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受害者口中說出不去追究的話真是難得。」阿修斯有點意外地說。雪琳只有笑了笑輕輕帶過去,因為她真的是覺得追究也是沒有用的。

「要是我的話一定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就算事情終究是不會有改變,但最起碼我可以出一口氣。」阿修斯又補充了一句,雖然約里克沒有直接在他身上設計了任何事,不過妮古最後也得回去帝國已經足夠阿修斯感到不爽了。

王國的陛下可以容忍他不乖乖待在王國內四處旅行,甚至是偷偷冒險到帝國境內也能睜隻眼閉隻眼,但是讓阿修斯曝露身份長時間待在帝國中,甚至身邊原本只是公主的對象變成下任帝國的女皇的話事情就不是輕輕帶過就可以的了。

有時阿修斯不禁會這樣想,約里克會對妮古的王兄下這樣的毒手會不會是因為他認為妮古更適合繼承皇位,也看不順眼她在外邊和一個王國的皇族鬼混,一不做二不休的把礙他的事的王儲幹掉令妮古不得不回去。

唔…說是鬼混是嚴重了一點,但他們同樣喜歡自由不想回去宮這個大監獄的人的確是志同道合到不思議的地步。

「還好阿修斯你在王國沒有什麼公職,不然以你睚眥必報的性子戰事可不會停。」放下心的愛德華也沒有先趕著去打理儀容,大好機會他不抓緊揶揄一下阿修斯就太可惜了。

「難道你就可以放過約里克了嗎?」

「當然不可能了。所以我也不在帝國宮廷任職跑了出來。」愛德華像是一早就想到阿修斯會反問他這個問題一樣乾脆俐落地回答,他對約里克的恨意可嚴重了。

這一點雪琳也明白,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認為這道理在不同的世界也是共通的。愛德華和雪琳的父母都因為約里克引發的事件死去,無辜地被殺了。要是意外的話怨天怨地,怨過了也能釋懷,偏偏那是人為的慘劇,而且加害者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雪琳是不打算追究,但也不會原諒。

「我們都是半斤八兩嘛!都是記仇的小人!哈哈哈哈!」阿修斯發出狂妄的笑聲,和他同一國的威利和菲文的臉色變得有點尷尬,會自己大聲笑著說自己是小人的人恐怕只有阿修斯一個了吧?

「我想我們現在還是應該請醫生來一趟,而且也該讓侯爵大人和子爵放心了。」

「哦!菲文提到那薩洛的時候沒有用大人的稱謂……」

「那是因為……」菲文一下子緊張起來了,沒有在那薩洛的名字後加上大人的稱謂的確是他一時大意,誰叫那個人是雪琳的兄長,一個不注意就忘記對方是個貴族,自己必須加上敬稱了。

「加不加大人兩個字也沒所謂吧?」雪琳小人的問。

「有所謂的呀!貴族世界就是這樣的了,多說一個字或是少說一個字都可以引出大風波。」愛德華在心裡暗自慶幸自己好歹有個大貴族的身份,大部份時間都是他說了算,說錯了別人也不敢當面說他的不是。

菲文算是不夠運的了,阿修斯現在心理不平衡攻擊性非常強,一個不小就會被他咬著不放。

「說起來每天這個時間那薩洛不是都會過來看看雪琳的情況嗎?」

「的確是呢?今天有點晚,明明事件的後續也處理得七七八八的了。他不會是偷懶打算晚餐前才來露面吧?」

「請不要把子爵大人說成是阿修斯大人你的同類。」

「威利你剛才的話好失禮你知不知道?什麼我的同類?你把你的主人我當成是什麼爛人了?」

「我並沒有說明阿修斯大人是爛人,這是大人自己說的。」威利微微的別開臉不去看阿修斯氣到要瞪眼的樣子。

「真是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轟回去王國不准你跟著出來的!」氣得反了個大白眼,阿修斯努力告訴自己不要理會威利的存在。

「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留在大人身邊看著,不然就算我回去了也會被沙利安夫人責備。」

「管她沙利安什麼……欸?」差點就把那位女性長輩加上髒字罵了,還好來得及把話剎停,阿修斯惡狠狠的瞪著威利,一下子他身處的角度被風雨欲來的氣氛籠罩著。

「我們就別理他了。現在的阿修斯誰都會攻擊,很危險。應該用籠子關起來。」

「你說這樣的話也不太妥吧?早幾天你的表現也是應該用籠鎖起。」

「別胡說!」

雪琳看著愛德華和菲文兩個人就這樣鬥起嘴來不禁失笑,這樣看似和平的日子好像很久沒有試過似的,即使身體很累很想重新癱回床上她仍是堅持坐著,這是難得重新得回的人生,一分一秒她都不想錯過。

如果妮古和尼古拉也在就好了。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回來,要是他們真的走不開,或許這次可以由她主動去帝國探望他們。雖然她不肯定自己有沒有辦法見到應該待在皇宮中的他們。

或許出發前要先請人通知他們自己的到埗時間,不然真的會被人擋在皇宮之外。

正想著未來可行的旅程,房間的大門被輕輕的敲響,然後同樣精神也像不太好但是外表仍是打理得整理優雅的那薩洛親自抱了一束鮮花進來。

當他看到雪琳坐在床上正對著他笑時他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後急步來到床邊確認,手上的花束也被他嫌棄礙事的扔到一旁的茶几上去了。

「雪琳!」接下來又是一個接近喜極而泣的畫面,不過這一次的主角在高興過後立即冷著臉看著房間內的眾位男性。

「雪琳還昏睡時你們說要待在旁邊看望也算了,現在她醒來了,作為紳士你們是不是應該退出淑女的房間?」那薩洛把雪琳的床帳放下,然後由菲文開始,到愛德華﹑阿修斯再到威利每人都送上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護妹心切的兄長也不管當中有親王也有侯爵二話不說就下逐客令了。

「那我不當紳士當無賴吧。」愛德華對那薩洛食人的眼神感到不痛不癢,不過他也是同意應該讓雪琳梳洗一下,他們一群男人在場什麼都做不到。而且他也應該去刮刮臉上的鬍子了。

愛德華先站起身,然後他不等菲文和雪琳再說上一句話就硬把人抓了出去,而阿修斯也很乾脆的起身離開,雖然為了威利遞上了手杖給他用又說了幾句不能入耳的粗話後他們大致和平散去了。

「我讓侍女準備熱水之類的,等會覺得好點了我再告訴父親大人…」待在只穿且睡衣的少女房間那薩洛也不太自在,他側過身背對著雪琳交代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

「我等會自己去找侯…父親大人就好。我回來了。哥哥。」雪琳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了句回來了,這次她是真真正正的回來了,過去這個身體所背負的包袱這次總算能放下,她可以開始真正新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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