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主催】宵闇異聞 06 - 白鷺馬戲團事件 (主催結算時間︰2014-12-20 23:30)

昨天跟家人去了白鷺馬戲團喲!有一些可怕卻有趣的東西,像是突變生物,全身纏滿蛇、一個身體兩個上半身的怪人呀…我還聽到了那個馬戲團的一些恐怖傳言喔!
其實那個馬戲團是惡魔經營的,會偷偷的把客人拐走或是吃掉呢!

紅:去探個究竟,被困在鏡子的迷宮裡。
黑:去探個究竟,發現關著人魚的水箱。
藍:去探個究竟,揭開了馬戲團的真相。
綠:去探個究竟,進入占卜屋得到指示。
(抽到紅色!)

01 (發表日期︰2014年12月14日)

冬天的早晨日出的時間比較晚,萬一生理時鐘錯了,很容易就會因為在迷糊間看到天色仍暗,以為距離天亮還有很多時間。

萬一真的這樣誤會而繼續睡,那以遲到為開端的不幸一天就會立即展開。

「阿雪!起床了哦!」推了推把自己完全包在被窩中的人,輕輕的呼喚叫著沒效果,負責喚人的決定改變策略。

掀開被子露出裡面被溫暖的被窩烘得紅紅的臉,那耳朵正是很好的目標。

「起床啦!親愛的阿雪。」耳邊突然響起極近的聲音讓她覺得癢癢的,想要動手把礙事的東西撥開,雪久留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動不了。

誰!

睡意在一瞬間消失,她驚恐的瞪開眼,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只是多了個人雙手壓著她身旁兩邊的被子,整個人頭還埋在她肩窩很奸詐的在笑著。

笑聲太熟了。

這樣被嚇醒即使是在大冷天也讓她冒了一身冷汗,而且嚇出來的心跳加速對心臟健康太有害了。

「醒了嗎?」埋在雪久留頸窩間的人呵呵笑了兩聲才移開,側身躺在雪久留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雪久留臉上仍未退去的驚雲未定。

被嚇醒算是最不好的起床方式,即使眼是睜著的,精神狀態也完全是一片渾沌,雪久留不禁一臉幽怨的看向躺在她身邊的好室友。她同樣仍是一身單衣打扮,但很明顯只是未換衣服罷了,梳洗什麼的全都已經搞定了。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雪久留命令自己清醒一點。

最近實在是睡得不太安穩,那天之後就一直是這樣子,都怪大尉不好,說了那種話,之後卻又是跟平日一樣,弄得她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妳把人叫起來的方式越來越奇特了嘛……」爬出被舖,雖然地上都是榻榻米不算冰涼,但從暖烘烘的被窩出來,外邊所有東西對雪久留來說都是冰冷的。

見她打了個大冷顫還打了個噴嚏,室友沒好氣的把外套扔給雪久留。

「誰叫妳自己賴床?一整晚嘀咕嘀咕的不知在唸什麼,我一整晚都沒睡好耶!只是跟大尉去出一趟任務,不是也成功抓了一個生成鬼女回來了嗎?接續的調查也不勞我們費心,妳怎麼還是心緒不寧似的沒睡好?再說事情都過去了,妳還操心什麼?」

成功把人從床舖剷起,完成使命的室友開始收拾自己的床舖,接著換衣服,今天她們兩個都是要回官廳值勤的,可沒有閒功夫坐著閒聊。

要聊手上的動作也不動停,只是室友的話讓洗臉洗到一半的雪久留不得不停下動作。

操心什麼?當然是操心大尉的事啦!等等!她的好室友在說什麼?為什麼她會提起鬼女的事?她難道睡覺時把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嗎?她不會是把她跟大尉的事說出來了吧?

想到那天大尉說那番話時那表情還有那語氣,雪久留的耳尖又紅了。

「我說夢話?我…我說了什麼?」

「呵!妳說妳說了什麼?」

「不會是跟大……什麼事都沒有。」

雪久留的話是收得挺快的,她自問即使自己露出馬腳,室友不應該猜得出真相。只是對方那詭異的微笑和調侃的眼神卻讓雪久留看得心慌。

她不是真的睡著後說了什麼吧?

「阿雪。」換好軍裝的室友走到雪久留身邊,伸手勾圯了她的下巴,像個流氓痞子一樣,要不是知道她是鬧著玩,雪久留一定把手邊的鋼絲刷甩過去。

「要是不想別人知道的話別這麼心虛嘛。」

「妳都知道什麼了?」撥開室友的手,雪久留故作冷靜的梳頭綁髮,找點事情做比較能淡定。

「哎呀!到底知道什麼呢?不過最近我學會了什麼叫『打者﹑愛也』呢!雪久留想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倚在盥洗室門邊的室友擺出一張欠揍的臉,完全不怕雪久留找她算帳。

雪久留百分百肯定她的好室友知道了,現在她就是來逗她的。什麼打者愛也,就算是在道場練習被打飛也是會痛的好不好!

如果大尉是打吞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的心意……她現在說不要是否太遲?

「好吧!好吧!見妳這樣就知道臉皮薄逗不得,要是惹到妳等會去把大尉拒絕了的話,我這罪魁禍首恐怕得調去守樹海了。」

「妳…妳…妳…妳怎樣知道的?不會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吧?還是我說了什麼?大尉說的嗎?妳說呀!」

「就是妳這態度說的呀!看,我詐出來了。」室友好整以暇的拍了拍雪久留的肩膀,補充了一句。「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妳別自己露出馬腳就行了。」

欸?詐她的?

 

(大尉沒有進一步表示妳就不安了嗎?睡不好了嗎?笨蛋雪!XD)


02 (發表日期︰2014年12月15日) 

一大早就被鬧了一場,雪久留覺得今天幸運之神離她很遠。就是今天食堂竟然有紅豆湯配團子,她竟然也有些食不下嚥的感覺。

都是室友不好,什麼不提偏偏要提起大尉的事,她本來已經足夠麻煩的了。

事實上她跟大尉現在到底算不算是交往的?但對比身邊那些情侶,說過那番話的大尉事後沒有什麼表示,每一天仍然是在官廳忙碌,值班後到道場練習,雖然被打飛的次數少了些,但整體感覺沒什麼改變。

唯有在非值勤的相處時間就是那天管理人辦的酒會上,她還好像喝多了被大尉扛回自己的屋子,但私下她跟大尉也沒說到幾句話。

難道覺得需要有什麼不同的只有自己嗎?

歪著頭一邊想一邊走上樓梯,迎面一個抱著大疊卷宗的低階士兵快步跑來,一個不留神兩人差點撞在一起。幸好雪久留雖然心不在焉,但人剛好就在扶手邊上來得及抓穩,不然她可以開始放傷假了。

在職場範圍因滾下樓梯而骨折受傷都算因工受傷的範疇吧?

可惜,不只她自己的身手,還有某隻剛好趕到正橫在她腰間的手讓她遠離傷假了。

「對…對不起!宇都宮大尉!少尉!」抱著卷宗急步剎停的士兵沒有多餘的手敬禮,只好把身體立正得不能再正來表達他的歉意。

他後悔死了,撞到一個少尉已經夠麻煩,誰知連大尉都惹出來了。

宇都軍帽下凌厲的目光盯著那名不知所措的士兵,良久才移開視線警告一番才放人。

而他放在某人腰間的手還沒拿開。

「大尉,我站穩了,你可以放手了。」雪久留很不自在的站著,但走開一步閃開又好像太傷人,但她這一刻實在不想跟大尉靠這麼近。

她心裡有悶氣。

「妳在想什麼一邊發呆一邊走路?」作為上司可以選擇性接收部下的話,宇都宮維持原有姿勢扶著雪久留站在樓梯上,唯一慶幸的是因為宇都宮的肩上的三顆星星兩條線的軍章明晃晃的放在那裡,好事者也不敢駐足八卦,四周竟然自動清了場,沒有閒雜人等了。

「哪…哪有發呆!」

「沒有發呆還會直直的跟人撞上?掉下樓梯怎麼辦?」宇都宮挑了挑眉,不太明白她為何今天像刺蝟一樣,只是一句問話竟然觸發滿身的刺了?

「沒有你扶著也一樣會沒事。」這句就真的是氣話了。

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要被始作俑者訓話,雪久留的脾氣也來了,一手把宇都宮的手推開,擱下這句轉身就走。

軍靴咯咯咯的帶著憤怒走入辦公室,嚇得正在門口跟同僚聊天的野川准尉怪叫著跳開。

「欸?少尉妳怎麼了?」

須堂沒說話,自顧自的走回自己的座位,接著又聽到野川向宇都宮打招呼的聲音了。

「大尉,你要的東西。」

「嗯。」

雪久留不禁覺得自己很沒用,又要生氣又管不住自己的耳朵,竟然自動的留意起他的一舉一動了。

「雪久留少尉,跟我進來。」宇都宮停在雪久留的位子前,戴著手套的手在她桌面輕輕敲了一下,引她抬頭看向他。

在其他同僚的注視下,雪久留只好硬著頭皮過去了。才踏進大尉的辦公室,宇都宮快步的把門關上了,手還順便的抵在門上,把雪久留困在面前堵得進退不得。

「妳在生氣。」

不是問號,而是事實的陳述。

他這段日子也是在觀察,一來官廳的工作的確很忙,沒什麼機會單獨去找她,但雙方還算相安無事,即使他出席管理人的酒會,讓各長屋成員察知他們關係的改變她也沒說什麼,誰知道今天突如其來就爆發了。

而且宇都宮很清楚她的怒火是針對自己的,特別是他們之間還沒建立什麼牽絆,一個搞不好前功盡棄怎麼辦?

「是,我在生氣。」雪久留深吸了口氣豁出去了。

她實在覺得拖拉的感覺煩死人了,如果害她晚上睡不好的原因是因為大尉沒有主動,那她先表態也行。

什麼時代了,再含蓄下去她會先活活憋死。

「在生我的氣?」

「對。」雪久留不諱言的點頭了,即使惹來大尉挑眉無聲的抗議,她還是決定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因為我忙得沒時候找妳嗎?妳想我在私人時間找妳?」宇都宮嘴角微微勾起,臉上的表情蠻有歉意的,但事實上他心裡可樂了。

因為他賭對了,雖然他主動找她不是難事,但那樣她的反應就只是順應他的要求而已,而現在她生氣了,就是出自她自己的心情,絕對是個好開始。

「這個,雖然是工作,但妳會願意跟我一起去的吧?」說罷,宇都宮拿出剛才野川准尉交給他的東西,是這次查探的任務目標地的票劵。

兩張白鷺馬戲團的入團劵。

 

(不得不說要借工作做藉口來約會,大尉是打算來個循序漸進的滲透進攻嗎?)


 03 (發表日期︰2014年12月16日) 

看著大尉手上的兩張白鷺馬戲團的門劵,雪久留差一點就伸手去接了。

這馬戲團的名聲是近期帝都最響亮﹑最多人談論的外來馬戲團,受歡迎程度超乎想像,透過一些宣傳操作已經演變成身在帝都不去看一次是人生憾事的程度。因為太火熱,有些日子的票已經千金難求,加上外地湧到帝都湊熱鬧的旅客,帝都原本的住民想要買票也不是易事。

而現在他們面前就有門劵,雖然聽上去是公事,但能進馬戲團就行,還管進去要做什麼嗎?

看到雪久留盯著他手上門劵的目光像看到團子時一樣閃亮亮的,宇都宮蠻滿意自己這一手,只是還不夠。

獎品是必定要發放出去的,可是他現在只是收了點利息,本金未收回。

「看樣子妳很想去?」故意彎身跟她對視,逼得雪久留微微臉紅想要倔強的瞪回去,可惜宇都宮的臉實在太近,她最終敗陣下來只好別開臉,但這樣一來大尉的氣息卻讓她脖子癢癢的,幸好軍裝是立領的。

深吸了口氣,雪久留努力控制著臉上的熱度,目光斜斜的瞟了大尉一眼。

「大尉是因為工作才找我的嗎?」

「難道妳想看到我跟別人去?」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宇都宮小心地觀察她的所有反應,看到她糾結的表情他真的很想笑出來。

沒辦法,這一天他等蠻久了,雖然雙方還沒多大的進展,但看到自己在意的人會因自己有喜有怒,事實是十分窩心的。

雖然還不夠,但他算是走進她的心了。

「野川准尉就很想去的樣子。」雪久留偷偷白了宇都宮一眼,整個人又往外縮了縮,試圖跟宇都宮保持距離,可惜他不打算放過她。

「妳還沒生完氣,是因為我們的約會要帶著工作去嗎?」

「我沒說過帶工作不行。」

「那妳在不喜歡看馬戲?這難辦了,這調查任務我費了好些功夫才到手,我從來沒有退過接下的任務。」

「大尉你是完全弄錯我生氣的原因吧?我是在氣你什麼表示都沒有!明明是你說要我把你放在心裡的,說完了你卻不聞不問的算什麼!我須堂雪久留是給你鬧著玩的嗎?大尉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就會怕你!我……」

因為怕外面的同僚會聽見,這番牢騷雪久留是壓著聲音,她自己都沒留意到自己的聲音變得顫顫巍巍的,原本以為會有的怒氣連影子都見不到,心裡滿滿的只有委屈一樣。

而說到一半她的聲音驀地停止。

雪久留睜著眼睛擋著額頭,臉上紅得像是高燒一樣又紅又滾燙。

她沒想到大尉會突然親她的額頭,即使只是形式的輕輕碰了碰,大概只是輕輕的碰到她的瀏海,但這一吻給她的感覺仍是震撼的。

他站在她面前,目光真誠,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脫下了手套,拇指輕輕的抹過她的臉頰。

一絲濕意隨著他略為粗糙的指尖暈開,她才知道自己眼眶冒出眼淚來了。

她真的沒有想要哭的意思,只不過是氣氛影響罷了。

「是妳說的,不准對妳不聞不問。」宇都宮的聲音聽起來甚至有些蠱惑的味道,雪久留腦子都混亂了。

等等!怎麼她有一種好像中計了的感覺?

下意識的雪久留往後退了一步,可來不及問清楚剛才的話是不是有什麼含意,大尉又轉了調子說正事了。

「今晚如果有需要回長屋去準備的話,妳外宿的申請交上來就可以了。」

「準備什麼?不就是去馬戲團調查嗎?」

「雪久留,請妳當那是約會可以嗎?不帶刀不穿軍裝的。」

欸?不帶刀不穿軍裝?

雪久留從出了大尉的辦公室開始腦袋所有細胞差不多就只圍繞著一個問題在轉,明天跟大尉一起約會去馬戲團查探,她到底要穿什麼?

她一個人離家住在帝都後,雪久留因為嫌麻煩無論值勤還是休假都是一身軍裝打扮,日常服她不是沒有,雖然她沒自己添置,但老家每一季也會寄一些新的來。而這些新衣服她看一眼後就原箱搬回去長屋放著了。

到底她有什麼日常外出服她完全不知道!

所天下午趁著巡邏溜出來後,雪久留想也不想直奔長屋衝進她租下的屋子,拉開放滿衣箱的壁櫥,翻箱倒籠的把冬季的衣服翻出來後,她是安心了,老家寄來的衣服不錯,但同時問題又來了,她到底該穿和服?還是洋服?

如果大尉明天穿和服她卻穿洋服不是很奇怪嗎?反過來的話好像少些麻煩,但大尉平日有穿過洋服嗎?她好像沒看過……是她根本沒看過不在官廳時候的大尉呀!

在家中煩惱得團團轉的雪久留正要覺得世界末日時,她看到正路過自家門口,大概是去茶屋的央墨。

「央墨!救命。」雪久雷像支箭般衝到門口,伸手拉著了正要越過她家門的央墨的衣袖,把被她嚇了一大跳的央墨劫進屋裡了。

 

(神光!有沒有?)


04 (發表日期︰2014年12月16日) 

 一夜無眠,當雪久留赫地睜開眼時太陽已經高掛天空,慌慌張張爬起來梳洗穿衣,雖然大尉說過來接她,但最後她還是婉拒了大尉的好意,雖然申請了外宿,但她跟大尉約定了早上十時在車站碰面。

穿慣了軍裝,突然換上質地相較輕軟的日常服讓雪久留感到有些不自在,但現在沒時間想更多的了,抄起一早準備在一旁的提袋和陽傘,雪久留風風火火的衝出了長屋。

看了眼斜對面似乎外出了的央墨的家門,雪久留想起昨天把央墨劫進屋,向他說明情況後他的反應。

「原來雪小姐還有其他衣服的。」

是的!她其實不只有一套衣服的。

因為央墨為人很誠實,所以雪久留才更加無地自容,還記得當時央墨的表情是真的十分驚訝,當中沒有水份。

看來她真的要檢討一下,假日時要換一兩次日常服見人才行了。

拉了拉身上的短披肩,按住頭上的絨呢帽子,雪久留疾速快步往車站趕去。

走到車站所在的大街,遠遠看到戴著圍巾穿著大衣的宇都宮秋純站在車站最大的告示牌前,那像是站崗的畢挺身影十分好認,而看到他的一身打扮,雪久留不禁對自己的決定暗喜。

昨天抓了央墨問了意見,從她那些沒穿過的衣服中挑了一套和服和一套洋裝,而當央墨問她衣服是穿來去什麼場合,她支吾了半天就是沒辦法大大方方的說是跟大尉約會穿的,只推說是任務。央墨很認真的給她意見,討論了兩套衣服有什麼好處和不便等等。

想來自己真的很沒用,即使跟央墨說了跟大尉出來又會怎樣,經過酒會那晚大家其實已經知道了的吧?

車站前人很多,但不影響雪久留穿過川流不息的人群,平日常穿的跟軍靴略沉的聲音不同,今天雪久留穿的靴子敲出的聲音比較清脆,只是她習慣了龍行虎步,踩出來的腳步聲有一般人有分別,所以她出現在宇都宮能聽到的範圍時,他很容易就抓到她的來的方向。

四目交接,宇都宮朝雪久留勾起嘴角一笑後迎了上去。跟雪久留一樣,宇都宮今天今天也是洋服打扮。他穿洋服的心思倒是跟雪久留有些相似,首次一起在值勤以外的時間出門,到底要穿什麼配合對方的確是個難題,雖然男士穿和洋兩式問題都不大,顯然他也選對了。

只是看看雪久留今天穿的一身洋裝,其實宇都宮有些期待她穿和服出來的。而他猜她一定是考慮到今天到馬戲團有一半是為了工作,穿洋裝比較容易行動吧?

不過也罷,之後機會多的是。

「對不起,我來遲了?」急步走到大尉面前的雪久留第一件事就是翻包包,想要把懷錶找出來核對時間,她真的怕是自己遲到了。只是宇都宮按住她的手,幫她把包包的扣子扣回去後牽著她的手不放了。

「大…大尉…手……」

手被大尉牽在手中,今天天氣雖然冷,但他似乎不穿軍服時連手套也是不戴的,他的手溫比她的高,雖然有些薄繭但她卻不討厭。

「走了。」

 「等等,大尉……手呀!」雪久留試著抽了抽自己被握著的手,倒不是討厭大尉牽著,只是她還很不適應而已。

「妳說的吧?不要對妳不聞不問,今天出來約會的妳難道還打算說一句話敬一次禮?」宇都宮若無其事的鬆了手,改為很紳士的抬起手臂讓雪久留圈著。

到底是手牽手比較靠近?還是圈著手臂近?

雪久留覺得自己被拐了,但看著那朝自己微抬的手臂,她豁出去般走了過去圈著大尉的手臂上了電車。

這列電車開往白鷺馬戲團所在的帝都西面,車廂滿滿是期待著看馬戲的遊客和帝都的全民,當中不乏年輕男女,也有祖父母輩的帶著孫兒出來開眼界,雖然還不至於十分擠擁,但宇都宮還是很體貼又盡責的把雪久留護在一邊,不讓車上的擠到她。

對於雪久留而言,這樣的體驗絕對是首次。

這首次不是指第一次坐電車,而是坐電車有人護著一事。

帝都地緣很廣,出任務的厄除也不可能每次徒步就能前往目的地,雪久留自己也有在出任務時坐過,例如從官廳到瑪利亞女子學校就是了。

可以說電車在帝都是很重要又方便的交通工具了,但那些時候即使人再多,也不會有人敢擠到她身旁。

而今天換下一身軍裝,平日感覺不到的擠擁真的殺她一個措手不及,幸好大尉在她身邊,護著她可說是滴水不漏了。

「要看何不光明正大的看?」宇都宮伸手敲了敲雪久留的帽子,故意弄歪了又替她整理。

「我哪有偷偷摸摸!」偷瞄大尉的表情被發現,雪久留不禁臉上一熱但嘴上忍不住反駁,可惜今天她大概是沒看方向出門,還沒逞威風,電車很不客氣的到站剎車,她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撞到大尉懷裡去了。

「還說不讓我牽著?看,都沒站穩了。」

沒站穩是事實,雪久留只好紅著臉在心裡抱怨大尉趁機取笑她。

電車的乘客陸陸續續的下了車,他們兩個走在大街,四周都是不認識的人,這次大尉很堅持要牽著手一起走,雪久留就是覺得整個人沒法淡定。

到底她要不要回握?是不是放軟手臂由他牽著?她應該緊跟他的步速還是稍為慢上半步?

這種糾結是個沒結果場的循環,而事實也證明宇都宮牽著她是正確的選擇,越接近馬戲團的所在地,人潮越來越多,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會被人潮沖散了。

好不容易找到排隊入場的隊尾,跟在隊上沖撞的人流較少,雪久留就想著要不要問問看十紋到底派了多少人出來喬裝調查,她要做一下遇上熟人的心理準備。

而就在過了剪票口,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事情發生了。

「啊,是大尉跟雪小姐麼?」

雪久留聽到聲音不禁一陣心虛,渾身僵硬的轉過身,果然看到鄰居的茶先生還有被他牽著手的央墨就在身後。

看到他們那雙牽在一起的手,看到央墨臉蛋帶著小小幸福的神情,雪久留一直放在心裡的彆扭自動的解開了。

交往在一起了是幸福和值得高興的事,她糾結什麼了?

心情一鬆很順口的就問了央墨跟茶先生是不是來約會,誰知立即就被茶先生反撃了。

呀!她就真的像室友說的臉皮太薄了。


05 (發表日期︰2014年12月17日)

走過馬戲團的剪票口,除了表演的中央大帳篷外,四周還安排了很多不同的遊戲和展覽。

佔地太廣,人太多。

雪久留看著面前的人海覺得無從入手,今天雖然也是大尉跟她的一次約會,但她沒忘記走這一趟是有任務在身的。

如果要以入場的人數分合乎比例的厄除來是不可行的,十紋能派來的人數量也有限,總不能讓一整個連隊殺到吧?即使除了他們還有其他厄除喬裝進來,想要把馬戲團裡裡外外查看一遍絕對不是易事。

「妳在這等一等。」宇都宮和雪久留好像沒有目的的在馬戲團內走了一會,當雪久留接過了一名宣傳人員的傳單時,字都宮也好像看到什麼似的讓她先在原地等著。

宇都宮的身影很快沒入人潮中,當完全看不到他後雪久留才低頭看剛剛拿到的傳單。

一邊看她的左手習慣性的想要扶刀,只是手一動她才意識到現在拿在手上的是陽傘不是長刀。

真不習慣。

傳單上列著馬戲團內提供的遊樂設施,有珍獸展示,即席表演和不同的攤位,還有一個鏡子迷宮。

從這些宣傳的文字上看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但回想一下十紋內部的文件記錄,似乎是懷疑馬戲團的背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而目前收集到的傳聞甚至已經傳出馬戲團是由惡魔經營的。

雪久留倒是不相信真的是惡魔在背後營運,心懷不軌的人或是怪異大概還是有的,但應該不到惡魔的範疇。

但的確有被確實了的失蹤事件在馬戲團的範圍內發生。

至於失蹤事件是不是真的跟馬戲團有關還沒有定案,十紋也只是以防萬一的暗中派人來看看情況。

假設馬戲團本身有問題,在不想驚動十紋的情況下一定不敢由怪異出面生事的,不把怪異可能使用的特殊能力算進去,那麼想要抓住目標人物就要先把人分隔開來,想必不會是在最大的表演場吧?

雖然人多也可以趁亂下手,但同時也要承受被多於一人目撃的風險。就好像她現在這樣落單了的應該就是很好的下手目標了。

欸?大尉不是把她當餌誘扔在這裡吧?就算要把她當餌也要先告訴她一聲吧?

「表情變得比馬戲還要精彩了,難道妳正在想三色團子嗎?」走開好一會的宇都宮繞了個圈從旁邊回到雪久留身邊,正好看到她萬變的神色。

「如果是為了團子我哪會這麼煩惱?我是在想大尉你剛才是不是把我留在這做餌了。」

「妳想要做餌也得有做餌的條件,餓得肚子都發出嚇人的聲音,誰敢來抓妳?來,這個給妳。」宇都宮把手上的小紙袋遞到雪久留面前,不用打開已經傳出香甜的味道了。

雪久留驚喜的看著大尉遞給她的紙袋中那熱呼呼﹑香噴噴的鯛魚燒,她今早睡過了頭沒吃早餐,事實上她是真的餓了,肚子也立即起了反應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大尉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餐?」肚子在這個時候發出咕嚕聲雖然猶豫,但以雪久留看到甜食就眉飛色舞的狀態,出點醜實在沒什麼的,而且自己沒叮早餐的事被發現了,有點罪惡感之餘卻是心甜的多。

「果然是沒吃嗎?怪不得臉色是青的。」宇都宮挑起眉,他只是猜她早餐沒多吃,看樣子去買鯛魚燒是正確的了。

雪久留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觸感是涼的也是因為天冷,不是因為沒吃早餐導致的吧?

「快吃吧,吃完了趕快巡上一圈交差。」

「大尉,你剛剛的話好像有些不負責任的成份在。」咬了口燙嘴的鯛魚燒,她一邊呼出熱氣一邊說,表情活像一只抱著葵花籽在吃的倉鼠似的。

「有嗎?」

滿意的一笑,宇都宮重新拉回她的手,兩個人就在人潮一邊看,至於鯛魚燒,幾個呼吸後已經被解決了。

「距離表演正式開始還有不少時間,妳想先看什麼?怪奇動物?還是占卜攤之類的?」雖說是來工作的,不過宇都宮的心思放在她身上的比較多,這次帶她來主要是為了跟她走近些的,目前看情況進展不錯,自然是要加把勁了。

「怪奇動物就不用了,長屋經常有一隻在出沒。至於占卜我也沒有興趣,不如去迷宮走走?如果迷宮中有機關,想要拐人倒是很簡單的。」

「妳對占卜沒興趣?不想問問我們的未來嗎?」宇都宮牽著她的手加重了些力道,加上他的語氣聽來十分認真,雪久留也覺得自己要好好解釋般一臉正色。

她不是對他們的未來沒興趣,單純是覺得未來是未知數,問了就被底定走向了。

「占卜出不好的結果大尉會因為這結果而放棄嗎?結果是好的,大尉就不打算對我更好了嗎?」雪久留認真的抬頭看著宇都宮,這時的她沒有半點她平日見他就想躲的弱氣和彆扭,十分正經認真的反問。

「不會,但妳這是嫌棄我現在對妳不夠好嗎?」宇都宮不禁失笑,這番話無疑讓他一直懸著的心總算不再七上八下,害怕聽到占卜結果不好會導致兩人告吹的是他呀!女生不都愛占卜算命的不是,幸好他的雪久留是異類。

「大尉難道覺得夠了嗎?」雪久留睜著眼睛看著大尉,心裡盤算著大尉的話有幾分真實,他的確是不說謊,但不妨礙他覺得這樣的表現已經足夠了。

「不,還不夠。」宇都宮勾起了嘴角,待他看到雪久留耳尖一紅後他才又接下來說。「在我在妳心裡的地位高過那些團子,恐怕才算夠。」

 

(大尉的情敵由始至終都是團子!)


06 (發表日期︰2014年12月18日)

兩人來到鏡子迷宮的所在地,或許是迷宮是室內活動,對比其他戶外玩意多了一份抑壓,在狀似密封的環境中尋找出路對很多女孩子來說都是未知的陌生和難題,因此雪久留看到現場準備進迷宮的都是一對對的男女。

帶著女伴來的男生紛紛挺起胸膛表示有我在不用怕。雖然覺得那都是些自誇,但那些女孩又真是心花怒放般點頭願意一試。宇都宮沉唸了一下,心想自己也這樣顯擺的話太刻意,雪久留已經常唸著他太強運會讓她倒楣,他再誇自己說不定她會生氣,雖然她生悶氣的表情蠻可愛,但故意惹火她不怎樣好。

還是不要像個毛頭小子般輕浮好了。

「大尉放心,是我說要來迷宮,我一定會把你帶出來的。」雪久留鬆開大尉的手移了一步站在宇都宮面前,雙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對闖迷宮一事上冒出了莫明的爭勝心。

這傢伙是在削他的威風嗎?他看起來像是進了迷宮出不來的樣子?

宇都宮差點嘴角抽搐,幸她他沒搶先說。

「這話該是由我說的吧?妳坦白一下為什麼對迷宮這麼感興趣,妳不像是要闖迷宮,倒像是趕著去打怪異似的。」沒好氣的輕敲了雪久留的帽子,眼神略為怪責的瞥了雪久留一眼。

「因為我想印證一個想法。」雪久留連忙點頭,深怕宇都宮會拒絕立即帶她離開似的。

她左顧右盼,嘴巴都張了兩次也沒有說,最後朝大尉招了招手要他彎身,她立即掂起腳尖湊到他耳邊,把她的假設全盤說了出來。

她的聲音近距離的在耳邊響起,即使說的內容跟風花雪月無關,但宇都宮卻覺得心跳快了一下,雖然表情不變,他宇都宮知道就在心跳加快的那一下,他一定是臉紅了,幸好雪久留有專注的在他耳邊說話沒有留意到,不然他就糗大了。

「如何?」把自己的假設說完,雪久留帶著一點期待的看著宇都宮。

她跟宇都宮說了自己的假設,不論是人還是怪異要擄人的話迷宮都很方便下手,只是在迷宮中的鏡子做點手腳,設個機關就成了。等會他們進去,如果真的有怪異潛伏,作為厄除的他們一定能感覺到異樣,如果不是,他們也不介意好心幫警察一把。

「妳是抱著把迷宮拆了的想法進去的嗎?」宇都宮沒說不,只不過很不客氣再牽起她的手前先掐了她的鼻尖一下,雪久留不是沒有防備的,只是她以為大尉應該又要敲她的帽子或彈額頭,防範的位置完全錯了。

「大尉!」被突襲成功又來不及反撃,雪久留又羞又怒,只能一邊被牽著走進鏡子迷宮一邊癟著嘴瞪了宇都宮幾眼。

每一組人分別相隔一分鐘左右走進迷宮,在宇都宮和雪久留走進那作為迷宮入口的黑色布幕後,全由鏡子組成的多重虛幻世界立即呈現眼前。兩人映在鏡子中的身影變成無盡的重影,雪久留的視線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這小小的舉動宇都宮立即就看見了,很不厚道的牽著她的手舉起,更清楚的映在重重鏡子中。

「這裡面沒貓膩自然最好,我可不想難得跟你出來一天卻被礙事的破壞了。」

「快…快走啦!都擋著後面了!」雪久留臉皮薄臉都紅了,可惜在鏡子世界中她除了全程掩臉或是乾脆蒙面之外,臉上的表情根本瞞不了走在身邊的宇都宮。

提出要走鏡子迷宮的她是大笨蛋!

她看到大尉嘴角一定勾著那種似笑非笑又無可奈何般的笑容,簡直想立即挖個地洞躲起來,臉上的躁熱根本壓不下去。

深呼吸了幾下,雪久留強逼自己不要再去留意大尉有什麼表情,把注意力強拉回公事上。

「跟我在一起就這麼不習慣嗎?」

「大尉就是故意要讓人尷尬的嗎?才第一次要我多快習慣?」雪久留耐不住宇都宮故意挑起這話題,硬是拔回自己的手快步的往前走去,只不過是在迷宮中轉了個彎,路還是同一條沒有分岔路,但宇都宮追回這幾步後卻沒有看到雪久留的身影,而在他面前卻是此路不通的一面攔路鏡子。

「還真的被她說中,這迷宮中有貓膩呀。」大尉伸手碰了碰那面冰冷的鏡面,鏡中唯一有的是他的重重倒影,他神態仍然很輕鬆,沒有因為雪久留的失蹤而表現出一絲的緊張。

他拿出懷錶看著指針一步一步的走著,大概等了三分鐘,放在鏡面上的手感到一絲絲的震盪,而在密封的鏡子迷宮中傳來了第一聲巨響。

那是大片玻璃轟然破碎摔落地面的聲音。


07 (發表日期︰2014年12月18日)

雪久留也不是真的有多生氣,當然有部份是她真的受不了大尉接二連三的逗弄,而另一部份是因為她之前跟大尉說的計劃。

如果擄人事件是集團式的,自然會再向落單的女性下手,雪久留跟大尉說的計劃就是試著用她來做餌,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不成功他們也沒損失,而成功了雪久留也不認為自己會很危險。

她好歹是個女軍官來的,即使沒帶著最趁手的刀,攻其不備的對付幾個擄劫犯問題不大。

拐了個彎,理應在身後屬於大尉的腳步聲卻消失不見了。轉身一看,重重鏡影和被刻意調節過的燈光讓她僅憑目測也無法看穿是路不見了?還是鏡面折射而找不到剛才的路。

她有心理準備也不看不出來,一般的少女只會以為是迷宮的效果吧?

真有技術的擄劫犯。雪久留也想裝一下驚慌失措的樣子,但看到鏡中的自己,嘴角那抹勝券在握的笑容連她自己看了都覺得礙眼。

笑成這樣被賊匪看到會穿幫的。

收歛好表情,雪久留有些勉強的裝出不安的表情,抱著手上的陽傘一小步一小步的繼續往前走。

她在心裡暗自期待著擄劫犯到底什麼時候出現,就在她感覺迷宮的路出現微妙的弧度而停下,剛走過的鏡子接縫突然開了一道口子,一雙屬於男人粗壯的手從接縫伸出朝她襲來,犯人細心得連染了藥物把人迷昏的毛巾都準備好了。

最終等到大魚出場,即使只是一尾小魚也是魚,雪久留立時反應的蹲下身,抬起手肘借用自身體重給打算迷昏她的男人一記重重的肘撃。腋下的腹側部份皮下面就是肋骨,猛然被她撞了一下男子痛得彎身痛呼,而雪久留不客氣的再送了一腳給他,把他踹到一邊的鏡子上敲出一記悶響。

前後不到幾十秒,雪久留已經放倒一人,一直躲在鏡子後活動的共犯一時也發了慌,在選擇逃走還是留下來對付雪久留之間他犯下了人生最大的錯誤。

如果他選擇逃走,雪久留大概會不追上去,但他選擇留下就不同了。

他抄起了一根木棒從鏡子後台走出來,而雪久留也不客氣的舉起手上的陽傘,她這傘子是鋼骨的。

木棒對鋼骨傘的勝負只有一個回合就結束了。

雪久留決定回家之後要寫信給她大哥感謝他送來的這柄洋傘,一定是舶來貨質量很高,不旦擋了木棒一記也沒有扭曲,在她抓著傘尾把它當武器揮出去時還能發出破空的聲音。

可惜的是鋼製的傘柄卻落空了沒毆在那名共犯身上,現場是只夠兩人並排走的鏡子通道,這一記落棍敲中了迷宮的鏡子牆,啪咧的一聲,那比人高的鏡面立即出現了細密的蜘蛛網紋,隨時都有崩落的趨勢。

雪久留愣了一下連忙拔腿就退,她退了三步那面鏡子轟然變成碎片落下,很不巧的全落在那兩名犯人身上。

碎片把兩個男人扎得像刺蝟般只能哀哀叫,但幸好都沒生命危險,可以立即就把人移交給警察,十紋這邊大概可以結束調查了。

收回兇器,雪久留走回去那面中途出面截斷走道的鏡前,摸索著要怎樣打通道打開,不是要她再敲碎一面鏡子吧?

 

「是雪久留嗎?」隔了一面鏡子,宇都宮的聲音變得不太真切,回應一聲後雪久留退了兩步,那面鏡子很快就被移開了。機關似乎要繞在外面才找到打開的門路,這巧妙的設計不像臨時起意的擄劫,而是從一開始就製定的計劃了。

雖然只是隔了一陣子,經歷的對雪久留來說也不是什麼生死劫難,但再看到大尉,雪久留卻發現自己從他的神情中看出更多不同的東西來。

那眼神是熟悉的,以前她看過,不過從前她沒看出當中的關切,擔心,還有那絲讓她會臉上一熱的情緒。

回想自己過去跟大尉的相處,基於她老是想迴避大尉的心態,雪久留甚少跟大尉對上視線,即使對上了也會盡快移開,突然她有一種自己錯過了什麼的想法。

「怎麼不說話了?受傷了?」宇都宮攢起眉心,對她突然的沉默感到擔心,也不怕她會說被唐突了,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上下打量著,在她的洋裝上果然發現一些鏡子碎片。

「雪久留,說話。」宇都宮把看到的碎片挑走,但她還是呆呆的,不禁緊張的搖了搖她,總算把人從飄到宇宙的思緒拉了回來。

雪久留回過神後伸手拉住宇都宮的衣領,硬要他遷就的彎了身,他也很合作的彎身跟她平視,只是他心裡盤算著剛才他去喚來的人會不會打擾這刻難得的氣氛。

「妳是怎麼了?不就是抓犯人嗎?遇到什麼事嗎?」輕輕的撫了她的臉頰,因為害羞而臉紅帶來的熱度讓他覺得有些燙手,他不禁想一直這樣臉紅下去會不會過熱的?

「嗯,遇到了。」雪久留紅著臉點頭,又趕在宇都宮沉下臉色前說。「大尉你喜歡我很久了?」

「就妳不知道而已。」本以為她有什麼委屈想說,沒想到她卻是這樣問,不過這樣反而更像她的本性,她對誰說話都很直接,就是對他總是帶著距離感,想說不說的。

「謝謝。」說完,雪久留飛快的在大尉的額頭親了一記,接著像被燒到似的鬆了手轉過身,但這一轉身,她在鏡子的倒影中看到幾個她絕對不想在這時候看到的人一臉震驚的樣子。


08 (發表日期︰2014年12月18日)

「野川!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雪久留猛地回頭,赫然看到跟他們一樣沒穿軍服的野川一出現在鏡子迷宮中,從鏡子的反映中通道另一邊似乎連警察都召來了。

「回少尉!我在執行喬裝調查的任務!」穿著和服的青年連忙立正敬禮,即使只有半級雪久留也是他的上級,上級怒火不小心應付會變成大禍,特別是這位生氣的上級背後有更厲害的上級。

只是野川臉上的紅暈和刻意避開的視線已經出賣了他,他剛才什麼都看到了。

「大尉!」

「我沒想到妳會主動,在妳出來之前已經把消息通知了外面的同僚。」

「那……那……那……」雪久留的臉紅得快滴血,雖然只是親了大尉的額頭,但她是以為四下無人才敢親下去的,誰知道被野川全看到了!

要滅口!一定要滅口!

「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少尉!」野川打了個大冷顫,他完全接收到雪久留針對他的敵意了。

求當事人放過他絕對不可行,只能找另一條生路了。「大尉救命呀!」

「把事情妥善的處理好,不然……」

「我辦!我一定會辦好的!」野川不敢說不,只求大尉快快把惱羞成怒的少尉帶出去。

「既然任務結束了,我們到別的地方逛逛吧?」宇都宮微微一勾嘴角,拉過雪久留的手往回走,迷路爆出有犯罪份子在內部活動,迷宮也走不下去只有原路折返了。

「大尉不是故意叫野川來的吧?」走了幾步再回頭狠瞪了野川一眼,嚇得野川抖了抖。

「真的是剛巧。」

「沒騙我。」

「我有騙過妳嗎?」

「……沒有。」雪久留撇了撇嘴,她真的想說狸貓那次不就是嗎?但想到整件事是她自己從頭到尾會錯意,說出來只會丟臉罷了。

氣鼓鼓的跟大尉從迷宮入口出來,外邊已經來了警衛拉上了界線不准人隨便進走,警察也隱約看到一兩位,似乎大批的警力還需要些時間才能調來,有宇都宮在,雪久留完全不用煩惱會被警察纏上。

當她等著宇都宮跟上前問好的警察說話的時候,人群中一抹粉色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擠了出來,雪久留一眼就看到是雲灯了。

「雲灯?妳怎麼也在?爸爸和父親呢?」雪久留連忙把雲灯帶到身邊,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掠過,她不相信雲灯會一個跑到馬戲團來,如果是跟人來那麼直紀和宮城先生怎麼不在?

「父…父親說…找大尉……嗚……」不斷嗚咽哭著的女孩一邊說一邊抹著大顆掉下的眼淚,雪久留不擅長哄孩子,現在更是手忙腳亂,只好把雲灯要找的大尉喊來。

「大尉!」

看到單獨跑來的雲灯,宇都宮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他連忙結束了跟那位警官的對話來到雲灯面前。

對沒見過幾次的宇都宮,雲灯有些不安的縮著肩膀,但還是鼓著勇氣的把宮城留下的傳言轉達了。

「我知道了。」宇都宮摸了摸女孩的頭頂,接著他一臉歉意的看向雪久留。

原本說了要一起再逛逛的,現在沒法逛了。

說沒半點失落是騙人的,但雪久留懂得分輕重。

「萬事小心,大尉。我會跟野川准尉把迷宮剩下的事情處理好的。」

目送大尉急步遠去的身影,雪久留覺得真的出大事了,不然神通廣大的宮城先生怎會讓雲灯一個人來傳口訊。

輕嘆了口氣,正想著先安置好雲灯再辦其他事,回頭一看卻已經沒有孩的粉色身影了。放眼過去都是人,她連雲灯跑了哪個方向都不知道,亂追上去也沒有用,只是把雲灯的特徵通知馬戲團的警衛,讓他們幫忙留意一下。

至於現在,她要先去把野川封口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竹某人 (竹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