,好像看到我是什麼生不如死的事似的。」

「那怎可以混為一談!」西維爾像是決心要一死以謝天下似的。

「西維爾.柏格米斯公爵公子!你是把我說的話當作耳邊風了嗎?」提米雷扳起臉,耍鬥硬頸和執著,她的功力也不低。

「提米雷.哈姆拉斯.羅烈佛利特王女殿下,請妳務必更花心思照顧自己的身體,無謂的受傷可免則免,請關心一下殿下自己的立場,現在我們那提維爾帝國的繼承人就是殿下妳……」西維爾正經百八的說,說到最後,提米雷不顧自己的手還在包紮中,從嚇了一跳的醫護兵手中抽回手,提米雷狠狠的賞了西維爾一個火辣的巴掌來回應。

「你敢在我面前提到繼承權的問題!你應該很清楚我有多討厭成為王位繼承人一事吧!你敢說你不知道!」

「……」

「總司令閣下,先處理你的手吧!」芙斯曼愕然的看著氣氛突然降到冰點,她真後悔因自己一時的好奇心而跑來現場。

「……閣下。抱歉,我先回艦橋值勤了。」西維爾嘆了口氣就退出提米雷的辦公室,連醫護兵遞給他的冰墊也沒接。

「怎麼了?難道參謀長被揍了?」西維爾一回到艦橋,迎接他的是拉米拉斯的風涼話。

「拉米拉斯少佐,你可以少找我的麻煩一會嗎?」

「看來是被打了臉呢!敢情參謀長在總司令閣下面前提到司令最忌諱的事?」看到西維爾紅了一片的臉,他到底是受了什麼對待簡直是一目了然。

「知道就別問!」

「參謀長明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不,是前未婚妻的火爆個性還要刺激她就只能說是找死了。」拉米拉斯若無其事的說出了提米雷和西維爾的內幕。

「未婚妻!」格雷威斯爾尖聲叫了出來,這個內幕消息炸得他所有思維立即停頓。

「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一定是沒有留意新聞裡的皇室專題吧!」

「拉米拉斯少佐,你現在是值勤中,請你把心思放回艦內任務上!」西維爾生氣了,他怒目瞪著還一臉燦爛笑臉的拉米拉斯,好像恨不得打爛他的臉似的。

「哎……玩過頭了……」

「參謀長閣下,總司令閣下請你到作戰會議室。」在西維爾想正式轟炸拉米拉斯時,通訊士救了拉米拉斯一命。

「知道了。告訴閣下參謀團會立即過去。」西維爾回答後,拉米拉斯暗暗地鬆了口氣,要不是西維爾得去開作戰會議,他現在一定會被拖到禁閉室反省了。

***

「進來吧!」透過門外的對講機,西維爾聽到了提米雷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般平靜的聲音。她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的呢?他完全不敢肯定,每次他們吵架也是這樣子,永遠都是提米雷第一個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讓他一個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問題到底在哪裡。

「芙斯曼去了帶佐卡佐艦長來……你的臉還是冷敷一下比較好……因為連我自己也打得手痛了……」提米雷不好意思的別開臉,西維爾現在有五條指痕的俊臉是她推卸不了的罪證。

西維爾默默的接過提米雷遞來的冰墊,這時會議室的門鈴又響了。

「總司令閣下,佐卡伍艦長已經帶來了。」

「進來吧!你們也坐下。大家爭取時間。」提米雷說著的同時,參謀團的眾人紛紛走進會議室,他們分別是戰術參謀馮.希夫洛,補級參謀米卓爾.羅林,情報參謀哈夫拉曼.索爾特和芙斯曼.普拉德,通訊參謀格雷威斯爾.魯特和人事參謀米羅普.希米茨。

「佐卡伍艦長,你可以開始報告了。」西維爾示意米羅普準備記錄。

「是……是的!」佐卡伍明顯的表現出他十分緊張,原因一是因為他非常介意有關羅米尼斯偵察艦隊總司令的惡評,二是因為他在等待的時候從艦上的軍士口中得知艦隊的參謀長竟然被上司毒打,他心中的不安立即上升到頂點,而現在在艦隊旗艦的作戰會議室裡,坐在他面前的都是軍階比他高的人,他不緊張才怪!

「戰艦羅佩妮號本來是隸屬於『米格普羅』探測分艦隊的,當時的任務是例行的宇宙空間份子數據的收集工作,而任務地點是拉雷特星系的『鏡.羅斯II號』所屬宙域。」因為緊張,佐卡伍的聲音高了八度。

「拉雷特星系……雖然在任務書上是已經知道了,但那裡是和現在這裡必須通過五面鏡才可到達的星域……距離這麼遠……」馮.希夫洛看著電腦中由涅羅沃斯鎮守府調來的資料,資料顯示這個任務只是非常普通的例行工作,只要是少佐級以上的軍官都可以看得到。

「是的。當時羅佩妮號因為艦內動力出現故障而脫隊留在原地。」

「總司令閣下,根據『米格普羅』探測分艦隊向軍令本部提交的報告,羅佩妮號是在編號β769248的地點和艦隊分開行動,而在之後三十八小時後失去聯絡。」情報參謀哈夫拉曼適時補充。

「西維爾,在收到羅佩妮號的求救訊號之前是由哪一個艦隊負責搜救工作的?」提米雷從自己的電腦螢幕中看著由西維爾整理過後才送來的資料,事情的大概果然和哪面『鏡』有一定關係。

「在初期是由米格普羅分艦隊負責在拉雷特星系羅斯II號鏡周邊宙域搜索,之後由於分艦隊的設備不足,全部工作由『雲尼魯那卡斯』艦隊負責。報告書的內容亦沒有特別之處。」

「…雲尼魯那卡斯的指揮官是誰?」提米雷皺起眉,這個名字勾起她的不快回憶。

「是馬格羅大提督閣下。」西維爾說完,會議室只剩下死寂的氣氛……

「原來是那位不明宇宙生物的忠實好友……算了,佐卡伍艦長,你說說羅佩妮號是怎樣由拉雷特星系跑來這裡的?」提米雷心中打定主意一會兒要和馬格羅談一談,不談私人恩怨的話他們在公事上還有空間合作的。

「是的,提督閣下。當時分艦隊司令決定讓羅佩妮號在原地等候,司令亦聯絡了拉雷特星系的拉雷霍普鎮守府,當艦隊遠離後戰艦上的探測儀發現附近的宙域份子變得很不穩定,當時亦立刻向分艦隊司令部報告了。」

「總司令閣下,這是佐卡伍艦長提供的艦橋記錄。」芙斯曼把資料交給提米雷。

「當時在羅佩妮號周邊的米普粒子變得很活躍,動力系統故障的羅佩妮號隨即被捲進非常不穩定的米普粒子中……」

「肯定是嚇了一大跳吧!突然捲進了一面『鏡』。」提米雷把羅佩妮號的艦橋資料交回給芙斯曼作進一步分析。

「是的,無可否認,那的確是一面不穩定的鏡,在鏡內只有很短時間,裡面有一艘無法識別的都市艦……羅佩妮號之所以沈沒是因為那艘都市艦向我們發炮了。」佐卡伍的額角冒著冷汗,一回想到單憑一艘沒法逃走的戰艦來迎戰,他就忍不住要打冷顫。

「無識別訊號嗎?那即是和我們帝國完全沒有邦交的國家吧!」西維爾心想,目前已知的國家之中,只有亞米尼堅是和帝國沒有邦交而又有如此技術力的國家。不要說沒有邦交,根本是處於敵對狀態。「閣下,請容許我向佐卡伍艦長問幾個問題。」

「隨便。」

「佐卡伍艦長,羅佩妮號的艦橋記錄只顯示了戰艦的活動座標﹑行進方向﹑進路資料和一般艦間通訊和艦內情況,但有關那艘不明艦我們卻仍然毫無頭緒,作為一名和那艘不明艦作戰過的艦長,你可以憶述一下那艘艦的裝備﹑武器配備和類型嗎?」西維爾一邊問,提米雷就一邊開始打呵欠,基本上身為一個艦隊司令官,她是沒必要親自和問佐卡伍這幾個問題的,所有的資料調查由參謀團一手包辦即可。發覺到自己已經是無所事事之後,提米雷慢慢的離開自己的座位,打算去做自己的苦差事。

對於提米雷一向有自出自入的習慣,羅米尼斯號上的人都已經非常習慣了,所以大家都只是做著自己的事。

「西維爾,我回辦公室和馬格羅大提督聯絡一下,我會命令全艦第一級戒備,你們這邊一有結論就立即通知我!」說完,提米雷又補上一句。

「別花太多時間呀!拖得太久我可是會找人出氣的!」

 

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提米雷為自己沖了杯香濃可口的咖啡後才叫艦橋通訊士替她接駁到雲尼魯那卡斯號上。等了大約半分鐘,因為星系之間距離太遠的關係,畫面似乎和聲音有零點幾秒的誤差。

「真少見,羅烈佛利特提督竟然會主動和我聯絡?難道西維爾參謀長終於受不了妳的脾氣出走了嗎?」

「呀…你這張真是名副其實的烏鴉嘴!我找你不是要鬥嘴的!難道你認為在艦橋上和另一位艦隊司令鬥嘴是很有趣的事嗎?」提米雷才剛剛看到馬格羅的臉已經令自己的皮質醇升高了,那張臉正是她最不喜歡看到的。一個男人有著一頭又幼又軟的深藍色垂肩長髮,俊美得像是憑空想像出來的美形臉,加上他修長的身型,這副外形即使是在俊男美女多如恆河沙數的那提維爾人中,恐怕也找不到有幾個人能和他的俊美匹敵。

雖然馬格羅是她軍校的前輩,同時也是她哥哥的同期友人,她從少女時代就認識他,可是不咬弦就是不咬弦,兩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沒發生過好事。

「妳仍然不太了解我呢!羅烈佛利特提督,我什麼時候都是這麼認真的!說到認真,提督妳不是正忙著調查羅佩妮號神秘失蹤事件嗎?怎麼有空找我?」

螢幕上的馬格羅拿著一杯紅酒輕輕搖著,他只是優雅的坐在司令座上就讓人不自覺的覺得有一整個玫瑰園正襯托著他似的,他這種百分百的貴公子形象令人難以把『宇宙生物的忠實好友』這種形容詞套在他身上,他比身為王女的提米雷更像一個王族,偏偏他只是個普通家庭的成員,父親更是個孔武有力的機械工程師。

「正是要和你談談有關羅佩妮號的事!那個艦長說了,他的戰艦是突然被捲入一面『鏡』之中,而且有一艘不明都市艦向他們攻擊。所以我想問你,你們那邊有沒有什麼異常狀況?」雖然個人的喜惡上對馬格羅這個人充滿著濃濃的不快感,可是在公事上還是會作出最基本的合作,只是合作完全之前兩人總是在一點細節上互不相讓,讓雙方的参謀長每次都頭痛不已。

「這個嘛……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呢!雖然我對不可思議事件很感興趣,但很抱歉,我們艦隊已經離開拉雷特星系了!」馬格羅露出一個很婉惜的表情。

「什麼!」

「呵!因為我收到羅烈佛利特提督的報告,作為這次事件的總負責人,我必須好好跟進呢!所以除了我艦隊內一支偵察艦隊和調查艦隊外,其餘的都會來跟妳會合。」

壞壞地一笑,馬格羅輕輕鬆鬆的說出了讓提米雷臉色大變的話來。原來隸屬兩個不同鎮守府的兩人隔著通訊螢幕都已經常會吵出火花,當真在同一個宇宙域的話會不會引發什麼自相殘殺的事,這一點在馬格羅的上司下達這個命令時已經考慮過了。也已經做好了後著準備。

那個所謂後著就是萬一二人吵得想開火轟對方的話,馬格羅的参謀長會先聯絡對方的參謀展,一起綁起自己的司令,再和對方商量讓兩個吵架的人決鬥就好。別連累可憐又無辜的同艦士兵。如果真的要決鬥,那也太難看,保證會被人笑一百年,還會成為軍官學校的笑話。

「我可沒有要求增援!拉雷霍普鎮守府怎可能坐視你們這樣的大艦隊隨便的離開!」提米雷不滿的反駁,根據宇宙域的劃分,就算要派增援也應是她所屬的涅羅沃斯鎮守府。幹什麼要派馬格羅來了!

「呀!羅烈佛利特提督妳一定是忘記了,在軍階上到底是誰站在發施號令的位子上呢?」馬格羅有意無意的打擊一下提米雷的自尊心。他嘴角微微上揚的狡猾笑容讓人不禁用一句說話來形容他──『邪佞的貴公子』。

想到雙方之間相差的那一個軍階,提米雷也只能忍下這口氣。畢竟再討厭對方,上司的合理命令也還是要遵守,應該說當軍人的就算上司發下無理的命令也得照做才是。多餘的爭論只會適得其反,這個道理她很明白,她待在軍中的日子也不少了,早就過了不理後果頂嘴反抗的年紀。而且現在她肩上更有一個艦隊的同伴們的責任,可不能害他們遭殃。

「我當然沒忘記。馬格羅『大』提督閣下。」提米雷回敬他一個看似十分親切又優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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